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港台言情 > 斗女巫
    「说,你到底犯过多少件抢劫强奸案件,老老实实的给我招来,少搞花样!」

    「哎呀!老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犯案了?我真的只是问路而已,是那个女学生太大惊小怪,以为拍拍她的肩就是性侵。」

    「还敢狡辩!要我调出路口监视器好加重你的刑罚是不是?在地人会迷路,这种瞎话说给谁听」死不认罪,推过受害者,罪加一等。

    「哪有狡辩!看我这么忠厚老实的长相也知道是被冤枉的,太帅就是有这种苦恼,老有女人发花痴想引起我注意……啊!谁谁敢打老子的头……呃、呵呵……大哥,我、我什么都招了,你别打我……」

    七件超商抢案、五件窃盗伤人案、九件猥亵强盗案,奸淫未成年少女及清秀少年共一十二人,曾多次潜入友人家意图强暴友人妻而遭到反抗,继而失手将人一刀刺死……

    一脸猥琐的中年男子先是大吹特吹自己昔日的丰功伟业,大言不惭地自称有多受女人欢迎,可是他的吹嘘和自鸣得意很快地消失在一阵惨叫中,嚣张狂妄的嘴脸对上一双凌厉黑眸,立即缩成最没用的卒仔样,全身蜷成一团微微发抖的肉球,惊惧不已。

    「……偶跟你说啦!偶那个媳妇真是不孝,每次煮饭不是太咸就是太油,存心让偶胆……胆什么醇太高,得高血压、糖尿病,想偶早点死好分家产,你们要赶快把她捉起来,判她死刑,偶才不会被她害死……」

    「林奶奶,你媳妇很孝顺,每天三餐照顾你的饮食,还陪你去公园做运动,没得嫌了,你很好命,要惜福,很少有年轻人愿意跟老人家同住,比起巷口的阿旺伯,七、八个孩子没一个肯养他,得靠拾荒维生好太多。」

    身为警界新鲜人的年轻酗子已经很习惯老奶奶天天上门找人「聊天」,边说还有余力安抚刚来报案,一脸苍白的民众。

    「唉,你不知道啦!偶媳妇看起来对偶很好,其实是一肚子坏水,满脑子想得是如何让偶去陪早死的老伴,她实在太坏心了,一点也不想偶活着碍眼……吓!有、有流氓!」天哪a不会凶性大作,砍她一刀

    「林奶奶,我们这里是市警局,当然有不良份子进出。」不过也不必像是受到极度惊吓的样子啊,让人很灰心,好像警政人员无法在自家地盘保护手无寸铁的善良人民。

    「他、他杀了几个人你们怎么没有为他上手铐脚镣」太……太可怕了,肯定是满手血腥的大坏蛋!

    年过六十的老妇倒抽一口气,脸色微白地一缩颈子,摆明了恶人无胆,颤抖的手指直指大大方方走过身旁的男人,恍若老鼠见到猫,少了先前指责恶媳的气焰。

    现在的她吓坏了,语无伦次,两颗眼珠子睁如牛眼,左手紧捉媳妇送她的名牌皮包,像怕被抢似的,随时准备夺门而出,以防不测。

    忙着受理报案的警察先是一惊,随即为之失笑。「呃、咳咳……林奶奶,你误会了,他不是罪犯,他是我们警局的仇……」

    不让他说完,老妇便自以为聪明地压低声量抢话,还表现出三姑六婆的专长,无所不知的神情。

    「仇人是吧!瞧瞧那脸凶样,一定做了不少坏事,你们花了很多工夫捉他对不对?看他大摇大摆的走来走去,准是有立委在罩他!」放任这么危险的人在外面横行,不晓得会有多少人受害。

    「林奶奶,你真的搞错了,他是……」急着解释的年轻警察话说到一半又被打断。

    「我明白,我明白,你跟我一样怕他是不是?那我们要小声点才不会被他听见,不然他会杀人灭口……吓5、坏人……」

    老妇人像心脏病突然发作,双目圆睁,一手捂按胸口,头夸张的向后仰,似乎快要断气了。

    「侦一队队长仇厉阳。老太太,如果遇见重大刑案尽管来找我,我会在最短的期限内破案。」

    「你……你是警察」

    骗人,警察长这样?

    带着重感冒的沙哑嗓音一出,所有吵杂的声浪在一瞬间静止,不论是犯人或报案的人,个个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比见鬼还要惊骇。

    这种长相的男人真是警务人员吗?

