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死潮

酒鱼 群萃2 狐王的shen份揭秘 邦哥主要pei角chu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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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来寻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庄周抱起琴的时候深深地蹙眉。

    若是东家来寻他,那他今天一日便都不会有客人。全怜雀阁的人都知道琴师庄周是受东家恩龙的人,神出鬼没的东家对谁都没有兴趣,每次来,只会呆在庄周的院子里。

    这个名头连庄周的好些客人都知道,背后指指点点说怜雀阁不肯彻底捧红庄周,自然就是东家压下一头,不愿放人走罢了。

    怜雀阁的琴师并非全是卖艺不卖身的角色,掌柜更不是什么正经大善人,和客人私下谈拢生意把人强卖的事儿在怜雀阁也不罕见,只是怜人都不提起而已;因而有许多客人动了庄周的心思,愿意花大价钱买这个美人琴师的一夜风流;自然最后都碰了一鼻子灰。

    如此许是谁都以为这琴师碰不得,乃是怜雀阁东家的禁脔——只有庄周自己心里知道,东家自始至终,一根手指都未动过他。

    只一次碰过他一缕头发,在他回头时便飞快地抽回了手。

    庄周在怜雀阁有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落,院子里种了些许不难打理的花草,还有一缸子庄周叫不上名字的莲花。

    那雪白的莲花是大半年前东家命人送来的,琴师没权力也不愿拒绝,便半推半就地养着。他原以为如莲花这般娇贵的东西,以他这样的照顾,怕是养不长久;谁知道这莲花也无需人照顾,竟然一年四季都常开不败,眼看着大半年过去又要入夏,这莲花一直温婉绰绰得开着。

    这等异样的花期,庄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他抱着琴出了屋子,东家正长身独立在院里等他。

    “太白今日想听什么曲子?”琴师在老位置坐下,稍挽起袖袍,便抬眸笑问。

    东家一声不吭,只看着琴师一路迈着步子抱着琴缓缓走来,在花圃中心的位置坐下,挽起袖露出一截白嫩生涩的腕子。那节藕似的白晃在他眼里,叫他终于移动了视线,把目光投向了琴师本人的脸庞。

    他盯着琴师的脸直勾勾看了许久,庄周被他瞧得忍不住脸色发红,饶是如此,也只得厚着脸皮又问一遍,“太白,今日想听什么曲子?”

    东家这才如梦初醒般收回目光。

    “弹一曲凤求凰罢。”他转身迈步往远处走——庄周点了点头,垂下眼帘,不慌不忙地调了调子,十指芊芊按上弦。

    这是老规矩了,他抚琴,东家便舞剑。那人来他这里并不做什么别的事,听他抚琴,舞剑,或是卧在他膝上睡上一觉。

    刘邦说过东家好酒,嗜酒如命,可那人到他这来,至多饮酒不过三杯。庄周早些时候劝过酒,却又敏锐地察觉出那人不太同兴——便就此作罢。

    此刻清晨,雨声才停不久,怜雀阁里着实安静,怜人大都还未起来,后院皆是清倌的住所,自然也没有早醒的客人;院子里融着幽幽琴音同雨后稠密的水雾,缠缠绵绵扣入心扉。

    琴师庄周本就以琴音幽雅清丽而叫人难忘,东家抬手轻摩挲了剑身,长身玉立、剑意翩翩,衣袖翻舞之间犹如振翅欲飞。

    琴瑟和鸣、相得益彰,竟有这么几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味道。

    待到庄周一曲奏罢,东家也趁势收了剑。琴师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望向周身气氛柔和许多的那人,却不料那人也正好把目光投来,登时四目相对,皆是呼吸一滞。

    然而,偏偏有人就是此刻不长眼,一连串百无聊赖又正大光明的鼓掌声从院落门口传来,将两人惊醒。

    庄周转过头去看,只见刘邦在门口站着,见东家又微冷的目光才停下鼓掌的双手,转而去摘了一朵篱笆边开得娇艳的月季。

    “琴师好一首凤求凰,”花离纸,被人托在指间,掌柜轻嗅花香,慢吞吞地笑道,“可惜东家你许是不能独享了。”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像是扔砖头似的朝刚收起剑的那人抛过去,半点尊重的样子都无。

    “怀亲王点了名要琴师一夜,”掌柜饶有兴趣地侧头,脸上的笑意却半真半假,“连花魁都不要,只要琴师我同阿宓都推不掉。”

    东家接下银色的令牌,一面刻着硕大的“怀”字,另一面刻着怀亲王府的纹。

    “让他走。”东家冷冷勾起嘴角,袖间落出另一块令牌,同原先那块一并甩了回去。

    这块令暗色无光,入手冰凉,一面皆是空白——刘邦一边咋舌,一边接过这块堪称“烫手”的玄铁令,转过脚步就往外走。

    想必是去撵人了——倒也没抛下花。

    目送刘邦走远后东家重新回过头来面向未曾动弹的琴师,那人樱色的嘴唇动了动,似是有话要说。

    东家眉毛轻轻一挑,眼神便轻飘飘掠过去。

    “”庄周琴师怔了怔,到嘴边的话全然不知所踪。他原想说,你不必如此,却见那人的眼神毫无遮掩之意——正大光明地诉说着那占有欲;于是琴师便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琴师诚于本心,他心悦那人许久,于是连推开那人的话都不能说——说了他便要心疼,还怕见到那人眼里别的神色。

    “你无须担心。”东家张口低声道。

    庄周点了点头,又唇边又溢出笑意来。他见东家走过来,跟着站起身;那人把腰间的佩剑解下递给他,他便接过,连着琴一并抱起来,动作间俱是熟稔。

    “你是不是又快要回去一趟了?”他们并肩走回庄周的屋子,琴师轻声地问道。

    这个问题本不算难,却意料外把人问住了。庄周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侧脸去瞧,只瞧见那人抿了抿薄唇,神色间有些复杂,目光却是看向他。

    东家长了一幅好颜色,修眉凤目,明明是个男子,用明眸皓齿来形容倒也不为过——有时庄周会想,怜雀阁东家从不露面,许是单纯不想将这幅容颜示人,引起波澜。

    他也是整个怜雀阁知道东家身份的第三人——怜雀阁的东家,中原内外赫赫有名的剑仙,是个狐妖。

    是青丘狐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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