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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我都好了。”李维斯所有的吐槽都飞到了九霄云外,眼巴巴看着桑国庭,“局座你怎么来了?”

    “去医院看你,他们说你出去了,我沿着马路走啊走啊,看见你坐在这就过来了。”桑国庭抹了一把脸,看着他笑,掏出手机往桌上一丢,“着急坏了吧?阿菡说你天天在umbra上问东问西。”

    一提这个李维斯就委屈得不行:“那他们谁也不回我,谁也不理我?”

    桑国庭说:“都是我吩咐的,不让他们打扰你养病。你这次在加布林立了大功,病成这样我好心疼……唉,你们都像我的仔一样,哪个受伤我都不忍心啊。”

    李维斯想起他春天才经历了桑菡受伤事件,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感动地道:“谢谢局座关心,我都好了,我的病就是听上去吓人,其实没什么的,都不严重。”

    “我知道啦。”桑国庭说,“刚刚在医院我已经问过那个李逵了,他说你身体底子好,恢复很快,已经可以出院了。”

    李维斯楞了一下才明白他说得是自己那个主治医生,不禁喜上眉梢:“可以出院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工作了?让阿菡把屏蔽解除了行吗?”

    “回头我跟他说。”桑国庭看他迫不及待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摇头叹息道,“我就想不通了,宗铭哪儿来这么好眼光,挑的人个个这么高觉悟,尤其是你,人又乖又聪明,还长得这么好看……回头我去看看他老豆,顺便在旁边买块墓地把祖坟迁过去……哈哈哈哈。”

    听的人还没笑,他先笑得前仰后合,李维斯有点小惊悚,迟疑道:“局、局座您别笑了,怪吓人的……”

    “有乜?”桑国庭搓了搓脸,终于不笑了。

    李维斯松了口气,问:“局座,宗铭去哪儿了,怎么联系不到?”

    桑国庭沉吟不答,李维斯追问:“你们是不是找到鲨鱼岛了?他是不是已经去了?”

    桑国庭点了点头:“这件事是他做主暂时不让我们告诉你的。你病得太厉害,他怕你性子急,年纪轻轻落下病根。”

    李维斯抿唇不语,桑国庭叹气道:“小李,宗铭心里也纠结啊。你是他亲手培养起来的,他信重你,愿意把自己的命交到你手上。但你又是他最亲的亲人,他看不得你受伤,恨不得你的病生在他身上……”

    李维斯心里酸酸的,又热热的,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杯子。桑国庭说:“他亲口对我说,不能埋没你,辜负你的天赋,但也不能让你带着伤病工作,所以在主治医生确定你没事之前,绝对不能告诉你他去了鲨鱼岛。”

    李维斯一怔,抬头问:“他真的去了鲨鱼岛?”

    “五天前。”桑国庭说,“现在他应该就在亚瑟资本的秘密总部。”

    他怎么去的?既然他都能去,为什么不直接派武装警察去端了他们的老巢?李维斯心跳加快,有几十个问题想要问他,桑国庭却按了按手,道:“这里不方便,回医院去说吧。我要让医生给你再做一次全面检查,等确定你可以出院了,再把他留下的任务交给你。”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李维斯霍地站起身。正好侍应生端着餐盘过来,吓得差点把盘子打了:“先生,您的早餐……”

    李维斯看着香喷喷的厚切牛排、意面和草莓奶昔,忍痛一挥手:“打包!”

    “……”桑国庭本已拿起了刀叉,又一头黑线地轻轻放下——好恨这些有钱佬,一个人叫这么多吃的,也不跟领导客气客气!

    算起来宗铭还算识相,好歹给老子买了一张头等舱机票。

    年轻人就是不行啊,奶昔都不懂得多给老子叫一杯!

    第204章 s7 e22.病原体

    李维斯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和桑国庭回到医院, 之前那点儿委屈烦躁已经全没了,满脑子只剩下对自己能否继续匡扶正义的担忧——“我病好了吧?”、“检查不会出问题吧?”、“大胡子不会整我吧?”等等等等。

    至于宗铭,李维斯对他的怨愤全部变成了感动和担心——他自己伤还没好, 去鲨鱼岛能不能撑得住?谁和他一起去的?准备充不充分,计划周不周密……

    好不容易挨到所有检查都做完,李维斯迫不及待地回到病房, 看到桑国庭正在和大胡子医生谈话, 看表情……好像还凑合?

