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狂化激素的药物,并且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果?不对,如果要药的话应该是去抢研究室,怎么会打遗体的主意?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信息。

    太子也不等宗夫人回答,便自顾自的接着说:“往深深受其害,夫人必定是知道的。不过那狂化激素虽然是绝症,但也是利器。夫人可能不知道,这算是一桩帝国辛秘——当年虫族大战的时候,我兽人曾有一支军团,英勇善战不知伤痛不知疲乏,就算对上虫族的部队也有一击之力。”

    宗夫人当然知道,那就是宁羽帝的狂战军团,和狮鹫军团并称的神兵,可惜后来都牺牲了。

    “那支军团里的兽人,统统是完全狂化的狂战士。”太子说完顿了顿,却意外的没看见宗夫人惊讶的表情,对宗氏的情报系统又提高了一个评价。

    “四皇子有了穹顶堡垒还不够,还要一支狂战军团?”宗夫人冷冷嗤道,“痴心妄想,唯有羽帝陛下能控制狂战军团。”

    就算是她全力支持的研究院,烧钱式科研之下也仅仅能压制住狂化激素几分,想要控制?还不如研究研究怎么复活羽帝比较快!

    太子并不在意宗夫人当着他的面说亲爹的坏话,他轻描淡写道:“原本是痴心妄想,可偏偏出现了转机。”

    他说着瞟了一眼水晶棺的方向。

    宗夫人一愣,转机?可这和我深深有什么关系?

    太子语出惊人:“往深是完全狂化的狂战士,能自如控制身体内的狂化激素。”

    “这不可能!”宗夫人脱口而出,“如果我儿能控制那该死的激素,何至于被折磨成那样。”

    太子没急着反驳,倒是突兀的换了个话题:“我听闻您儿亚夫姓简?”

    宗夫人明白了她的意思——往上数八百年,狮鹫一族又名简氏。可问题是:“他是疾骨鸟亚兽,并不是红鬃狮鹫,再说了就算是狮鹫……那也不可能是羽帝。”

    并不是随便来个红鬃狮鹫都能控制狂化兽人的。狂化激素是刻进兽人骨血里的基因锁,而羽帝是唯一的钥匙。

    简溪飞不可能是宁羽帝,因为宁羽帝死了八百年了。

    “我曾在沧渊下与简溪飞有过一面之缘,”太子顿了顿,“他想杀我。”

    宗夫人挑了挑眉,觉得这事不简单。

    “我不能放任一个对我有杀意的人随意行动,所以事后仔细查了他的资料。很完美的档案,从出生到现在没有任何问题,可这就是最有问题的地方了——既然我和他无仇无怨,为什么他想杀我?

    除非他是红鬃狮鹫。

    说来惭愧,夫人可能不知道,狮鹫一族向来敌视狮族,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偏偏他还姓简,偏偏往深跟他在一起之后莫名其妙从濒临狂化变成了狂战士。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简溪飞就是红鬃狮鹫,且跟宁羽帝有着莫大的关系。”

    太子一口气说完,有些喘,被服侍着喝了口热茶坐到软椅上,默默看着沉思中的宗夫人。

    宗夫人不是没查过雄子看上的那只疾骨鸟,只是就和太子手底下兽查到的一样——干干净净,往上数八代都是普通平民,唯一有些不明的是他父兽。那个叫简明歌的雄兽在十九年前一场矿难中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从失踪人员逐渐记为死亡名单。

    “他是特物科的军官,军部每年抽血体检,从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宗夫人说。

    太子:“所以他在军部有人。”

    宗夫人:“我记得简明歌死前是军部特殊资源采集科的,应该有些人脉。”

    “那就说得通了。”

    “难怪他们偏要污指他杀了我儿,原来只不过是找个由头把人拿下,一箭双雕。想必跟羽帝有关的兽也会知道控制狂化激素的方法吧。”

    “我只是没想到,红鬃狮鹫一族居然还有兽活着。”

    惊讶完,感慨完,剩下的事情不言而喻。

    太子把玩着腰间挂着的玉佩,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担忧:“四弟想要往深的遗体,用以研

    究狂化激素。往深死不瞑目,还要被他们解剖,我不忍心。”

    “我不会让他们得手,”宗夫人冷厉的说着,话锋一转,“十分感谢太子殿下百忙之中还抽空前来提醒,往后商场上如有用得到的地方,您吩咐一声。”

    太子目不斜视的把玩着玉佩:“夫人不要与我绕圈子,我要那只狮鹫死。”

    宗夫人声音一顿,摇头。

    “他是我儿的亚夫,是我儿最爱的亚兽,我不能在他灵前把他的亚夫卖了,我深深来梦里见我时会破口大骂。”

    “何必呢?”太子咳了两声,虚弱的倚着靠背,“外人与自家人孰轻孰重?更何况既然我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他必然是要死的,整个狮族都不会让他活。现在来求夫人,只是不想咱们双方麻烦。”

    为什么会麻烦?

    宗回现在仍被扣在军部,只有太子能施压让四皇子放人,太子如果不施压,那就很麻烦。

    简溪飞名义上是宗家的少亚夫,不管什么人想通过什么渠道弄死他,不征得宗家的同意,那也很麻烦。

    太子不想麻烦,所以他特地来要承诺——我要去杀简溪飞了,反正最爱他的雄兽已经死了,你假装看不到,我帮你把你雄夫安全弄回来。

    宗夫人闭了闭眼,轻轻吐出口气:“春寒料峭容易着凉,殿下/身体不好,还是早些回家休息吧。”

    太子把玩玉佩的动作顿了顿,皱起了眉,有些不可思议的问:“你要为了个不讨喜的儿亚夫,丢到自己雄夫的性命?”

    “让小辈去给我们这些老家伙替死,虎族从没有这样的规矩,”宗夫人端庄的行了一礼,恭敬而疏远,“殿下请回吧。”

    太子气呼呼的拂袖而去,据说出门就在飞舰前呕了血。

    宗夫人其实一早就看出来了,宗回真正让太子带来的只有那条“四皇子党要宗往深遗体以做研究”的消息,后面有关简溪飞是狮鹫的话语其实都是太子试探的。如果能顺势得到宗家的首肯更好,即便不能也不亏。至于宗回的安危——别看刚才太子说得狠厉,他敢不保财神爷?

    真正让人忌惮的永远都是实力,而不是委曲求全。

    而宗夫人说的也是真心话,她可以讨厌简溪飞,但自家的小辈绝不能让外人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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