:“窈窈,我想吃蜜煎金橘,你很久很久没有给我做了,就算不喝药我也可以吃,如果一定要喝药你才喂我吃,那我让邵太医去给我端碗药过来。”

    窈窈扭头看陆衡,轻蹙眉,“你的胡话也不少,没事喝什么药,那般苦的东西,喝着难受。”

    陆衡弯了眉眼,看着窈窈温声,“在静王府的时候,我最喜欢喝药,因为你每次都会喂我吃三颗蜜煎金橘,那时,我每日最期待的便是喝药前的三颗金橘。”

    窈窈愣了片刻,低了目光:“惯会苦中作乐。”

    陆衡轻声:“因为我知道,苦了以后,还有更甜的等我。”

    那时,即便不用喝药,他也要邵太医给他熬药,怕被她发现药有问题,便不让邵太医用假药代替,都是最苦的药给他,那样她才心疼。

    陆衡向前一探,轻轻吻了一下窈窈,窈窈面上极快染上薄粉,别过脸,道:“现在可以松手了?”

    陆衡还是抱着不撒手,又道:“小安睡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山药糕这会儿做了他也不会吃,你先给我做蜜煎金橘,我晚上还要处理政务,也很辛苦,想吃甜的。”

    窈窈拿陆衡没办法,只得道:“好,先做你的。”

    话虽是无奈,但却是带着笑的,陆衡这才慢慢松开她,应了好。

    *

    陆衡在太极殿处理完政务回清心殿时,大都会路过坤怡宫,虽不是十分顺路,但并不绕多远,有时他会入坤怡宫坐坐。

    坤怡宫现在是座空殿,陆衡登基后,陆衡便命人将坤怡宫恢复如初,就像当年恭顺皇后在世时一般。

    今夜他并没有入坤怡宫的打算,在殿外过时,驻足看了会儿坤怡宫,又想起了恭顺皇后,忽地一只黑猫蹿了进去,陆衡面色微变。

    入坤怡宫后,陆衡方发现坤怡宫有些不对,坤怡宫虽同往日那般静谧,但却隐约透出些许烛光,坤怡宫的守卫并不多,往日也只有扫洒的宫人,这会儿实在不该有烛火,陆衡皱眉,推开殿门。

    却见,昏黄烛火下,身穿白裙的陆宛靠着罗汉床席地而坐,那只白烛散着昏黄的烛光,借着烛光隐约能看到陆宛面上还带着泪痕。

    见是陆宛,陆衡愣了一愣,语气不带半分起伏,“你在这做什么。”

    陆宛一怔,像是被吓了一跳,抬袖擦了擦脸,起身行礼:“宛儿参见陛下。”

    低头的瞬间嘴角微微勾起,果真来了,外头守卫甚少,他进坤怡宫又向是一人,甚少带着侍从。

    陆衡蹙眉,“这是坤怡宫。”

    陆宛有些无措,声音夹着些许呜咽之声:“请陛下恕罪,宛儿不是故意闯进来的,宛儿只是很想娘娘……”

    陆衡面色淡漠。

    陆宛再次哽咽道:“如果不是娘娘和陛下,宛儿早就死了。”

    她说着,抬起泪眼去看陆衡,如果没有恭顺皇后,她早就死在了那些宫中恶妇手中,如果没有陆衡,她也不想活下来,陆衡便是她心中执念,她一生的祈求。

    她面上挂着泪,道:“宛儿想起娘娘往日的教导,娘娘是那般温柔,宛儿再没见过娘娘那般好的人,宛儿真的很想娘娘。”

    她到底是在恭顺皇后膝下养过几年,这般说挑不出半分毛病。

    陆衡慢慢看向莲花轻纱,道:“母后素来喜静,你不可来此,会扰到母后,今日便算了,回寿安宫吧。”

    说罢,陆衡转身。

    陆宛急忙起了身,取了一旁的白烛小跑上前,伴着昏黄的烛火,还有极不明显的青烟徐徐飘散,她垂下眉眼,带着些央求,低低道:“陛下,宛儿能再唤你一次四哥哥吗?”

    “一次便好。”

    53 不必扰她

    陆衡脚下步子未停, 他没有心思与陆宛多言, 自然没听到陆宛这低声的请求, 往日来坤怡宫, 是因想起恭顺皇后,&a

    mp;nbsp;会进来坐会儿, 这半月因与窈窈闹了矛盾,来得更频繁些, 但今日却不一样, 窈窈已经不再生气, 与他和好了, 他自不会在此处多加逗留。

    心中只念着要早些回清心殿,哪顾得上莫名出现在坤怡宫的陆宛。

    也正陆衡是急着回清心殿,故而没有细想陆宛今晚突然出现在坤怡宫是有多么的奇怪。

    陆宛愣了愣,跟着陆衡的步子, 伸手攥住陆衡的绣袍,不愿他再走, 仰头望着他, 轻唤:“四哥哥。”

    陆衡皱眉,看了一眼自己的绣袍, 不着痕迹地抽回, 神色淡漠, 语无波澜:“你唤朕什么?”

    陆宛一怔,慢慢低下头:“是宛儿僭越了,请陛下恕罪。”

    差不多了, 牵情香的作用该起了。

    “宛儿见陛下近来心情不大好,陛下是不是在生气?宛儿身份虽低微,但,陛下若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宛儿也许可以为陛下俳优。”她说着慢慢靠近陆衡。

    陆衡紧皱起眉,闭了闭眼,身体里有股子烦躁在蔓延,陆宛的话听得并不十分真切。

    陆宛嘴角浮起一抹浅笑,伸出微凉的手去碰陆衡的手。

    那股凉意碰到时,陆衡倏地睁开眼,清明两分,拂袖冷声:“放肆。”

    陆宛虽是养在母后膝下几年,很会讨母后的喜欢,也颇得皇祖母的欢心,但,陆氏一族,除了陆律,他都不喜,甚至也憎恨自己身上流着陆晟的血。

    即便现在陆宛不再是陆宛,他仍觉得陆宛仍是陆氏。

    陆宛并不恼,碰到陆衡烫的吓人的手,便知,成了,她与陆衡终归是与旁人同陆衡不一样的,她曾离他那么近。

    她拉住陆衡的绣袍,抬着含泪的眸,娇娇弱弱道:“陛下,宛儿真的只是想为陛下排忧,无论陛下想要的是什么,宛儿都可以为陛下做到。”

    甚是烦躁,什么都听不下去,陆衡已经发现身上的异常,他想起两年前有个宫女贪图荣华,曾在他的茶中下催情之药,那样肮脏的手段,最令他不喜,杖毙那宫女后,再没有出现这样的东西,这会儿的感觉虽与那日有些不同,但那股子烦躁劲却是大致一样。

    他在太极殿喝的那杯茶有问题?

    竟还能坚持到现在,陆宛惊讶,只想着陆衡不过死撑着罢了,她再主动些,陆衡是怎么也招架不住的,她索性放下白烛,想钻进陆衡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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