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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最好是现在就走,不过平微知道这人不会意,便道,“好,从明阳那边去吗?”

    “嗯,路上至得花五天,”贺洲也不知道之后三天南陵那边会发生些什事,更不确定平微在临京城是否还会安好,顿时忧郁起来,“我是不是得半个月都见不到你了。”

    这还是往快的说,要南陵和东胡一直分不胜负,恐怕得打上一个月,平微坐在他腿上,低头亲了亲他皱起的眉头,“没关系,我要结束了就过去找你。”

    “你怎结束,”贺洲仍然忧愁,“难不成要杀了崇帝吗?他会武功吗?”说着说着他眼睛就亮了,对啊,他以....

    “你别,”平微失笑,抬手去捏他的脸,“弑君不是件容易事。”

    “但我不是有两个人吗,”贺洲低声道,“与其处于被动,不如我先....”

    平微笑着摇头,“他死了大齐不就乱了吗?我现在羽翼未丰,之前又因为殿试而得罪朝上三分之一的人,要是崇帝一死,谢连铮就直接上位了。”

    贺洲疑惑,“你是想当皇帝吗?”

    “不想,”平微毫不犹豫道,“但我对谢连铮还不大熟悉,不确定他当皇帝和崇帝有什区别。”

    “区别就是他不会对你起杀心?”贺洲说完又不确定起来——谢连铮当上皇帝后平微作为他的弟弟,是最有威胁到他的人,“唔....还是算了,”他抬头咬了平微的喉咙,“要不你把他都解决掉吧,没有后顾之忧。”

    平微笑得眉眼都弯起来,他昂起头任贺洲啃咬,摸着他的头发问,“你是真那打算,还是开玩笑?”

    “都以,”贺洲糊其辞地道,“只要你平安就好。”

    平微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贺洲总是准确戳到他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让他有种酸酸甜甜的感觉,不由问,“那你己呢?”

    “我怎样都以,”贺洲道。

    平微笑了笑,回到一开始的那个话题,“我还没说完是怎猜到崇帝想杀我的。”

    “这不是很明显吗,你是游步青的仇人,他想尽办法从南陵将一部分运回封都,为的就要对你动手,崇帝在决定帮他成为封都府尹前肯定对他调查得清清楚楚,他明

    知道游步青和你之间的瓜葛,还让你去封都,不就是为了.....”

    贺洲放过平微的喉咙,稍稍退开抬头和他对视,望向他的眼神很温柔,“没关系,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我爱你。”

    平微失笑,“你是在安慰我吗?”

    “嗯,”贺洲扯开他的衣领,在胸的地方落个吻。

    平微眉眼带笑,“我说了和崇帝没什感情,只不过他原来对我抱有这种想法,感到很惊讶而已。”

    “你现在对这件事有什头绪吗?”贺洲问。

    “没有,”平微道,“我从开始就表明对帝位没有想法,他不该因为忌惮而想杀我,石千麟和殿试作弊两个案子都是在他默许做的,宁遥□□失窃也是他让我去的。”

    实在不应该.....

    “别想了,”贺洲望了眼放在旁边的漏刻,已经快辰时了,还有一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他将平微抱到床上,帮他脱掉外衣后躺到他身边将人拢入怀里。

    “先歇吧,崇帝这次利用游步青杀你失败,回京后就不会再轻而易举手,他找不到个合适的机会。天太累了明天再想吧。”

    平微在他怀里找到个舒服的姿势,很轻地“嗯”了声,闭上眼进入梦乡。

    然而贺洲却没睡,即将要这长时间见不到平微,他然要趁这段时间,多看对方几眼。

    两人一个睡的沉稳一个看的入神,各如愿地度过这个不安定的夜晚。

    第52章

    然而关越和京照却没他这舒服了,两人是在爆炸发生后才抵达的南陵,一船就被涌上来的士兵进行搜身,关越拿平微之前从宫里拿来的公文,又表明己和梁京照的身份后,才被放行。

    但秦昭奕将军没来见他,他正忙着处理刚刚发生的爆炸,吩咐属要是见到关越,就将他带到已经准备好的别院,等他忙完再过来招待。

    因为先前在封都的事,关越和京照这次都很小心,两人见随行的士兵离开后立刻开始查看,怕有什危险品藏在周围,京照甚至有些担忧地问,“这秦昭奕靠吧?他不会是另一个游步青吧?”

    关越曾在两年前和秦昭奕简单见过一面,当时刚过节,对方受邀

    来宫里参加宴席,两人的位置被安排到一起,继而聊过几句。关越想了会,道,“应该....靠吧。”

    “应该?”梁小爷夸张地挑了挑眉,提高音量,“你和他不熟,那平微是怎让我俩来着的。”

    “......”关越心虚地想起来己之前是在大牢里铁板钉钉地和平微说,己和秦昭奕很熟,对方才让己过来的,他糊道,“你别管了,现在是怎样,休息会还是现在就去找那个杨芝榕?”