    大伙又一次不敢相信,只差没掉了下巴凸了眼,全在心里OS,这分明是大尾流氓、黑道大哥大、十大枪击要犯榜首啊!怎会是维护正义的人民保母

    「仇队长,大队长找你。」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刑事警察大队下的侦查队负责协助支持侦办刑案,依职务不同共分为七队,可其中一队很是特殊,他们专办别人不敢接、不敢办的重大刑案,而且是迫在眉梢,限期破案的超烫手山芋,直接由大队长管辖,而带领这支队伍的,便是一脸凶样的仇厉阳。

    他的眉浓得像让炭笔画过似的,目光炯然,眸子黑如染墨的石,大而深邃,鼻梁偏高,若锐利的刀片,唇瓣虽厚,但嘴角薄长,即使只是微扬,也给人冷笑的惊悚感。

    他不丑,真的不丑,仔细一瞧还颇有几分帅气,冷厉中带着型男的酷劲,散发狮王的霸气。

    可是眼、耳、口、鼻放在一张端正的脸上,却使人不由自主的不寒而栗,总觉得有股无形的压迫直冲而来,每个人在他面前都会忍不住屏气凝神,自然而然地心生畏惧。

    相处多年的同事自是不怕他,可是对于初次见面及作奸犯科的人,只要他一走过,定是鸦雀无声,噤若寒蝉。

    因为他一身狂野的气势叫人很难忽视,连眼神都野得太放,充满野马般地不驯,往前一站,不用多说一句话,老大的气魄便表露无遗。

    「别找我麻烦,我手上的案子多到明年也查不完,休想把我当成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便利商店使用!」

    大力踢开门,仇厉阳就像一头晒足阳光的慵懒美洲豹,目无尊长的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抬高修长双腿直接往大队长办公桌一搁。

    他很无礼,更为放肆,目中无人的以眼角斜视上司,鞋尖像是数着拍子似的,不住左右摇摆。

    「把脚放下。」

    脸色难看的大队长低声一喝,为了维持大队长的威严,尽量摆出严肃神情,不让下属有犯上的机会。

    只是,效果明显不大。

    「这样搁着也挺舒服的,你别老照着规矩办事,轻松点,出生入死的苦差事是我们在扛,让你凉凉地在办公室签名盖章吹冷气,咱们就互相体谅,不要增加彼此的负担。」日以继夜的追凶查案,体力再好也会耗尽,他从不认为自己是用了某牌电池的兔子。

    这番埋怨并非无的放矢,从总统大选忙到政党轮替,他要捉的不仅是逞凶好斗的犯人,还有秋后算帐的政客富商,光是搜集证据一项,他便有七天七夜不曾阖上眼的非人纪录,期间吃过的便当不出三个,还是冷掉的,长时间处于饥饿状态。

    但他不能有怨言,谁要他选了警察这行业,立志清除造成社会秩序混乱的毒瘤,自找苦吃怨得了人吗?

    加上肯吃苦的好警察越来越少,同流合污的害群之马却越来越多,导致警界声誉受损,难再招到素质优秀的新血,加入保护人民身家财产安危的行列。

    而他的小队是以「非人的苦」出名的,找不到新人更是非常正常,所以他手下的人通常是一个当三个用,更甚者以一挡五、以一挡十,个个被操得像钢铁人,连排休都时常被迫取消,老婆、女友的离去率是加班时数的十倍。

    「这件案子只有你办得了,上面盯得很紧,最慢一个月内我要看到绩效。」青筋浮动的大队长皮笑肉不笑,将档案文件丢给他的同时,也以手拨下那双不成体统的抖抖脚。

    「大队长,我已经忘了我的床长什么样了,真要累死我才甘心吗?」他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期望能好好睡一觉,不受打扰。

    「等你先看完了内容再说。」大队长双手环胸,神情笃定的往椅背一靠。

    「不就是袭警夺枪致死一案,八通分局一名警员殉职两名重伤……」突地,仇厉阳原本散漫的神态倏地一凝,专注的眼逐行凝视着档案上的文字,眉间不曾松驰的皱褶越堆越高,黑眸逐渐转为凝重。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冷静地问,脸部肌肉却绷得死紧。

