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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后。

    五月,法国玫瑰盛开的季节。

    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的味道。

    只要在采花季时来到这片玫瑰花田,满满的馥郁就会从头到脚包围住她,全身毛细孔张开,酣然畅快。

    “巴菲!”遥远处有个采花女工对着她疯狂摇手。

    “哈啰,沈娅,我又来了!”巴菲把手圈在嘴上嘟成话筒,对着那个朝她飞奔过来的女人喊。

    “昨天电话打来我还以为你下午才会到。”

    “早上十点花儿就被太阳晒垂了头,我下午来只能在你家过夜顺便吃沈妈妈的好菜,其他都不能做了。”

    花田女工从凌晨五点半就要起床摘花,工作直到九点半,趁着花苞仍在绽放,香味正浓的几个小时采收。

    “你这家伙,一谈到工作精得像什么似。”沈娅是这片花田主人的女儿,志愿就是将来要接手她父亲这片花田,她总说土耳其、摩洛哥和保加利亚的玫瑰也没有他们家出产的好。

    单单这份气魄,就够让人尊敬的了。

    巴菲会在这,除了公司跟沈家父女签约,买下他们田里能长出来的每一片花瓣,她跟沈娅也曾是香水学院的同学。

    “别这样啦,今年的收成好吗?”两人很有默契的往香水厂走去。

    “天气问题,今年春天很冷没下什么雨,花长得慢,收成会比往年少个百分之二十。”沈娅的表情有点难过。

    两人用熟练的法语交谈,来到铁皮屋的工厂,迎面就看到铺在地板上的茉莉和玫瑰。

    巴菲记得当年菜鸟的她第一次看到满地铺满的鲜花那副矬样,这些年下来深入了解了人家每个步骤都有其意义,不敢再大呼小叫,引人发噱了。

    沈家的玫瑰不做蒸馏,而是用技术复杂的化学萃取法加工作业,所以工厂里满是热气、管线、大铁桶,正以办办鲜花提炼精油。

    她总是很勤快的到处跑动,因为她非常的奉行“调配香水,必须从了解香水开始”,她的香水从来不是在实验室做出来的,而是亲手挑选她要用的素材,从无到有,就是她工作里最大的乐趣。

    她拿起小锡罐摇了摇,满脸陶醉的用鼻子闻,这时候却听见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为此,差点打翻了手里的罐子。

    她顿时全身寒毛直竖,不会吧,都那么久过去了,还对那个人的声音那么敏感,不过他来这里做什么?

    他不会看到她吧?要不要躲起来?

    想想自己真没出息,又不偷不抢,躲什么?

    “亲爱的小巴菲你来了。”爽朗豪迈的声音不是别人,是香水工厂的主人爱默尔,他带着申烽火参观工厂,而申烽火旁边跟着那一挂的人中,有几个还是巴菲的顶头上司。

    他穿着亚曼尼西装,质料很赞的休闲鞋,清峻的眼一如往昔,成熟修长的身躯,浑身上下还是充满让女人手脚发软的线条,一个正港的男子汉……老实说这样的男人拿来当总裁真是浪费了。

    他显然也看见了她,惊讶一闪而过,眼睛就这样黏住。

    老实说这样是非常失礼的,可是,他为什么会觉得她拥有一双久远记忆中的秋水明眸?

    他记得,她还“纠缠”过他,而且名义上他们有着“亲戚”上的关系。

    几年不见,她的容貌身材都有了改变,她本来就是属于瘦不露骨的那一型,如今更显秾纤合度,一件学院风的格纹衫,毛呢短裙,头发也长了。

    巴菲只觉得一阵头脑发热,拉着看得目不转睛的沈娅就跑。

    “喂,干么要跑?那个男人不是你的顶头老板?”哪有人家员工看到老板就跑的,两人甚至连最基本的对话都没有……其中大有文章。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看到黑影就开枪,都这么多年了还这样患得患失,她太没用了。

    “巴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小三月是那个男人的孩子吗?”

