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叫得实在是有些温柔。

    周河恍惚了一下。

    像是她曾经期盼过的。

    只不过来得太晚了点。

    按在她脸颊上的那只手是冷的,睫毛翕动间周河的眼神在黑暗的房间里还是如往常一样沉静。

    周河望着映射窗外斑驳光痕的天花板,耳边是男人堕落的呻吟。

    没了以往的高冷难攀,那些傲然的骄矜已然化成了缠绵的绕指柔。

    但是还差得远呢。

    这只是一时的浅淡欲火,轻易地就能熄灭。

    不够。

    不把李择川的心烧成灰,周河怎么能甘心。

    “啊,呃呜——哈啊……”

    那头一无所知的人发出声爽极的呻吟,赤裸的宽阔背脊用力紧贴着床,劲瘦腰身的肌肉都在抽搐着一跳一跳,腹部清晰漂亮的肌肉壁垒随着艰难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那张雪白昳秀的面颊覆了层迷失情欲的昧红,清冷的眼神此刻有点涣散,嫣红的嘴唇微张着呼出融融热气。

    而被手掌紧紧攥住的性器被蒙在周河的内裤里也抽搐着射出一股股压抑已久的浓稠精液,大腿绷得像要抽筋一样僵硬。

    黑色的布料逐渐洇透了抹乳白色。

    李择川就着满手的湿润又撸动了几下,因为有了精液的润滑,这动作发出有些色情黏稠的声音。

    他大腿没有声响地伸直了搁在床上,上挑的眼尾透着淡淡濡红,漆黑的睫毛低垂看着自己手下的东西。

    那条内裤变得湿漉漉的,揭开就是仍鼓胀着的肉柱,顶端的粉嫩肉伞泛着湿淋淋的水光,马眼还从小孔里往外挤出残余的精水。

    一部分精液浸透了周河的内裤,一部分攀着青筋淡淡的柱身,蛛丝一般黏腻着。

    李择川默默抬手用湿透的内裤擦着自己的性器。

    有点奇怪,往常一次也就差不多了,今天射了一次还是硬得厉害。

    嗓子有些干涩地吞咽了一下。

    “射了么?”周河倒是很平常地说出这句话,叫李择川如坐针毡起来,“你刚刚叫得有点大声。”

    第二次干这种事了。

    还被周河这么说了。

    李择川嘴唇尴尬地抿了起来,浑身的热意也稍微淡了点,双腿慢慢并了起来。

    “我……没事,没人听到的。”他自然是有考虑过的,哪会什么都不管就放荡地呻吟,所以只是这样解释道。

    “有人听到,”周河一笑,“我听到了。”

    “不是说好听吗?”李择川的声音也有点哑意,此刻也有些反客为主的意味,“喜欢吗?”

    周河仗着他看不见翻了个白眼。

    比起李傲寒,那还是差得远呢。

    能跟李傲寒说的话,要是跟李择川说了,他怕是会一蹦三尺远。

    没事,循循善诱。

    “好听呀。”周河的声音从扬声孔里清晰地贴着李择川的耳朵,“要是在我面前也这样就好了。”

    在自己面前就知道假正经。

    李择川哼了一声,“少折磨我了。”

    周河头发散在枕上,手抬起来覆住了眼睛,“……哪里折磨你了。”

    “有点想你了。”

    甜蜜依赖的话语分明地钻进李择川的心里。

    这也就分开没多长时间吧,几个小时?

    还真是有点黏人。

    不过,不算讨厌。李择川嘴角的小弧度又莫名翘起来了,被他察觉到又强行压了下去。

    “有事就给我发消息,”他只是镇静地说,“看到都会回的。”

    “又给我回个句号么?”周河轻声笑道。

    李择川一时语塞,耳朵离屏幕更近了点,冰冷的屏幕贴着暖热的脸颊。

    “不会。”他这样回答,“我会好好回的。”

    那头随便应了一声,又打了个哈欠,“好困。”

    “睡吧。”李择川手指漫不经心地摸着自己的腹肌,“晚安,周河。”

    “晚安。”周河也回了一声,又转过来问他,“怎么又叫我名字了?”

    李择川轻笑了一声,“那你想让我叫什么?”

    “就你,先叫的那个嘛……”她含糊地说。

    别别扭扭的。

    “哪个?”他也难得生了点明知故问的戏弄心思,柔软舌尖剐蹭着敏感的牙膛,痒酥酥的。

    “……算了,没什么。”

    那头声音闷闷的。

    这下李择川真的笑了出来,手背抵了下光洁的额头,仰月唇缝间露出点雪白的牙齿。

    浅浅的笑声停了。

    “晚安,”男人的声音有些缱绻,“周周。”

    那边静了一下。

    周河的声音也甜甜蜜蜜的,“晚安,哥哥。”

    电话被挂断了,手机被丢在枕边。

    她没再发消息过来。

    大概这次是去睡觉了。

    因为这么一通聊天,性器已经半疲软了下去,只是胯间仍残留着未散的热意和黏稠情潮。

    那条湿漉漉的内裤搭在他的大腿上,被两指又拎了起来。

    有些鬼迷心窍的,他捏着边沿嗅了一下。

    反应自己做了什么下流事,李择川眼睛难堪地闭了一下。

    还好根本没人看到。

    自然更多的是他自己体液的味道,一股浓烈的石楠味,只夹杂着一丝几乎被覆灭的清浅香气。

    是周河的。

    看着胯间又马上想升旗,李择川拎着那条脏污的内裤果断去了浴室。

    洗完澡之后他又怎么处理这个物品犹豫了起来。

    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丢掉有点过分。

    但是这么一条明显的女士内裤放在脏衣篓里被人看到了那不是社死现场。

    于是快要凌晨的时候,李择川在浴室搓着被自己弄脏的内裤,不方便出房门去用烘干机,又举着吹风机晾了半天。

    把它藏在了不常穿的衣服堆里。

    活像做贼。

    所以这算自己收到的周河的第一个礼物吗?昏昏欲睡间李择川这样胡思乱想着。

    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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