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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目光在他脸上细细流连了一会,眼波一转,靠在他胸膛上,若无其事替他理了理前襟,故作随意道:“嗯……就是见她来得急,还以为有什么要事……”

    平煜低眉看了看她的光洁的额头,配合地点点头,竭力不让自己的笑意透过胸膛传到她身上。

    她心思敏锐,察觉到了什么,仰头看他,纳闷道:“怎么了。”

    她觉得自己的小心思掩藏得很好,他时而心细时而心粗的,未必能勘破什么。

    平煜索性捧住她的脸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含笑道:“无事。就是在想,你为何这么好……”

    她因着这话怔了下,红唇微启,似要说话。

    他却一向喜做不喜说,一偏头,将那两瓣想了许久的柔软饱满的小东西吻住,贪婪地索取她口中的香津。

    本该清甜如蜜,偏又带着佳酿特有的甘醇,吻了一回,他竟真如饮了酒一般,脸上薄染出一层醉意,心砰砰的猛烈跳动起来。

    原是为了解渴,谁知竟越饮越渴,一晌过后,反比没吻她之前更加难耐。

    傅兰芽被他紧锢在怀中,很快便被他吻得浑身发软。

    他的热烈和急迫淹没了她,叫她有些招架不住,若不是他的胳膊紧紧搂着她,她连站着的力气都无。

    可是,胸膛里啵啵直跳的心和紊乱的气息不断提醒着她,她心底也是渴望跟他亲近的。

    胸膛漾开一点隐密的羞耻感,她悄悄收紧环着他腰身的双臂,渐渐浸没在这份浓烈得令人窒息的亲热中。

    可平煜却已经不满足于唇舌间的缠绵了。

    她胸前的软肉贴着他坚硬的胸膛,一丝儿缝隙都没有。

    她玲珑娇柔的曲线就在他掌下,薄薄的衣裳里面是她那副晶莹得似上好瓷釉的娇躯。

    欲念一旦起了头,根本无从压抑。

    意乱情迷间,他将她抱起放于窗台上,强硬地跻身到她双腿间。

    另一手,却滑向她纤细的小腿,试图撩起她的裙摆。

    这姿势和动作的意味不言而喻,傅兰芽一个激灵,如梦初醒,忙慌乱地止住他作乱的手。

    他依然在吮咬她的唇,野兽般偾张的热气和坚硬如贴的手臂宣告他已经彻底被欲望所支配。

    傅兰芽的阻拦起初丝毫没起到作用,只越发激起他的征服欲。

    忽觉身下一凉,他的手已经探入她的裙下,沿着她的小腿一路将她的亵裤撩至膝盖。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贴在她的皮肉之上,激得她全身都起了一层细细的寒栗。

    这还不够。

    他忽然意识到最大的阻碍是她腰间的丝绦,于是又从她裸露的小腿上移开,喘着气,转而专心解她的裙子。

    “平煜!”她羞得无地自容,慌乱地捧着他的脸颊,试图将他的理智唤回。

    若是这副情形叫嬷嬷给撞见,她往后还有什么脸见人。

    许是她声音里的惧怕激起了他不剩多少的理智,他动作微顿,粗喘着地望向她。

    眸光迷蒙,里头盛满了几乎能溢出的欲望。

    她的裙子和亵裤并不难解,若他一意孤行,很快便能得偿所愿,再一次尝到那销魂蚀骨的滋味。

    可是,有些东西,是凌驾于爱欲之上的。

    他固然想要她,却也无法完全不顾及她的想法。

    虽然喘息如旧,但跟她含着泪的目光对视片刻后,他慢慢冷静下来。

    终于,他喉结动了动,低下头,替她将解了一半的裙子重新系好,复又将她搂在怀里,拍抚着她的背,哄道:“怕什么?我就亲亲你,又不做别的。”

    傅兰芽见平煜总算肯停手,场面不再一发不可收拾,多多少少镇定了些。

    听他声音粗哑,想起梅林中的那一回,心知他不过是嘴硬罢了,红着脸撇了撇嘴,也懒得戳破他。

    平煜将她稳稳固在怀里,手漫无目的地在她纤细的肩背上轻轻拍着,想起金陵时那叠做小衣的面料,手忽然有些发痒,也不知林嬷嬷路上给傅兰芽做了几件?合不合身?