    “不不不……”她慌乱的否认。“怎么可能,我们可是麻吉,从来不互相隐瞒的不是?”

    真的对不住,她不是故意要撒谎,那是一段说也说不出口的过去。

    一段山穷水尽的感情。

    六年时光过去,一直以来她不是让自己过得好好的?可为什么一看到那个男人的脸就什么都迷糊了?有种痛在身体里蔓延开来,那是某种伤害造成后,虽然痊愈了,疼痛却依然持续。

    她恍惚着,思绪仿佛飞过千山万水,不知去向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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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钥匙打开门,一屋子静悄悄的。

    “妈?小月?”

    每天下班后的她第一件事就是先到五楼的公寓接回儿子。

    五楼,住着帮她看顾孝的母亲,至于她跟小三月就住在楼下,上班之前把孩子带上来,下班后接回去,是例行公事。

    其实,多年工作的母亲身怀钜款,并不需要陪着她住这种已经有了二十几年、连电梯都没有的老旧公寓。

    但是为了替她照料小月,她一句话也没有抱怨,巴菲心里不能没有感激。

    “嘘,”申曼妮从房间出来,披着薄薄的披肩。“孩子玩累了刚睡下,你要不要晚点再上来接?”

    “不用了,我抱得动他。”知道儿子睡在哪间房,巴菲轻手慢脚的走进去,看见儿子一张甜蜜的睡脸,一天的疲累一扫而空。

    替他理了理额头的散发,一把抱起,沉甸甸的重量,还真的吃紧,再过几个月,真的抱不动他了。

    申曼妮目送女儿跟孙子下楼,巴菲回头对着她笑了笑。

    当年,她以为受了情伤的女儿会需要自己,谁知道她才开口,巴菲就表明了不欢迎,她说在人生地不熟的法国,她没有能力照顾谁,也不想拖累谁。

    至于身为人家母亲的她,在这块土地生活了那么久,坚韧的她绝对有办法自己照顾自己。

    她的女儿说她不需要怜悯,只想一个人静静的过。

    后来要不是巴菲发现怀孕,又因为太过疲累呕吐,刚好被上门来的她发现,她自告奋勇愿意替她照顾孝,或许她们母女的感情这一生大概没有什么修复的希望,但能做多少算多少。

    这些年来有了小三月,她们母女的感情总算维持在礼貌跟平淡上头,要更进一步,大概是奢求了。

    至于那份奢求是什么?

    如果可以偶尔逛个街,讨论一下流行衣服,就算吵架都好。

    看着被礼貌关上的门,申曼妮回到一个人的房子,也许,一个人终老会是她将来的写照吧。

    巴菲一路从母亲家回到自己的房子,把小三月放到他的小床上。

    替他盖好薄被,她赶紧钻进厨房准备晚餐。

    二十八坪大的房子,四百八十八块欧元一个月,虽然贵了些,距离她上班地点却很近,只要一班地铁、一班公车就能到公司,节省了她来回奔波的时间。

    母子的晚餐向来简单,为了顾及孝的营养,她会尽量投其所好的多煮些肉类,看他吃得津津有味,自己也就满足了。

    方才看小月红扑扑的脸蛋,居然让她联想到了申烽火,父子俩有着惊人的神似。

    原来孩子真的不能乱生的。

    “妈咪……妈咪!”

    “喝,小月啊,怎么起来了,妈咪吵到你了吗?”

    “妈咪,我叫你好多次,汤锅一直冒烟咕噜咕噜叫,你在发呆想什么呢?”未满六岁的小男生有双灵活大眼,柔软的发丝,有着梨涡的小脸,穿着他最宝爱的神奇宝贝棉衫,这会儿一脸微带惺忪的表情,手拎着小被,不是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妈咪。

    “真的吗,我觉得我很正常啊。”该下锅的、煎煮炒都没出错啊,搔搔头,她这向来在孝面前没什么威严,偶尔还少根筋的妈妈很不争气的澄清。

    小三月把小屁股移到餐桌的椅子上,“你正常的时候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居然被看轻了,巴菲走过来拍拍他圆弹可爱的小屁屁,佯装凶猛。“小朋友不可以随便怀疑妈咪,卡通时间到了,看完刚好吃饭。”

    什么时候家里多了个疑心曹重的小鬼,是因为母子感情太亲密,有点小不对劲都瞒不过他吗?