    “现在就去吧,”梁小爷干劲很足,“我怕晚一会去她会逃走,毕竟她炸城的任务已经完成。”

    “也不一定,”关越道,“说不定她会在这里等东胡的人过来接应,不过我现在去也好。”

    “嗯,”梁京照应了句,和他放行李就走别院,“你累吗?要不行的话我以己去。”

    “没关系,”关越骑上士兵提前给他准备好的马,扬了马鞭,“走吧。”

    夜的南陵很热闹,虽然那场爆炸远离了绝大多数居民,不过还是有些人被惊吵,走门窃窃私语。城内大批士兵没,以防有一个东胡细作现——秦昭奕在两天前收到了关越给他传的信,一得知城内有变后当机立断加派了兵力在护城河周围,并亲去爆炸现场,打算在天亮前将所有疑线索找到,开始清理路障。

    游步青并没有和关越说杨芝榕的具体地址,只说对方开了家胭脂店,按照推测,杨芝榕应该会在城中最繁华的地方开店,她选择开胭脂店,也是因为妇道人家闲暇时会凑到一起讨论八卦,方便他收集情报以及不那容易被官府发现。

    关越和梁京照在梨花巷停,两人找了一圈,最后有家叫“青莲胭脂”的店引起他注意。

    “如果这家店是那杨芝榕开的,那她还挺有情调啊,”梁小爷停驻在店前,饶有兴趣地端详着上面的招牌,“青莲和梨花,这人的名字也和花草有关,有意思。”

    关越无言地瞥了他一眼,“怎,你还诗情画意起来了?”

    “没,”梁京照笑了笑,“我是直接开锁进去,还是问别人她住哪?”

    “直接开锁吧,”关越道,“别浪费时间了。”

    “好,”梁小爷从腰带间摸

    个小铁丝,三五除二地将门锁打开,向关越偏偏头,两人一走进漆黑的胭脂店。

    “应该带油灯的,”梁京照才走几步路便什都看不见了,他懊恼地道。

    关越往里头摸了摸,找到个类似油灯形状的物体,从怀里拿个火匣子,“以了,“话音刚落,店里立刻亮起来,他抬头望向不远处的京照,然而对方在转过头那刹那却突然变了脸色,梁小爷脱而,“小心——!”

    关越疑惑地往后看去,只见他身后陡然现一个女子,脸色阴鸷地盯着他,手拿一把有小臂那长的短刀,直直捅向关越的左肩。

    关越大骇,往后急退,然而已经来不及,短刀准确无误地扎进他的肩上,与此时身后的京照也从腰侧拔长剑,飞身刺向女子。

    关越连忙让开,退到旁边捂着伤,眉头死皱。

    那女子身手很好,侧身向后一跃,双手各执一把短刀,杀气腾腾地盯着梁京照。

    梁京照没和她废话,倾身向前,长剑直指对方喉咙,女子双手抬起用两把短刀夹住他的剑,两人对视了一刹那,京照面沉似水地将右手往左侧收回,时侧身到右侧,想将女子拉向己。

    女子见状,迅速松开手里的刀,然而在这时京照已经离她很近,他抬腿向女子的腹部踹去。

    女子陡然一惊,想往后退去,然而已经来不及,凌厉的腿风扫过身,京照重重踹击她的腹部,听到闷哼一声后向后踩了步,动作行云流水似的跃起刺向她左肩。

    女子生生受了一剑,望向他的眼神更为阴鸷,她冷着脸握紧手里的短刀,死盯梁京照的喉咙,整个人向他冲来。

    梁小爷脸色变都没变,他从容迎战。

    在这间光线暗淡的胭脂店里,两人斗得难分难解,利器击打碰撞发刺耳的声音,关越退到一旁,他没去帮忙,因为相信梁京照完全以一个人应付那刺客,多他一个或许会碍手碍脚。

    一刻钟女子渐落风,她额头了一层细密的汗,恼怒地抬眸看了眼梁京照,对方面无表情,于是她的目光落到了身后木桌上烧得正旺油灯,心里陡然有了个想法。她向后急退,刀身碰到灯身,竟是将那盏油灯整个打向京照。

    梁京照沉脸,抬手将整

    个油灯一劈为二——这店里又回到漆黑。

    这招真阴险,关越扯扯嘴角,警惕地向后退,贴紧冰冷的墙壁屏息聆听周围声音。

    京照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赢我?”

    小时候他爹对他很严,都是按军营里练兵的模式来训练他的,虽然没有特意教过他怎在黑暗里与敌人作战,但有时候梁将军兴趣来了想折磨子,会让他给眼睛蒙上黑布,与他进行近战。

    胭脂店里,梁京照右手执剑长身而立,他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倾听每一丝轻响。突然,他手指一动,垂落在地的长剑立刻向右上方刺去,并时肩膀向右偏——

    黑暗里,女子悄然无声地跳至桌子,她面目森然,双手抓住刀柄,利刃向直指京照毫无防备的脖颈——她本以为己会得逞,实际上也快了,然而没想到那狠毒的大齐人竟会察觉己,并毫不留情地提剑刺向她腹部。

    “......”

    剑身穿过女子身体,女子抖了抖,控制不住地吐血,梁京照将剑抽,并一掌打在她受伤的左肩上,将女子活活从桌上推倒在地。

    “关越,”他看不到东西,听着声音走到女子面前,冷声道,“再找个油灯过来,或者我把这人拖到外面,好好审问一番。”

    敢在他面前对他的伴动手,这人怕是活腻了。

    关越摸黑走到柜台处,找到另一盏油灯,点燃后举着他走到京照面前,对方踩住女子的右腿,又用剑固定住她的左腿,在她旁边蹲,道,“你是谁?”

    “我为何要告诉你,”女子疼得阵阵发抖,她没想到这人会对己这狠,打伤后还要故意刺伤己左腿。

    其实关越也有些吃惊,他原先对梁小爷的印象就是个有点憨厚的吃货,虽然是身手很好,不过人看起来很豪爽,对他也就没对殿他态度这好,不过晚过后,他要对对方另眼相看了。

    “疼?”梁小爷动了动己的剑,连带着扯动女子左腿的皮肉,他面无表情地道,“你不该对我的伴动手,东胡人。”

    关越注意到女子脸上没一点变化,显然接纳京照最后那个称呼,于是惊问,“你就是杨芝榕?”

    “怎样,”女子不屑地回道。

    “夜你是料到我会过来,特意埋伏在这?”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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