    极想往她系着抹胸带子的部位摸索一番,上一回,那地方是有些发紧的。

    可这动作唐突而鲁莽,她皮薄面嫩,不好随心所欲。

    便固着她的双肩,将两人拉开半只手臂的距离,咳了一声,带着几分不自在,问她道:“嬷嬷给你做小衣了么?”

    傅兰芽上回便因此事在林嬷嬷面前无地自容,听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羞得脖颈都红了,瞪他一眼,闷声道:“做什么问这个。”

    平煜追问:“你只告诉我,做了么?”

    傅兰芽扭他不过,轻轻咬了咬唇,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平煜眸中漾开一点笑意,凑近到她耳边,认真问:“什么颜色?”

    她一身娇娇肉,皮肤雪白透亮,在他的臆想中,深紫色最为夺目。

    傅兰芽闹了大红脸,拒绝回答这轻薄的问题。

    平煜咬了咬她的耳垂道:“你不告诉我,我也有法子知道,不如现在便告诉我。”

    他打定了主意想知道。

    傅兰芽起初抵死不肯告诉他。

    后来实在被他缠磨得没法,没好气道:“翠色……”

    翠色?

    他怔住。

    傅兰芽羞得不敢看他,一把推开他,扶着他的肩,从窗台上下来。

    正在此时,床上传来一声哼哼唧唧的声音,床架随即吱吱呀呀地响了起来,却是林嬷嬷药效失效,醒转了过来。

    傅兰芽心漏跳了两拍,忙走到床边,扶林嬷嬷起来。

    “嬷嬷。”

    平煜慢慢悠悠走到桌旁,一撩衣摆坐下,取出那封密信细看,时间掐得刚刚好,林嬷嬷醒就醒吧,反正他跟她亲热了一番,眼下正是心满意足,可以跟傅兰芽聊聊正事了。

    林嬷嬷眨着眼,茫然地看了傅兰芽,又茫然地看了看坐在桌前读信的平煜。

    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睡了过去。

    不过,近十日的船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她这把老骨头几乎没在船上被晃散架,不怪一下船便困成这样。

    见小姐含着几分忧虑望着她,她忙坐起道:“嬷嬷怎么就睡着了?刚才睡了多久?”

    傅兰芽面不改色,十分镇定地道:“就睡了不一会儿。”

    平煜眼睛望着信,嘴角却不易察觉地弯了弯。

    第120章

    傅兰芽见林嬷嬷睡了一晌, 精神反比傍晚时来得好,不似留下什么残毒的模样,稍稍放了心。

    等林嬷嬷起身去净房洗漱,便走到桌旁坐下, 含嗔看平煜一眼。

    随后,执了茶杯饮了口茶, 两道目光落在他手中的信上。

    他不开口, 她不好主动打探, 但平煜既然能当着她的面打开这封信, 想来没打算向她隐瞒信上的内容。

    果然, 片刻后,平煜开口道:“明日天不亮我等就需启程赶往宣府,在此之前, 我一直在等去打探陆家消息的人回复, 所幸的是, 总算在出发之前收到了复信。”

    傅兰芽微怔, 心知那四块坦儿珠都已有了下落,而从王令和邓安宜口中,根本无法问出什么底细, 因此陆子谦手中那块坦儿珠的来历,便成了探知坦儿珠秘密的关键。

    “信上说些什么?”

    平煜道:“洪震霆有位妻弟叫李伯云 ,本是逍遥门的少掌门,因逍遥门地处台州,时有倭寇作乱, 二十年前李伯云接任掌门之位后,便率领门中弟子前往倭寇作乱之地剿寇,谁知一去后,李伯云及门下一众子弟从此杳无音讯。洪震霆找寻李伯云多年,始终未能打探到这位妻弟的下落,一直到五年前,京中有人给他来信,说李伯云已近弥留,想见家人最后一面,他这才知道李伯云不知何时竟到了京城,好不容易见上面,却是永诀。”

    傅兰芽心微微撞了一下,“来信的人可是陆家?”

