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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趣。

    赵锦佯怒地拿眼睛瞥他,赵桓解释道:“她替娘抄了几部经书,我仔细看过,都是用心誊的,她心善济事,以後也不会为难别人,会公平持家。”

    赵锦脑子里“嗡”地一下,济事……公平持家……他偷眼看了看赵桓,对方仿佛沈浸在某种满足中。

    难道这就是二哥择妃的条件?是打算让这个女人母仪天下?!他抓著椅子坐正了,原来自己没在震惊之下跌出去。

    赵锦手心里冒了汗,喉咙抖了抖:“二哥,赵铭的事是……”眼睛疑惑地注视著自己最亲近的人,嘴里颤出了几个字。

    “什麽?”赵桓没听清,把耳朵凑近了。

    “是……你干的?”

    “胡说!”赵桓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眼睛里愤怒地喷出了火。赵锦吓得一哆嗦,直往椅子里缩。

    赵桓背著手在厅里踱步,赵铭的死对他来说无疑是好事,这麽轻易就把皇位送到自己面前,但不少人把对方的死怀疑到他头上,甚至连自己一直疼爱的赵锦也……

    他一向心态平和,很少有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这些栽赃猜测都是空穴来风,自己没做过,烦恼什麽……这样想著面色缓和下来,再看赵锦时,对方竟然蜷在椅子上啪嗒啪嗒掉眼泪。

    “小锦,二哥不怪你,你别哭。”赵桓赶紧冲了上去。

    “二哥,不是你做的?”

    “不是,北阳需要他,二哥怎麽会下手。是反贼,把赵铭引出了营地,取了他的首级。”

    赵锦环住二哥,伤心地呜咽:“我难受,三哥死了我难受……反贼不得好死……”

    南宫 第二十六章

    赵锦心里的憋闷倾诉出来,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外面传来三更的铜锣声,赵桓把赵锦抱到客房安顿好,转身回自己的寝屋。

    他感到疲惫,忙了一天终於能松口气,衣服都懒得脱就倒在床上,闭著眼睛想休息,脑子里却如一团乱麻怎麽也让他不能踏实。

    一双手伸过来帮他解衣服,赵桓睁开眼:“还没睡?”

    周婉边动作边道:“在等你。”

    赵桓将她揽在怀里,很过意不去:“让你跟著操劳了。”

    周婉顺从地依靠著这个怀抱,手搭在对方胸口上:“碰到棘手的事了麽?你气色很不好。”

    “父皇打算去东山封禅。”

    “你要跟著去吗?”

    “……”赵桓沈默,半晌才将新婚妻子往怀里紧了紧,“他是想迁都。”

    “啊?”周婉惊诧,仰头看著他,“我爹他们肯定不同意吧?”

    “恩,现在西部和南部灾祸暴民横行,北面单景国又虎视眈眈,父皇的意思是能压下去最好,实在不行就让他们割地。”

    “那怎麽成……”周婉不禁愤懑。

    “是啊,内阁极力反对,父皇大怒,把大臣们赶了出来。”这就是赵桓疲倦的原因。

    周婉想为对方分担:“你的意思呢?”

    “我自然也不同意迁都。”

    周婉想了想:“可以劝父皇先去修养,你在京城守著,等到暴动缓和了,再接他回来。用不著迁都跟暴民示弱。”

    赵桓无奈地看著她,只这一句话就能让皇帝对自己起杀心。

    见赵桓这个表情,周婉突然意识到了什麽,额头顿时冒起了冷汗。如果这样建议的话,那就摆明了是让皇上退居幕後,二王爷坐镇宫中,总揽全局……这是大不敬啊!想到这不禁心惊胆战,身处皇家要时时小心,一个闪失就会没了命。

    赵桓看对方一副後怕的样子,凑过去碰她的唇,柔声安慰道:“让你担心了。”

    周婉很自然地躲了一下,赵桓有些不快:“你好像不愿意让我碰?”

    周婉面色压抑,心里在反复挣扎,最终咬著唇道:“我还不太适应。”

    “我们是夫妻,做这种事很正常。”赵桓重新压了下来,这次周婉没躲,被动地接受著对方的亲密行为,後来赵桓翻身支在她上方,手去解彼此的衣服。

    周婉闭著眼,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另一个人,那人意气风发,无所畏惧地昂著头,像一个勇士一样在自己面前尽情抒发豪迈和激情。

    “我叫你婉儿可好?”赵桓的话里都是浓情蜜意,在她身上的动作也极尽温柔。

    这人的态度和那个人截然不同,那人给她的感情像烈火,瞬间能燃烧掉彼此的火焰。

    “婉儿,婉儿……”赵桓在女人温软的体内律动,体贴地吻著她的泪水,“我中意你,能与你结为夫妻是我赵桓此生最大的福分。”

    周婉不说话,泪水还在不停滑落,她认命地抱住了对方的肩膀,与之在欲海里沈沦。

    赵桓才是她的夫君,这辈子,一生一世,再也无法改变。

    冷清的皇宫,肃穆的大殿里,内阁大臣走後,没人顶撞皇帝,他怒气没地消,眼睛警惕地四下巡视著,看新上任不久的起居郎还在灯下专心书写,皇帝冲他走了几步,那史官感觉到了,马上住了笔。

    “怎麽?还怕朕偷看?”

    “臣不敢。”史官虽然这样说,却合上了纸张,起居注是皇帝看不得的。

    “你以为朕想看?” 皇帝嘲讽道。他站在殿中,龙袍上的金纹在灯光的反射下闪出刺眼的光芒。

    史官收拾笔墨,在皇帝接见完大臣的时候,他就该走了,只是这次谈话繁琐复杂,只顾补录,忘了及时告退。

    刚要下去,赵泰却冷不丁冒出一句:“知道你爹是怎麽死的麽?”

    史官扑通就跪到了地上:“先父犯忤逆之罪,被凌迟处死。”

    皇帝歪著头想了想,寻找著久远的记忆:“二十几年啦,朕动了一个大臣的夫人,你爹非要记下来!朕那时候刚登基不久,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受不了有这污点,建议他划去,可历来的史官啊,个个都倔得很……朕只好把他杀了。”

    史官跪在皇帝面前,双臂发抖。

    “如今你也当上了史官,也要依照他的作风麽?”

    “史官文章要秉公正直,臣不敢违背‘中直笔录’四字。”

    皇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觉得这些人执著得可笑:“中直笔录?所以才时刻提醒朕如何做人?”

    “皇上,臣任起居郎,记录您的言行是臣的责任,也仅限於此。”史官的话很聪明,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强调了皇帝的权威。

    “那朕为皇帝,朕的责任是不是要正身修德、屈己虚人、勤俭忌奢,做个旷世明君?”

    史官头贴著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方才皇帝与内阁大臣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全记下来了,自然也注意到皇帝讲了哪些敏感的言语。

    赵泰见他这个服从态度,简直是跟所有的大臣一样,明里顺著他,其实总在干涉,想要牵制帝王。他用手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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