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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拥眼睛暗了暗,抚上了他的大腿,颇有些食髓知味的意思。

    拐角处的窗户静悄悄合上,韩奚顶着煞白一张脸,眼见梁敬衣衫不整,一瘸一拐的从梁拥房里出来,不禁回想起梁拥登上帝位那一日,在他父亲的灵牌前跪了一夜的场景,他心底一沉,隐隐有了个可怕的猜测。

    次日告辞了刘县令,县令大人派人备了些县里的特产给他们捎着,梁敬恹恹不语,抿着唇难得严肃,韩奚目光不时在他和梁拥之间游移,果不其然发现梁拥总是止不住地看他,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这可不就是他成亲之后发现妻子人美心善,爱意正浓,如胶似漆之时的眼神吗?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梁敬再如何胡来也不会和自己儿子搞到一块儿去吧,这简直丧尽天良啊。他安慰自己道。

    梁敬坐在车里只觉得腰痛,梁拥便殷勤地为他捶背揉腰,“还疼吗?”梁敬扯了扯嘴角,懒洋洋看他一眼,手掌颇有意味地揉着他的腰,“不如下次你试试?”

    梁拥抓住他手指放到唇边亲了亲,“所以什么时候下次呢?”

    梁敬愣了,没想到吓人没成,反被人吓,他讪讪收回手,清咳两声找回自己的声音,“以后再说吧。”

    梁拥笑了两声,凑到他耳边,“爹爹还有怕的时候?”

    梁敬盯着他看,道:“旁的不怕,就怕你这种死皮赖脸的。”

    梁拥凑过去讨了个吻,两人气喘吁吁又滚到一块儿,一时热血翻涌, 又差些擦枪走火。

    余下二百多里行程,他们一行快马加鞭赶了两日,终于到了晋宁。晋宁的城门一开,皇帝凯旋归来的消息传到了大街小巷,百姓们闻之纷纷跑到大道上想一睹新皇的英姿。梁拥重又披上了他金色的铠甲,跨上他的战马,从京城大道策马走过,以一个皇帝的身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殊荣。

    “听说没,若不是皇上披戎上阵,那羌族便要杀到中原来了。”

    “可不是吗,听说皇上作战神勇,往那儿一站人都吓得往后躲呢。”

    “哈哈哈真是喜事一桩,这下城里不至于人心惶惶了。”

    裁缝铺子的刘掌柜喜笑颜开,在门口放了爆竹,逢人便说从前侯府的新衣都是在他家订的,眼下皇上凯旋,他也要放些爆竹沾沾喜气。

    “哎哟哟,给皇上做过衣裳,这可是天大的福气,掌柜的怪不得这么高兴。”

    刘掌柜眯了眯眼,咧开嘴一笑,“那是,我们刘家铺子在京城可是数得上名号的。”

    梁敬坐在车里掀开帘子,看着晋宁的百姓身上那熟悉的对襟袍衫,突然心生感慨,明明走了才一年,怎的好似过了半生一样。

    马车在神武门停下,梁拥掀开帘子,朝他伸出一只手,语气温柔地说:“爹爹,到了。”

    漠里干燥,风沙多反而不觉,越往东身上那些旧伤便愈发疼痛,梁敬不知道梁拥是不是也是这样,他脸上一派平静,丝毫不受病痛的影响。但晋宁的潮热和西北还是差了许多的,梁敬下车的时候膝盖一软险些跪了下去。

    他下了车有些手足无措,晋宁街边的垂柳飘了稀稀落落的柳絮,吹到人衣服上头上,梁敬伸手接了一朵,感慨道:“好像许久未见过晋宁飘絮了。”

    “爹爹一回来倒是看见什么都稀奇。”梁拥低声道,两人说着悄悄话,一道行至殿外。

    “恭迎吾皇凯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梁千秋万代!”他们一同走进殿中,金銮殿金碧辉煌,处处生辉,梁柱上贴金雕龙,朝臣们跪下行礼,礼至殿外几里处仍有余声。

    虽闻祈元侯有幸生还,但见到这人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却还是叫群臣忍不住交换了个眼神,面面相觑。

    往日里人人见了恨不得绕着走的祈元侯,竟是借着儿子的风光回来的。梁敬心中有些堵得慌,“论起来我该向你行君臣之礼,不然哪日`你一个不高兴,说我僭越不循礼法,将我的头砍了,我也哑口无言,无法辩驳,毕竟皇恩浩荡,砍个头也是赏赐。”梁敬偷偷戳一戳他,不情不愿地覆在他耳边说。

    梁拥偷偷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看这三叩九拜倒不必,夫妇之礼还是要循的。”

    梁敬惺惺摸了摸鼻头,瞪他一眼,惹得梁拥勾了勾唇角,他道:“怎么?不愿意了,难道你还想到外头偷人不成?”

    梁敬咧唇一笑:“这可难说,晋宁可是我的地盘,回到这儿你能耐我何?”语毕,他退到堂下,躬身同群臣一齐向他行礼,又是一副端庄的臣子姿态。

    梁拥眼睛追随着他,片刻之后才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望着底下跪着的朝臣,薄唇轻启,道一声:“众爱卿免礼。”

    朝会一过,梁敬才一踏出殿外,身旁就围了一堆人,“哎哟哟,侯爷这回可真的虎口逃生,实属不易啊。”

    “对呀,听闻侯爷也受了不少伤,回京可得好好养养。”

    梁敬扭头看身侧那些叽叽喳喳的臣子,蹙着眉指着其中一位:“你…叫什么来着?”

    那人一听他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嗨,侯爷连我都记不得了?我是户部的刘德啊。”

    梁敬闻声张了张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嘿,瞧我这脑子。”

    那刘德也只好尴尬笑笑,打着哈哈说过去。

    他辞别了众人,跑去追走在前头的韩奚,“等等!”

    韩奚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他,“侯爷可有何事?”

    梁敬掸了掸自己的衣服,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膝盖,笑着看他,“怎么那些平日里说不了几句话的人恨不得挂到我身上,你却巴不得离我远一点。”

    韩奚笑了笑,“可不是,侯爷如今身份如此尊贵,自然谁都愿意和您交好。”

    梁敬正想回两句,恰此同时,一个内侍疾步走到梁敬身边:“侯…国父大人,皇上请您过去。”

    梁敬皱了皱眉,“本侯还得回侯府看看,等有空进宫再去见皇上,你回去吧。”

    那内侍小官一脸为难,“这…侯爷……”

    梁敬摆摆手,“本侯说了,有空再去。”

    那内侍应了两声,去回了陛下。

    韩奚眼神闪了闪,张了张嘴,意有所指道:“自己养大的儿子,如今管不住了吧。”

    梁敬顿了顿,看着他道:“有空一起喝酒。”

    韩奚摆了摆手,道:“戒了。”

    梁敬迟疑了下,“喝了这么多年,怎么说戒就戒了。”

    韩奚看了眼他,“戒酒容易,你不是也戒色从良了。”

    梁敬张了张嘴,看着看自己曾经的挚交好友耸了耸肩道:“如今你儿子是我妹夫,也算是成家立业了,倒是你这个爹爹,不是真准备孤独终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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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梁敬正揣摩着韩奚那句话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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