    「三天前。」大家都很遗憾。

    「为什么没人通知我」这么大的事件,不可能不走漏风声。

    大队长感慨的一叹。「你也知道警界的陋习,人人都想争得头功,这个大案子,不论是谁侦破,肯定声名大噪。」

    地方分局说是他们辖区的案子,理应由他们接手,这理由十分充足。

    而刑事局侦查队也宣称是重大案件,非由他们出马不可,根本不顾该是适时「支持」地区警察机关的职责,想反客为主、主导办案的企图相当明显。

    「原本这件事被全力封锁,可是不知是谁一时走漏了口风,让某报记者得知,明天的头版就会刊登此消息。」人多嘴杂,造成办案的不便。

    「所以这个案子顿时成了烫手山芋,没人敢跳出来说有绝对的把握,因此又落在我们侦一队头上?」他不屑的冷哼。

    面对下属的嘲讽,大队长苦笑地叹了一口气。「总之,整个大队都会将这件案子看作最急件,我已经指派另一小队全力追查失踪的小女孩,其余人员全都会配合你的调动,务求在最短时间内揪出不法之徒,我不希望再有人遇害。」

    「就凭我?」未免太瞧得起他了。

    「是的,我只能信任你了,言检察官是个正直的人,一向以打击犯罪为己任,他不该有……这么令人痛心的下场。」感叹的揉了揉鼻子,为痛失正义之师而倍感心酸。

    翻动着血迹斑斑的相片,鲜红的画面几乎可说是令人胆战心惊,每一具尸体皆一击致命,下手极狠,不留活口,看得出是职业杀手所为。

    但令仇厉阳想不透的是,前阵子言检察官才宣布其母因检查出胃癌第三期,暂时不接任何案子,停职一年陪同母亲化疗,怎会突遭毒手呢?

    是他先前的案子惹来的祸端,或是个人恩怨招致杀机?可一个温雅的公务员能和人结下多大的仇恨?

    还有,他的小女儿不在案发现场,但也失踪了,是否还有活着的可能?

    这些将全是他侦查的重点,受人敬重的检察官一夕间惨遭杀害,全家老少跟着难逃一劫,此事的震撼性将令社会不安,人人自危。

    「对了,臭小子,你几时才能找个好女人安定下来,你妈急着想抱孙子。」三天两头的电话唠叨,连他都不得不为姊逼问了。

    浓眉一纠,仇厉阳恶相立现。「长官,别人的家务事少管,盖你的章吧!」

    「什么别人的家务事,我是你亲舅舅!」要不是他是仇家独子,他真想抄把椅子往他头上砸去,真是没大没小,不敬尊长!

    「现在是上班时间,不提个人私事,请记得我有要务在身。」拎起档案,朝背上拍了两下,他又转回身。「还有,我交不到女朋友全是你的错,因为你老丢给我做不完的工作,麻烦你将这些话转告家母,也就是令姊。」

    「什么,我的错?!」大队长失态地指着自己,一脸错愕。

    ***凤鸣轩独家制作******

    「花巫花房」坐落在台北市高级地段,占地约一千坪左右,市价绝对超过亿元以上,左望繁荣商场,右侧是有钱人聚集的豪华住宅区,人来人往的商机如鲑鱼回溯产卵,无可计数。

    可是处在喧嚷的环境中,它却是自成一格的僻静,彷佛遗世独立的桃花源,外界的尘嚣带不进一方澄净天地,静谧得让人很安详。

    花房的主人辛仲文是位美得恬静的女子,脸上总是带着浅浅恬笑,眉儿弯弯似新月,水眸点点缀繁星,日晒过的小麦色肌肤泛着光泽,叫人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她的美不因时间的流转而消褪,在丈夫充满爱的怀抱中,快乐而满足地过着幸福的生活,爱她的丈夫从不让她眉间染上轻愁。

    在丈夫的大力支持下,她全心发挥对花草树木的长才,现在已是知名的园艺家。

    而她最傲人的成果,则是一双个性迥异,但同样美得令人两眼发直的女儿。

    「爱波,烧桶滚油浇死外头的野狗,别让我瞧见滴了一地的口水!」脏死了,最基本的环保概念也没有!