    平煜先是讶异,望了傅兰芽一会,脸上露出了然之色,少顷,缓缓道:“嗯确切的说,是陆子谦给洪震霆写的信。”

    傅兰芽早猜到点线索,点了点头,“五年前,陆子谦的妹妹到我家来玩耍时,曾提起陆子谦救过一名江湖游侠……”

    还未说完,平煜心中一酸,脸色黑了下来,

    傅兰芽抬眼,见平煜无端摆起了一副臭脸,便是再迟钝,也明白平煜这是为了陆子谦在吃味。

    想起他上次因着陆子谦的挑拨无端质问她,心生恼意,并不接话,只淡淡望着他,看他又要如何发作。

    不料两个人对视一晌,平煜忽然端起茶盅,饮了口茶,随后放下,云淡风轻道:“陆子谦收留的那位游侠,你可知道名字?”

    说话间,刚才还透着愠意的脸色已然恢复了和缓。

    傅兰芽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姑且不论他是装的,还是真如此通情达理,好在总算没再像上回那般不问青红皂白发脾气,便扬扬秀眉道:“不知。偶尔听陆子谦的妹妹提过几次,所以有些印象。”

    平煜见傅兰芽口气虽柔和,态度却十分强硬,猛然想起上回因帕子一事惹她发了怒,心中一紧,忙摆正态度,和颜悦色道:“嗯,看来这人便是李伯云了。”

    林嬷嬷轻手轻脚从一旁走过,见平煜明明前一刻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老老实实收起了尾巴,错愕之下,老脸上忍不住绽出一点笑意。

    怕平煜看出什么,忙低下头,走到净房,拾掇主仆二人换下的脏衣裳。

    “洪震霆赶到京城后,李伯云早已昏迷不醒,守了两日,不治而亡,临终前未留下只言片语。但因承蒙陆家收留,李伯云总算不至于曝尸荒野,洪震霆对陆家父子千恩万谢,将李云伯的尸首从陆家运出,扶柩回了台州……

    “但至于过去这十五年李云伯遭遇了什么,为何会落得贫困交加的境地,从洪震霆后头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似乎并不十分清楚。唯一一个知道点内情的,恐怕就是陆子谦了。”

    傅兰芽思忖着道:“你怀疑陆子谦手中那块坦儿珠是李伯云的?”

    五年前,陆子谦不过十五岁,自小受着陆家的家训,总不至于不问自取、无端昧下李伯云的遗物。故而他手中那块坦儿珠,很有可能是李伯云生前主动赠予他的。

    “是与不是,今晚就能知晓。”平煜双眸沉沉,“明日便要启程去宣府,我没那份耐心再跟陆子谦耗下去。”

    说罢,余光瞥了瞥净房,忽然长臂一展,出其不意将傅兰芽拉到怀里搂住。

    傅兰芽毫无防备,不小心跌坐到他膝上,怕林嬷嬷瞧见,大窘,忙拧着身子要从他腿上下来。

    平煜却固住她的脸颊,正色道:“皇上率二十万大军前往宣府前线,战场上刀剑无眼,凶险万分,本来送你回京是最为稳妥的安排,但东厂和和右护法的人马窥伺左右,若是你跟我分开,难保不出差错,只好委屈你跟我一道去宣府了。”

    傅兰芽见他语含歉意,忘了挣扎,也心知此去宣府,需得正式跟布日古德打交道,情势复杂难料,忙摇摇头道:“你我同进同退,又何必说这样的话。”

    平煜微微一笑,声音低了几分,郑重道:“宣府的事……处理起来极为棘手,不过,你别怕,万事都有我,前头纵是刀山火海,我总能想办法护你周全。”

    这是一句掷地有声的承诺,在她仍在回味时他将她从腿上放下,脸上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表情,若无其事道:“我今夜有事要忙,便是过来也很晚了,明日天不亮就要出发,你和嬷嬷早些睡。”

    傅兰芽眸光一转,见林嬷嬷正好出来,心中暗叹,平煜简直脑后长了眼睛,偏能将时机掐得这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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