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赶上购物高峰,过了好久都没发货,他忙起来一时也忘记了这件事。

    哪知道这时候寄上门了,他这对充满好奇心的父母还顺手帮他拆了。

    “儿子,你把谁搞大肚子了啊?”

    胡北原说:“我没有!!!!”

    “怎么会没有?没有大肚子,买这些干嘛?”

    “就是啊,你有隐私,我们不逼问你,但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胡北原咆哮道:“什么明摆着啊!这只是帮人买的,跟我没关系!”

    “当然是帮人买,你又没法大肚子。”

    “对啊,重点是,到底帮谁买。”

    胡北原对于他们这样美滋滋的双簧受不了了:“帮谁都一样,你们别乱想了,也别问了!”

    “其实,你不说,我们也知道。”

    “什么啊?!”

    胡爸说:“因为,你妈在给你洗衣服的时候,在你外套口袋里找到这个。”

    “!!!!”

    胡爸拿在手上的,是医院做产检的收费单子,有名字,有详情。他之前帮苏沐缴费跑腿,有时候就顺手塞口袋里了。

    父母都笑眯眯的:“儿子,有本事啊。”

    “啊哟我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别害羞啊。”

    “反正别乱说!”胡北原简直气急败坏了,“更别往外说!”

    胡家爸妈笑得合不拢嘴:“行,行,我们不跟外人乱说。我们当然知道。”

    “……”

    他感觉这事简直要把他弄疯了,现在不能解释太多,但又不能不解释。

    唯一庆幸的是他爸妈都是心大的人,可以日后找个时间再约来苏沐好好商谈澄清。现在暂且关起门来不对外说,也就算没事了。

    这一天临下班的时候,周翰阳突然郑重其事地叫他:“小胡。”

    “哎?周先生?”

    “今晚有空吗?”

    “啊……”他想起,他们真的很久没有单独聚过了。大概是因为他过分忙累的关系。

    其实不仅如此,好像两人之间也变得疏远地礼貌,过分地客气,都只剩下止于表面的浅浅的交流。

    于是他回答:“有的,今晚我有时间。有什么事吗?”

    周翰阳说:“今天是我生日。”

    “咦?”他记得周翰阳个人信息上的出生日期,并不是这一天。而且周翰阳的生日,公司上下一定都有所动作,怎么会这么静悄悄的。

    “是阴历生日,这天我都是和家人过的,”

    “啊……”

    “因为工作,今年我就没回去。你愿意陪我过吗?”

    “……”

    “没关系,我只是问问你意见。介意的话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胡北原鬼使神差地:“哦,我不介意。那,等下一起去吃饭?”

    青年露出一个微笑:“恩。”

    在餐厅里面对面坐下来的时候,周翰阳说:“你这段时间好像很忙。”

    “嗯哪,是啊……”胡北原边喝水,边含糊地,“家里比较多事情。”

    “家里的吗?”

    “嗯哪……”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哦,”胡北原呛了一下,“不用不用。小事,就是比较琐碎。”

    周翰阳看着他:“嗯,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说的。我不介意,真的。”

    菜送上来了,胡北原边吃边点头:“好的好的。”

    安静地各自吃了一会儿盘中的主菜,周翰阳突然说:“你是在害怕吗?”

    “……”

    “我指,我请你考虑的事。”

    胡北原一口牛排还含在嘴里:“……”

    “因为你一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

    “我不介意继续等。但我只是希望能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

    “如果你是害怕,那么我会保护你。”

    “……”

    “如果你不讨厌,那你只需要接受,就够了。其他的事,都可以由我来做。你害怕和担心的东西,我都可以处理。你可以相信我。”

    两人之间的对视,因为过分的安静,而显得有些僵硬,但谁也没有先移开目光。

    手机蓦然响了。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里犹如炸开一般,把胡北原吓了一跳。他低头看见上面苏沐的号码,忙接起来:“喂?”

    那边是苏沐变了腔调的,哽咽难抑的声音:“我,我摔倒了,出了很多血。”

    胡北原差点被嘴里含着的牛肉噎死,足足有五秒才缓过气来:“!!!!怎么样了?”

    苏沐声音颤抖着:“不知道,我在挂急诊,等着做超音波……我……”而后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你等着啊,我现在马上过来!”

    胡北原以一种火烧屁股的姿态挂了电话,见得周翰阳正用一双清朗的眼睛看着他。

    “抱歉,真的,我一个朋友出事了,我得赶紧过去。”

    “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先走了啊,回头联系你!”

    胡北原出门就叫了计程车,风驰电掣地杀到医院。

    苏沐正一个人捂着肚子,神色惶然地从超音波室出来,胡北原忙上去扶她:“怎么样了?还好吗?”

    “我没什么,”苏沐脸色还是苍白,“就是不知道它怎么样了……”

    胡北原看到她浅色的裙子背后已经被染红了,可以想象她当时的慌张惶恐,忙脱下外套给她系在腰上挡着。

    报告单一出来,胡北原就赶紧拿了,陪着去找住院部的医生。

    “先兆性流产。不过子宫内现在没有明显出血现象了,孕囊没有剥离。但建议你住院观察……”

    苏沐问:“能不住院吗?”

    医生看了她一眼:“也可以,那要签名表示知情并自愿不住院。在家卧床静养一星期以上。”

    “哦……”

    医生又把单子递给胡北原:“家属等下去拿药,找护士打针。”

    “……哦。”

    既然医生说没有大问题,苏沐慢慢就终于镇定下来了,脸上也恢复了血色,她歇了半晌,说:“谢谢你。北原。真的。”

    “不用客气,我又没做什么。”他纯粹就是跑个腿而已。

    苏沐摇摇头:“不,我在这时候,能有一个可以打电话的人,这就已经帮了我太多了。”

    “……”

    她看起来孤单,狼狈,憔悴,和往日众星捧月的光鲜,全然不像同一个人。

    胡北原不由想,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蛊惑人心的东西啊,可以让人像昏了头一样,心甘情愿地去走一条最艰难的路。

    送苏沐回家的路上,苏沐突然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差劲?”

    “啊?”

    “就是像现在这样,未婚先……”

    “没有!”

    他真心觉得没有。他进公司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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