    「大姊,那些是来买花的客人,不是野狗……」这样说人家有些不妥。

    「闭嘴,这里有你开口的份吗?」真是不知死活,敢跟她顶嘴。

    「可是……」

    「可是什么,灰姑娘」美目轻睐,顿生光彩。

    手捧鸢尾花,哭笑不得的肤白女孩轻语如风,「我们是同一个母亲所出的亲姊妹。」

    「错!我是黑心的坏姊姊,专以欺负妹妹为毕生一大乐事,你这路边捡来的呆呆兽快去赶狗,别让我自个动手。」否则后果自负。

    「大姊……」

    光看花店外野狗的数目……呃!是蜂拥而至的男顾客,就不难猜测她们的容貌是何等出色,竟能将人迷得晕头转向,频频以脑袋擦拭洁净如透明的玻璃窗。

    因她们的父亲爱妻如命,因此两人皆从母姓,大姊辛爱妮外型冷艳,话锋犀利,瓜子脸、杏仁眸,丰唇性感,黄金比例的高身材凹凸有致,惹火得可令夏威夷海滩着火。

    波浪般的鬈发垂落肩后,散发非洲云豹的优雅和野性美,修长的身形配上冶艳的脸孔,简直是撒旦派来摧毁人类的可怕武器,完美得像个暴风女神。

    相较大姊的名模身段,小妹辛爱波就显得娇小玲珑,不到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站在她身边,明显有了视觉上的差距。

    不过以外观来看,却丝毫不逊色,爱花成性的她有着相当甜美的笑容,眉眼间总带着让人心口愉悦的淡雅,语气柔和清甜,彷佛是最可口的蜜糖。

    她的黑发柔细如丝缎,牛奶白肌肤细致得看不到毛细孔,恍若刚从海底采撷而出的粉白珍珠,亮泽的水嫩盈盈漾泛珠月之美。

    尤其是那湖绿色双眸,根本是上帝的恩宠,绿得纯粹、澄澈,宛如镶在女王皇冠上的绿宝石,将人心洗涤得纯净无垢。

    一是魔鬼的化身,一是展着雪白双翼的天使,美艳与清丽强烈对比,一样具有魅惑众生的能力。

    难怪她们帅得不象话的父亲要得意了,逢人便嚣张地咧嘴大笑,十分惹人厌的将下巴抬高,一副「吾之佳作」的骄傲。

    噢!她们的父亲是名男巫,年过半百依旧潇洒如昔,即使他早该是身材走样的中年男子,可是光滑的面皮完全看不出年纪,毫无赘肉的体态仍维持三十岁的模样。

    「啊~受不了,他们是饥饿很久的蝗虫吗?一辈子没有看过女人似的,你不赶是不是?我来!」她不信有赶不走的野狗。

    「不要呀!大……喔!大姊……」手下留情呀!千万别闹出人命。

    低呼一声的辛爱波不忍心地以手遮眼,心里为那些被鬼蒙眼的男人感到惋惜。

    看似无害的美丽花朵,往往拥有最致命的毒刺,夺人性命仅在一瞬间。

    只见艳阳高照的屋外在顷刻间无端下起冰雹,不规则形状的硬物砸得外头的人满头包,个个抱头鼠窜。

    面对这场莫名其妙的冰雹雨,垂涎美色的男人们自然会找寻最近的遮蔽物,只是不管他们怎么推拉,近在眼前的玻璃门就像是生了根似的,使再大的力气还是被弹开。

    虽然感觉诡异极了,令人由心底发毛,可是有几个不死心的多情男儿仍忍着痛徘徊其外,就算冰雹硬得像石头打在头上、脸上、身上,依然痴心不退地守在外头。

    「大……大姊,你别拿那个,会死人的!」天哪,有必要搞这么大吗

    「死一个少一个,我这是为民除害!」一大早心情不太好的辛爱妮以指点向父亲友人送他的石狮,缓缓浮起的巨物徐徐飘向屋外,可外头的人全都没看见。

    「你忘了妈说过不许惹事吗?要是她一知道你一回来就玩死人,肯定会非常、非常不高兴。」母亲眉头一皱,有人就要遭殃了,把老婆当心肝疼的父亲绝对会让人生不如死。

    辛家是半人半巫的组合,女主人辛仲文是道道地地的人类,没有一点点巫族血统,热爱园艺胜过黏人的丈夫,常常往来各国,观摩他人的造景才华。

    而男主人道拉奇.迪尔是纯正的巫师,出身最正统的巫师家庭,生性风流,浪荡不羁,仗着俊美外表玩弄……呃!抚慰不少女人寂寞心房,欠下的感情债多不可数。

    可是这位明日的巫界之星却栽在种花女人手中,对她第一眼倾心,第二眼便决定她是自己的终身伴侣,苦追了三年多才抱得美人归,还为她抛弃巫界的尊荣身份,定居人界。

    「可恶,就不能让我安静一天吗?」忿忿不平的辛爱妮低咒了几句,不甚甘心的解除咒语。

    砰!重物落地。

    可不敢松口气的辛爱波一颗心仍旧高吊着,依她对自家大姊的了解,她不可能就此罢休。

    果然。

    「哼!春天野狗多,就让他们一个个变成发不了春的落水狗!」她不是奇珍异兽,不供观赏。

    脾气忒大的辛爱妮轻轻一扬手,朝花房某一处画了个圈,再隔空做出一个抓握的动作,一条粗大的水管就像有生命似突然喷洒出强度惊人的水柱。

    先是冰雹,后是大水,一群自以为痴心不悔的追求者被冲得东倒西歪,有几人更险象环生地差点跌向车道,与死神错身而过。

    看到摔成一团,狼狈不堪的滑跤男,辛爱妮心底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轻蔑的嘴角才微微扬高。