    “怎么样?”李维斯小心翼翼地问局座。桑国庭点点头:“恢复得不错,医生说可以出院了, 但是不能过度劳累,要注意休息补充营养……算了这个我就不强调了, 我看你伙食好得很。”说着瞟了一眼他打包回来的豪华早餐。

    李维斯在他刚毅的眼神中依稀看出了一丝哀怨,当下福至心灵, 把外卖拿去请护士小姐加热,又在餐厅订了一份最高规格的早午餐:“局座您辛苦了,还是边吃边说吧, 不能光关心我, 也要关心您自己的身体啊!”

    “小李真是温柔体贴啊。”桑国庭龙颜大悦,含笑赞许,“太破费啦,点这么多干什么,我哪里吃得了啊。”

    “您挑喜欢的吃, 剩下的有我呢。”李维斯觉得自己深得宗铭亲传,体贴领导的能力与日俱增!

    拍马屁?

    不存在的,这是umbra上行下效的光荣传统!

    两人在单人病房里边吃边聊,桑国庭不等他问便说:“宗铭是以孔京的身份和伊藤健太一起去鲨鱼岛的,他身上有一件非常重要的物证,能证明他就是那个可以为超级脑实验确定‘锚点’的原始病原体亲代后裔。”

    他是“锚点”?李维斯一愣,不可能啊!伊登明明说过,1942年在南石头惩戒所,是荣靳之主动承担了伊藤光的活体实验。

    所以就算真有“锚点”的存在,也应该是荣靳之的后代,比如自己或者伊登,宗铭怎么可能是原始病原体的亲代后裔?

    “你听我解释。”桑国庭道:“这件事要从伊藤健太的曾祖父伊藤光说起。”

    1948年,死里逃生的伊藤光从日本辗转来到美国,依靠在南石头惩戒所私藏的“特别一课”珍贵资料开起了ito研究所。

    之后八十年里,伊藤家四代传人致力于先天性颅脑病变研究,研制出很多基因靶向药物,为亚瑟资本赚了不少钱。

    直至上世纪末,伊藤家都以为亚瑟资本只是想通过ito巩固他们在医药界的地位,但进入21世纪,史宾赛家族开始要求伊藤家深入研究超级人脑改造技术,博伊尔上位之后更是露出隐藏的獠牙,公开胁迫他们做违法实验。

    父亲被暗杀之后,伊藤健太上位,在博伊尔的哄骗下开始研究超级脑,然后在病毒培育上遇到了难题。

    他需要原始病原体来标定“锚点”,研究了祖父伊藤光的人生轨迹之后,确定原始病原体应该是来自于波字第8604部 队,很可能是一个中国人,或者至少是朝鲜人、韩国人。

    但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伊藤光从8604带回来的研究日志并不完整,最后一部分被撕掉了,伊藤健太不死心,又反复翻阅他生前留下的手稿、相册以及其他遗物,最后在一个刀盒里发现了重要线索。

    为了效忠天皇,很多日本军人在最后一刻会选择剖腹自杀,伊藤光也是一样,所以他在参军之初便为自己准备了一把“肋差”。

    “肋差”是一种日本传统武士刀,只有尺余长,非常精美。伊藤光并没有用到自己的“肋差”,但却在刀盒里保存了一张简短的遗书。

    遗书写于1942年,字迹潦草,语焉不详,大致意思是伊藤光在某个自己非常敬爱的人身上做了活体实验,无法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决定剖腹自杀。

    从混乱的语序和颤抖的笔画中可以看出,当时伊藤光已经濒临崩溃,遗书上甚至有好几处晕开的泪水。而在伊藤健太记忆里,曾祖父是个沉默而阴郁的男人,别说哭了,连笑都没有笑过!

    伊藤健太大胆猜测,这个人令曾祖父差点羞愧自尽的活体实验对象,就是原始病原体的培育者!

    伊藤光可能一早就对亚瑟资本的目的抱有怀疑,担心他们寻找原始病原体,对那人的后代不利,所以临死前毁掉了一切与之有关的记录。

    唯一保留下来的,是一枚金钱。

    那枚纯金打造的圆形方孔币古朴而精致,一面刻着“富贵绵长”,一面刻着“长命百岁”,很明显是中式首饰。伊藤光将它和自己的遗书放在一起,藏在这把装着“肋差”的木盒子里,意义显而易见。

    伊藤健太将这枚金钱放在放大镜下观察,发现它在方孔内侧有一个肉眼几不可见的“荣”字。

    他不明白这是一种欣欣向“荣”的美好寓意,还是钱币主人的姓名,疑惑之下查了南石头惩戒所难民名单,又查了伊藤光生前的同学和战友,然而一无所获。

    “荣靳之从苏俄回到香港,用得一直是假名字。”桑国庭对李维斯解释道,“他是东北游击队领导人,日军通缉的要犯,所以在南石头惩戒所登记的是化名。而战后伊藤光为了彻底湮灭原始病原体的相关信息,从未和荣家人联系过,连荣靳之签过字的医学讲义都全部焚烧殆尽。”

    李维斯的关注点却是另一个:“你说,伊藤健太见过一枚金钱?刻着‘荣’字的金钱?”