    “我什么都没说,妈咪,如果你在外面有了男人,如果对你好,我也不反对啦。”

    哗,这是孝该讲的话吗?“你这些话都从哪听来的?”

    他无辜的看了电视一眼。

    巴菲瞪大眼,看起来以后她要更严格限制他看的电视节目才行。

    “妈咪没有男人。”

    “是因为爹地的原因吗?你还忘不了他?”

    “小月,你知道什么?还是外婆对你说了什么?你……想要一个爸爸吗?”蹲下来,她杯弓蛇影的问。

    对于没能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她深感歉疚,可是这真的不是她能力做得到的事情……

    “妈咪,你想要一个老公吗?”

    她下意识的摇头,“我只要有小月就好。”

    “我跟妈咪一样。”搂住妈咪的颈子,他的妈咪还是那么香,他最喜欢了。

    回应孩子一个大大的拥抱亲吻,“妈咪赶快把你爱吃的汉堡肉揉好,要不然肉肉会变难吃了。”

    努努嘴虽然不是很甘愿,小三月还是移动了脚步。

    一直听到客厅的电视发出卡通夸张的声音,巴菲才放下紧绷的肩膀。

    谢天谢地,她的小三月还不到难缠的地步,对不起啦,妈咪偶尔也想要有一点隐私,她总不能突然的告诉一个孝说今天碰到他的爸爸,害得自己心情大乱的糗事吧?!

    以为对申烽火再也没有感觉,没想到匆匆一面,却在她心里激起了涟漪,一圈又一圈,像是越过时间长河,陷入往事。

    她太没用了。

    回到流理台前面,没有看到客厅长沙发上面的小三月搂着他一刻不能离身的小被子还有宝贝汽车模型,正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

    他想,大人太看不起孝的智商了,孝却能一眼看穿大人的掩饰能力很低等。

    头脑简单的妈咪以为自己防卫得滴水不漏,却忘记他还有一个外婆,那个外婆什么都跟他说。

    其实他早知道爸爸这个人。

    家里没有爸爸的相片不代表外婆家也没有,要知道外婆最疼他了,只要他随便ㄋㄞ一下,她老人家说得比什么都详细。

    也许那个叫爸爸的人看起来就一张坏人脸,妈咪肯定是因为爸爸表现太差才把他Fice掉的吧。

    为了妈妈,只要妈妈不开口,他可以忍耐不去找那个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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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孩子一下就到叛逆期了?

    坚持要自己穿衣服,穿小鞋,甚至要自己去对街的小学上学,说是对街,可也要经过两个十字路口、三个红绿灯啊。

    她是放雏鸟出门的鸟妈妈,完全不能放心。

    可是就跟踪那么一次,那孩子居然大发脾气,巴菲第一次感受到孩子的叛逆跟成长的快速。

    她又藏又躲又送了一个月下来,每次看见他平安进校门,才稍微放心。

    想不到又是一年过去,他的小月已经从幼稚园进了小一,面对孩子成长的快速,让她既感到心酸又骄傲,这大概是全天下当母亲的通病吧。

    一如往常,小三月遵照着妈咪的交代过红绿灯要注意前后左右来车,当他看到绿灯亮的时候这才举起小小的步子往前踏去,可也在同个时间,“吱”地,煞车声很短,一辆高级房车紧急的停在他前面,车头险险A到他。

    他怔了怔,本来是想往后退的,却绊到脚跟,歪倒了一边,看着庞大的车头跟标志,他没哭也没闹,只是扁了扁嘴。

    手心好痛。

    “小弟弟,你没怎样吧?”车主跟司机一同开门下来关心。

    小三月摇头,想勇敢的站起来,哪知道腋下突然被两只强壮的胳臂穿过,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撑了起来。

    申烽火把他举高,眼对着他的眼,“小弟弟,对不起,我的司机超了黄灯,有没有吓到你?”