    直到那些男人全都离去,她才施法停住水,满意的走出花房外。

    哼哼,明天再有这种阵仗,就来试试火烤好了。

    正想转身,她又倏地眯起眼。

    可恶,这些人是不懂得死心吗?

    「发生什么事,为何地上一大摊水,像刚闹过水灾?」

    低沉的沙哑嗓音扬起,辛爱妮优雅而妩媚地抚过偏红的鬈发,心里想着是否该让「火烤人类」的戏法提前登场。她抬高的手腕上,戴着一只镶着六颗蓝宝石的手环,湛蓝的宝石光芒立即引起来人的注意,利芒一闪的黑眸微眯。

    「等一下,你是不是法国香水娜娜西亚的代言人艾妮亚?」

    一定没错,蓝宝石手环太显眼,他曾不经意在电视墙上看过她戴着它拍广告,那从骨子里透出的妖娆魅惑与冰冷蓝光相映,有种诡异的和谐感,比从电视上感受到的强烈许多,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她零点三秒。

    顿了顿,她冷哼,「想签名去找我的经纪人,本人概不负责疯狂的追星者。」

    仇厉阳脸色未变,收回惊艳的眼神,开始盘问:「三月三十一日晚上十二点前你在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为何海关没有你的出入境纪录?」

    「你问够了没,查案呀!」啐!他什么身份,也敢咄咄逼问。

    「是的,查案,请配合。」他有人证物证,指出她是灭门惨案可能的嫌疑犯。

    「查案?」美眸轻轻一扫,她这才正视眼前向来不屑一顾的雄性生物。

    「我们怀疑你和一桩谋杀案有关,请和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她笑得太野,太艳,太……放肆。

    艳唇轻点,她仪态万千地走了几步台步。「嗯,很有创意,但稍嫌老套,几时讨债的也穿得人模人样,像个合法流氓。」

    「我是刑警,不是流氓。」拿出证件摊至她眼前,虽然这种事发生过许多次,可他仍旧有些不爽。

    「对不起,我来自法国,中文字认识不多。」她瞄了一眼送到面前的识别证件,故做不识字。

    「仇厉阳,我的名字。侦一队队长,以后你想忘也忘不了。」

    她嗤哼一声,「想追求我就想点新鲜的把戏,别弄张假证件,搞把假手枪就想唬人,黑道大哥当腻了想换换口味是吧!」

    玩得太不入流,假得满像一回事,连身后一群喽啰都全副武装,穿上警察制服。

    尽管很是恼怒她的高傲,但仇厉阳依旧维持着扑克脸,然后,忽地扯唇淡笑。

    「你不想去局里也行,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侦讯吧,鸟语花香,或许你会比较安心?」他转身命令自己的手下。「小方,去找张桌子和两张椅子,小姐想在这说话,我们就要配合,警察最亲民了。」

    「喂!你这样我们家还要不要做生意」辛爱妮马上大吼,却迎上他无谓的眸光。

    「这我就没办法了,谁叫小姐不肯移驾呢,有一好没两好啊。而万一小姐又不肯配合说实话,我们也可以弄个帐篷来个挑灯夜战,要长期抗战也行,只是可能要对上门的客人说抱歉了,因为侦查不公开,他们可不能随意进门。」

    「你敢」她气得杏眸圆睁。

    「小方,不是叫你去找桌子了?小姐不相信我们啊!」他直接回头对手下说,十足挑衅。

    辛爱妮纵使很想以魔法整死眼前这个太过嚣张的人类,但也晓得若是不走这一遭,之后的麻烦恐怕只会多不会少。

    于是,她只能气冲冲的率先往大门走。

    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状况,但退到一旁和鼠尾草「聊天」的辛爱波心知肚明,那位看起来像杀手的警察既然不怕死的威胁了大姊,就一定会遭遇不幸。

    「好可怜啊……」

    她的纤指轻抚,小指大小的花精便从鼠尾草中探出头,傻头傻脑地摇摇尖细的长耳,跟着很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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