    桑国庭叹气道:“是的,和你送给宗铭的那枚护身符是同一系列,正是因为这枚金钱,宗铭才没有被霍克在加布林里灭口。”

    李维斯恍然,脑海中闪过那天在加布林b舱中的经历——自己和伊藤健太躲入储藏间,伊藤健太翻到“孔京”的储物盒,忽然愣住了。

    自己当时还问过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似乎从盒子里捞了一把,之后便敷衍地说“什么也没有”。

    原来他是发现了那枚金钱,并将它拿走了。

    “伊藤健太以为宗铭是原始病原体的亲代dna,所以在霍克准备杀他的时候说了出来?”李维斯浑身发冷,脑海中一个可怕的猜测呼之欲出,连声音都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所以霍克才没有灭口,把宗铭从加布林里带了出来?”

    “不,伊藤健太一看见那枚金钱,就知道你和伊登才是荣家后人。”桑国庭说,“还记得2025年伊登转发给他的,揭露亚瑟资本真实面目的邮件吗?伊藤健太通过那个邮箱地址反追到了他的ip,确定了伊登就是提醒自己的人。他不明白伊登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没有向博伊尔揭发,但私底下调查了他,并查到了你——这就是他为什么早在你加入umbra之前就关注了你的ins,你的推特,甚至你的晋江专栏。”

    李维斯目瞪口呆,喃喃道:“他知道伊登是提醒他的人?他知道我是伊登的儿子?那他是不是早就猜到我们是荣家后人,原始病原体的亲代后裔?”

    “他有这个怀疑,因为你们都有中国血统,祖辈都是在二战期间移民到美国的。”桑国庭说,“但直到在加布林找到那枚属于‘孔京’的金钱,伊藤健太才确定这一点——他知道你和宗铭是情侣,而宗铭和‘荣’无关,所以那枚护身符最大可能是你送给他的。”

    所有的疑点都解开了,李维斯想起那晚在蒙坦戈贝看到的,伊藤健太发给伊登的邮件,第一句便是“荣先生,我已确定你的身份”。

    那一刻,伊藤健太心中所有的猜测都被印证了,他知道自己找到了曾祖父小心掩盖的事实,找到了伊藤光保护了近一个世纪的荣氏家族。

    “伊藤健太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公开‘锚点’的秘密。”桑国庭无奈地说,“可那天你和克拉克夫人先行逃离加布林,宗铭为了找他冒险回到主控舱查询门禁记录,结果被霍克抓获……他和霍克之间的矛盾你是很清楚的,霍克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伊藤健太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只好公开‘锚点’的秘密,并将他指认为原始病原体的后代。”

    李维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是幸或不幸,“原始病原体亲代后裔”的身份让霍克不敢轻易杀死宗铭,但也正因为此,宗铭被派去鲨鱼岛,作为‘锚点’执行新的卧底任务。

    他们会怎么对他?

    李维斯脑海中浮现出八十年前荣靳之躺在伊藤光手术台上的情形,时隔近百年,宗铭也躺上了伊藤健太的手术台。

    同样作为活体实验品,他会遭受什么样的对待?能活着回来吗?能把亚瑟资本连锅端吗?

    李维斯痛苦地捂住额头。桑国庭有点心疼地看着他,说:“你应该已经明白了吧,宗铭是以‘锚点’的身份被带去鲨鱼岛的。根据伊登提供的情报,鲨鱼岛有自毁机制,一旦警方大规模登陆,甚至只是找到它的位置,亚瑟资本就会启动自毁系统,和警方同归于尽。”

    “可是他并不是‘锚点’!”李维斯激动地说,“我才是!执行这次任务的最佳人选是我!你们有没有想过,鲨鱼岛上也许不只有伊藤健太一个医生,一旦有其他人发现宗铭的dna和原始病原体并不符合,那他会是什么下场?”

