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灵科迫切需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于是我亲自觐见国王,在皇室中宣传起恶魔的力量。」

    「阿鲁布雷福议长甚至嘲笑我,说降灵科没有存在是必要,而是应该并入其他科室,对此我嗤之以鼻,恶魔并非善辈,面对他们需要一群足够专业的人才行。」

    「正巧,国王正苦于南方与魔族连年不断的战争以及北方蛮族的叛乱,因此我站了出来,向国王提出建议。」

    「召唤恶魔大君,降下不育诅咒,一次性且彻底地将北方蛮族消灭殆尽。」

    「果不其然,国王被我吸引了注意力,并且询问起可行性与代价,对我来说这自然是小菜一碟,唯一的问题就是需要寻找一个能容纳大君降临的躯体与满足他胃口的灵魂」

    我看到这一度掐了掐自己的眉心,逼迫这自己不去考虑一些事情。

    如果这次献祭对王室而言至关重要,我毫无疑问将成为超级通缉犯,而且阿亚斯也将面临无尽的追捕。

    「国王通过了我的提议,降灵科将再次伟大,如果能得到足够的支持的话,我甚至可以将一个恶魔锚定在现实,与他进行长期交易!」

    「我难以言喻我心中的兴奋,尽管是我那不成器的废物徒弟也能感受到,但现在没有时间去教育她了,我需要寻求老友的帮助。」

    老友是指...日记刚刚开始时提过的那位吗?

    「他隐居于东方的群山之间,甚至都不在人类所控制的领土之中,就算是毁灭科的教授们也无人能接近他的住所,」

    东方的群山...那不就是狮鹫隘口以外的魔物领土吗?

    「十天后我终于与他取得了联系,然而结果却是爆发了激烈的吵架。他仍然认为过度的将恶魔带入现实会对世界造成影响,对此我嗤之以鼻,从我的祖先开始就召唤恶魔,世世代代皆为如此,它们没有宿主就无法在现世存在,这从根本上否定了它们会带来威胁。」

    那时恶魔所掀起的法力涡旋仍然历历在目,如果那样的强大且贪婪的生物降临在这个世界,恐怕整个人类都将灭亡。

    不....应该说所有的生命都将被他们所收割。

    「没有办法,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要完成这场献祭,我发动了手头所有的关系以及国王的旨意去寻找宿主,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很快找到了一个囚犯。」

    终于!日记中开始提及阿亚斯了!

    「阿亚斯?桑雷一名在四处流窜的通缉犯,对于他的杀人指控最早可以追溯到十年前,据说他来自南部沿海的古老部族,但一切都无从考证了。」

    「皇家直属的开膛手,考克汉斯雷德逮捕了他,见到他的第一刻我便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悦,尽管他尚且年轻却有着一头灰白的头发,这无疑是代表着他有极强的恶魔亲和力。」

    「我下令任何人不准伤害他,对于皇家而言他是最重要的东西,哪怕他失去一滴血也将使恶魔停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缩短。」

    粗略看了一遍后面的内容,多数都是准备仪式时的琐事与抱怨,到了临近仪式的日期时他便不再写日记了,唯一让我不太理解的是老师在后面不断地提及一个我所完全不了解的仪式。

    但那一段是用着我这辈子见都没见过的语言所书写的,我完全读不懂于是只能作罢。

    我合上日记消化起书上的内容,毋庸置疑的是阿亚斯对皇室有着特别的意义,能作为宿主的人不多,像阿亚斯这样的宿主更是无法估量价值。

    更何况老师似乎不知道他有再生能力,如果生命力可以无限再生,那阿亚斯岂不是可以作为一个恶魔永远的宿主?

    「噫呀!」

    在我思考时,一只狡猾的手袭击向我平坦的胸部,两根手指紧紧夹住了那颗樱桃。

    「讨厌,突然干什么。」

    阿亚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此刻正从身后把我抱在怀里,两只手贪婪地在我全身游走,一边挑拨着我的敏感地带,一边用自己魅惑地气味扰乱我的心灵。

    看来他是想进行连战了,于是我顺从地配合起他的动作,任由他把我放倒在床上。

    我们四目相对,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逐渐进入状态。

    直到阿亚斯突然松开了手,抚摸起我微微发光的纹身。

    「你的纹身...是不是变大了?」

    「...嗯?有吗?」

    因为没有镜子,我也没怎么仔细观察过身上的纹身,其实我觉得还挺帅气的,但与那种黑道的纹身不同,这些纹身在外人看来只是单纯地无意义的符号而已。

    而曾经只是停留在肩膀上、腰胯间的纹身竟然蔓延了。

    「你看这里,昨天你肩膀上的纹身还只有三笔,现在已经蔓延到锁骨了,屁股上的纹身本来只到大腿根,现在已经快到膝盖了。」

    「诶...我也不太清楚,这是恶魔打在我身上的....」

    「有猜到是恶魔的诅咒,但为什么会自己延伸呢?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阿亚斯可能天生就具有恶魔的亲和力,他的不死性也与恶魔的诅咒有关,面对这些会发光的纹身他或许比我更了解它们的本质。