    小三月摇头,他……认得这张脸。

    “你是圣心的学生啊,几年级?”把小三月放回柏油路上,申烽火看着这张精灵生动的小脸,越看越喜欢,而且这孝应该是亚洲人,在法国要看到同样面貌的人机会真的不多。

    好有亲切感。

    那肥肥的身体摸起来触感超好,真想偷捏一把他软嘟嘟的小脸……不过这样会被当作性骚扰吧。

    “我叫三月,我读圣心小学一年级。”他的声音娇软香甜,简直跟天使没两样。

    “怎么没有爸妈带你上学?”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这句话申烽火是用国语说的。

    很久没用,虽然有些不轮转,幸好简单的会话还记得。

    小三月皱了下可爱的眉,也跟着把在家里都被要求要说国语,苦练的成绩端出来。“三月不是孝了,可以自己上学。”

    哎唷,真是坚强又独立的孩子。

    “你的国语是谁教的?”

    “妈妈跟外婆说得一样溜,她们一起教我,我在家几乎都说国语比较多。”

    “这样啊……”听起来家中成员都是女性,跟他们家很不一样。“嗯……这样吧,为了补偿你,要不要搭叔叔的车去上学?”

    这也算他乡遇故知,可以大放送一下。

    “你说补偿我?”黑色眼瞳骨碌碌的转着。

    “是啊。”

    “除了搭便车,我可以有其他的要求吗?”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很自然的站在路边讨价还价。

    司机惊讶得说不出话。

    这么和蔼可亲的总裁简直是奇迹,可是看看那个衣着干净的孝跟总裁,根本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不会是总裁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可以。”申烽火津津有味的听着,他很想知道这孩子会提出什么要求。

    “总裁,您八点有形象公关会议,会……迟到。”司机很尽责的提醒。

    “别吵。”自从回来接掌公司之后,他很久没遇到有趣的事情了……除了一年前又碰到那个女人不算。

    司机赶紧闭嘴,就知道总裁的仁慈不是雨露均沾,他还是认份的站到一边去的好。

    “我刚刚摔跤,手擦破皮了。”

    “哦,你想要多少钱?”

    “谁要那个,叔叔可以把车头的标志扳给我吗?”

    申烽火好奇了,“为什么要那个?”

    “这样妈妈比较容易相信我是因为顽皮才受伤,她才比较不难过。”这是爸爸吧,孝跟爸爸要东西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会不会肯?

    真是厉害的孝,知道要带物证回家,但是这份孝心,他要不要成全他?

    申烽火把手放到女神的标志上。

    “老板,这怎么可以?”司机几乎要晕倒,啊明明只是小事一件,小鬼虽然讨喜可爱也用不着说要什么给什么吧?

    申烽火倒是干脆,手劲使劲一扳,百万车子的标志就给拗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司机快疯了。

    小月崇拜的拍手,小脸因为这样染红了。

    老实说申烽火也不明白自己干么要那么宠一个陌生的孝,他把标志交到小三月手里,“你我再不上车,两个人都要迟到了。”

    “啊……早自习要来不及了。”赶紧把东西收进书包,要是能有时间跟爸爸多讲些话就好了。

    真正面对面看起来,这个爸爸不像相片里的那个坏人样,也许爸爸早就不当坏人改过向善了吧。

    “你也一样,迟到会被员工骂吧?”