    “来不及换人了。”桑国庭摇头道,“霍克临死前曾经向鲨鱼岛报告过‘锚点’的事情,那边已经知道‘孔京’就是原始病原体亲代后裔,换了你只是多送一个人去冒险。而且你当时病得那么重,我们不可能再让你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

    李维斯愤然不语。桑国庭道:“宗铭也并不是完全不符合,反推四代,他的曾祖父和荣氏兄弟的堂妹有血缘关系,所以鲨鱼岛上即使有其他研究人员,也不会完全质疑伊藤健太的结论。只要拖足够的时间,宗铭就能想办法解除鲨鱼岛的自毁装置,或者至少把消息传出来。”

    第205章 s7 e22.三人行

    “其实这个计划是宗铭提出的。”

    给李维斯一点时间平复心情之后, 桑国庭说:“从蒙坦戈贝回来那天, 我们和你父亲以及伊藤健太开了一个会,落实了很多关于亚瑟资本的细节。作为一个发展了近一个世纪的资本巨鳄,史宾赛家族的根须几乎遍布全球, 北美、南美、东亚……如果按常规办法侦查,无论我们接下来怎么部署都难免要打草惊蛇。”

    “可是他们已经被惊动了不是么?”李维斯忍不住反驳,“加布林号被维和警察拦截, 博伊尔肯定怀疑鲨鱼岛已经暴露, 这种情况下宗铭主动送上门去他怎么可能不起疑心?宗铭在那里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小李, 你要相信宗铭的能力。”桑国庭道,“他虽然做事天马行空, 但思维极为缜密,绝不是一个鲁莽意气的人。加布林号现在已经被美国政府接手, 我和负责人通过气,不公开任何鲨鱼岛相关信息,对亚瑟资本只追责典狱长霍克的叛逃行为, 不深挖、不牵连, 给他们造成一种鲨鱼岛尚未暴露的假象。那晚在码头发生的枪战,包括霍克在内的大多数歹徒被当场击毙,仅剩的两名活口五天前也在转移过程中死了——我们之所以放水让他们灭口,就是要麻痹亚瑟资本,让他们以为警方的着眼点完全聚焦在加布林号叛逃事件, 一切尽在他们掌握中。”

    李维斯揪着的心微微放下了一点儿,桑国庭继续道:“为了配合宗铭的行动,我们放弃了对鲨鱼岛的拉网式排查,所有维和警察撤出加勒比海,中美双方只各留一队反恐精英在蒙坦戈贝秘密待命。桑菡、于天河和焦磊作为技术支持暂时编入中方小队。总之,我们现在的布局是外松内紧,对外最大限度麻痹亚瑟资本,对内保持高度机动,所有人二十四小时待命。”

    李维斯被说服了,不由自主点了点头。桑国庭道:“小李,你出院以后去蒙坦戈贝和阿菡他们会合,恢复umbra的全员建制,以刑事侦查局超级脑专案组的名义负责核心侦破。我和美方负责人共同领导这次跨国大型反恐行动,主管人员调配、后勤补给、行政支持。”

    李维斯没想到短短一周桑国庭已经搞定了这么复杂的跨国联合行动,不禁热血沸腾,郑重点头道:“我一出院就去找阿菡他们!局座您放心,我一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绝不意气用事,一切服从团队安排……”

    “团队安排由你负责。”桑国庭打断他信誓旦旦的表白,说道,“宗铭临走时交代,你一旦痊愈归队,就将umbra的代理领导权交给你,所以回到蒙坦戈贝以后你就是umbra的最高负责人。”

    “啊?”李维斯惊呆了,umbra负责核心侦破任务,而他负责umbra,宗铭这么做等于把整个案件的统管权交到了他这个菜鸟的手上!

    这算不算“任人唯亲”?

    几个小时前他还在吐槽刑事侦查局官僚主义任人唯亲,转眼间他自己就成了吐槽的主体,这节奏也太迷幻了……

    “我不行吧?”李维斯心虚地说,“这么大的行动我没资格安排吧……”

    “他一力担保你可以胜任,我选择相信他。”桑国庭嘴角一勾,说,“宗铭这人别的毛病一大堆,看人的眼光是极准的。临走前他让我告诉你,记住在加布林分别时说过的话,umbra就交给你了。他回来,你完完整整把担子卸给他,他回不来,你就安安稳稳替他挑下去。”

    “回不来”三个字刺痛了李维斯的神经。

    他想起那天在加布林逃生舱,宗铭回去找伊藤健太之前曾对他说:“你是我的助理,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我,顺位顶替,明白吗?”

    果然fg这个东西有毒,一旦立了就得应验,原以为蒙坦戈贝他带着桑菡焦磊在码头把宗铭救出来就算是应了劫,没想到大招还在后面。

    然而深思过后李维斯很快理解了宗铭的决定,他们本就是一体的,事业是一体,生死也是一体,他选了宗铭,就是选了和他一起担起这副担子。

    不然还能扔给谁呢?

    毕竟作为“遗孀”他要继承宗铭的偌大的家业,总不能光数钱不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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