    「嘛....每次我用完魔法都会很饥渴,会不会是你的精液让它们成长了?就像浇水灌溉植物一样?」

    本来是带着玩笑意味的话语,但说完后我便意识到了什么。

    「“代价是,每当你使用这力量时,你就会积累起无尽的欲望!而你得到满足时,我便会从中收割快乐”恶魔当时是这么说的。」

    阿亚斯愣了愣,从我的身上离开,穿起了衣服。

    「怎么了吗?」

    「没事,只是该起床了,你拼了命也要救得那个修女估计也醒了,不去看看她吗?」

    「嗯,那阿亚斯呢?如果再不辞而别我说不定还会急得到处找你哦。」

    「我...稍微出门一趟。」

    「嗯!要早点回来哦!」

    穿好衣服的阿亚斯附身在我的脸上轻碰了一下之后便与我告别离开房间。

    等有时间再和他好好聊聊吧,关于阿亚斯的事情我也想知道更多。

    平时穿的衣服被血和污渍染透了,还没来得及去洗,只能先穿上老板娘送给我的连衣裙走出房间。

    总感觉轻飘飘的,之前穿的裙子好歹里面还有短裤,现在这条我甚至能感到风从胯下吹过的感觉。

    好怪!女生一直是穿这样的裙子的吗??

    「吼呀!早上好啊!」

    我刚刚走出房间便迎面撞上了觅尔,她正端着一盆水从我面前路过。

    「不早啦...已经中午了吧。」

    「哈哈或许是这个样子呢,我现在正要去看艾露梅,一起去吗?」

    「艾露梅是?」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觅尔只是小跑了起来,跑向走廊尽头的房间。

    「喂、等一下啊!水都撒出来了!」

    当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追着她进了房间里了。

    修女,或者应该叫艾露梅的人平静地坐在床上,正在手中的教典。

    「呀吼,觅尔我来给你洗脸啦!」

    「啊、太麻烦你了,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没关系没关系!」

    觅尔打湿毛巾,不由分说的为她擦拭起脸部,在盛夏天里,凉水直接擦脸也不会感觉难受。

    如果不是对方极力抗拒,恐怕觅尔会把她全身都擦个遍。

    来的快去的也快,在一通折腾过后觅尔就连跑带跳的跑去另一个房间了。

    可能是去照顾那个角人了吧?

    「嗨...?」

    有点尴尬,突然被留在房间里与她独处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她现在已经摘下洁白的头纱,露出了一头水蓝色的长发,尽管因为刚刚的骚动有些凌乱,但仍然透露出一股圣洁的美丽。

    那仿佛就是她与生俱来的气质,但她的眉眼却一直垂下,无论何时都透露出一股忧伤的氛围。

    毕竟被人抓走在牢里关了那么久,她肯定很痛苦吧。

    「你就是隔壁的人吗...这么近距离看到你还是头一次,没想到原来你这么小。」

    但随着她开口,一股不可思议的亲和感便破除了尴尬的气氛,让我安心的坐在了她的床边。

    「头发乱糟糟的呢,刚刚睡醒?」

    「欸!?完全忘了头发了!」

    以前在法师塔时就经常忘了梳头,这个习惯哪怕是做了十多年的女生都没能养成。

    尽管我再怎么努力抓这些翘起来的头发,它们也没有一丝服帖的意思,仍然骄傲地挺直胸膛立了起来。

    不可思议的是,她笑了。

    「哈哈,让我来帮你吧,觅尔小姐给了我梳子。」

    梳头真是一个奇妙的社交活动,能飞快地拉进两个人的距离。

    「艾露梅...对吧?你是修女吗?」

    「是的,我正在游历各地救助受伤的人,这是每个修女都要经历的试炼。」

    「好厉害的样子、会用神术的修女我还是第一次见。」

    就像魔法需要天赋一样,能研习神术的也只能是一批特定的教徒,据说神只会回应一小部分教徒的祈祷,赐予他们治愈生命的力量。

    而在这其中女性更容易获得偏爱,男性则更容易获得审判神术的赐福,那些人便会狂热地投身对抗死灵的战斗之中。

    「其实很多的,反而魔法师什么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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