    “好像还没有人敢骂我。”他的童言童语逗笑了申烽火,他伸手拉住小三月的小手,掌心传来小小软软的触感,触动了他的心。

    把小三月送进车子,他吩咐司机开车,“先到圣心小学大门口。”

    于是,申三月这一生第一次坐着爸爸的大房车抵达学校。

    他边走在学校的走廊边想,也许那个坏人爸爸会是个宠孩子的爸爸也说不定。

    他长那么大,可没听过谁家的老爸会把车子标志扳下来给孝子玩的。

    不过今天碰到爸爸的事情肯定不能跟妈咪说,唉,这么小就要带着不能说的秘密过日子,做人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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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氏的关系企业里种类繁多。

    申烽火负责的这一块包括饭店、旅馆、百货、香水、时装、美容,几大部份跟女人都脱不了干系。

    会议圆桌上摆着几十支小玻璃瓶,负责人把薄薄的试香纸浸在玻璃瓶里,一次一张的给申烽火闻香,当他闻到哪一款,萤幕上也放着投影片,有专人解说。

    “这是一款以兰花做为前味,再以法国茉莉和杜松、白鸢尾根提出新感,最后以五月玫瑰和栀子做基调的‘玫瑰之心’。”

    已经闻过好几款香水的申烽火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像处于假寐中的狮子,他拿起经理递上来的试纸闻了闻,微闭的眼打开了。

    “Sophia……我记得她是保罗旗下的调香师,保罗,告诉她我给她三天时间,三天,调出另一款香水给我。”看见小瓶上面的属名,他记得这名字,去年这叫Sophia的调香师调出一款叫“任性”的男性古龙水,小试身手的结果替公司带来令人出乎意外的好业绩。

    追求经典香水的年代已经过去,取而代之的是红得快,销得也快的畅销香水。

    这年头,香水公司竞争,不出几个礼拜市面就能出现一款新香水,而香水推出得快,消失得也快,每推出十款香水,可能有两款可以打平,七款做不下去,能赚钱的只有一款。

    一年只调出一款香水,一出手就很令人惊艳,申烽火要探探这个调香师的底,然后决定要不要全力栽培。

    “总裁,Sophia下班了……不过我一定会把总裁的意思向她表达。”保罗是个品鉴人,所谓品鉴人就是调香师跟客户或是有老板的那个中间人。

    “下班?”申烽火看看手上的腕表,表情莫测。

    “Sophia去接孝下课,她可是个好妈妈,当然工作上也无可挑剔。”为了讨好这个老板,保罗差点没把Sophia的祖宗八代全部供出来。

    要能得到总裁青睐,源源不绝的经费将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到时候不管多么珍贵的精油都能拿到手,这是所有调香师最梦寐以求的。

    “她有孝?”心中一动,想到那个叫三月的小男生。

    “是啊,一个七岁大的小男生,可爱极了。说起来那小男生还跟总裁有那么几分相似。”这么愿意跟员工闲话家常的总裁太稀奇了,他哪能不言无不尽呢?!

    “那小男孩不会也在圣心小学上学吧?”相似?申烽火看似不经意的问。

    保罗惊讶回问,“总裁,您怎么会知道?”

    申烽火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今天的闻香会到这里为止,今天我都不会再进公司,有事,都交代副总裁。”

    总裁是突然想到什么吗?他少有这种事出突然的决定。

    保罗在冷气充足的会议室突然掉了滴汗,还是他刚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申烽火才不管保罗去猜破脑袋,他直接到地下室开车,去敲守卫的门。

    正在里面喝茶看电视的司机差点把嘴里的奶茶喷出来,他匆忙擦嘴开门,“总裁,您怎么没让上面通知就下来了?”

    “我临时有事,你可以帮我开车吗?”

    “没问题、没问题。”挥汗、挥汗,这么和颜悦色的总裁太难得了。

    倒也不是申烽火做人差劲,而是他从来不跟人交际,但是该给的福利一样没少。

    “那……快点,小学学校应该下课了。”他不耐烦的低喃。

    司机三步并成一步,发动房车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把车子开上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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