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只剩下池鹰还跪在地上,直接让她下去领罚了。

    那学徒模样的女人还带了干净的衣裳来,晏祁冷眼换上,不用吩咐,衣服上已经熏了熏香,完美的掩盖了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看起来与平日并无不同。

    从已经脏了的衣裳上取下象征着身份的玉佩戴上,手上攥着的仍然是出楚言清的荷包,晏祁径直回到了待了月余的镇国军帐。

    “将军,又出去跑步了?” 军中的士兵几乎都不知道她昨夜曾擅自离开,一路上遇到许多巡逻的士兵,大都亲热的同晏祁打着招呼。

    说起来,晏祁这月余的功夫可不是白费的,比起身边的副将校尉,她平时更喜欢同这些士兵们待在一起,一视同仁的态度自然赢得了许多士兵的友谊,又有才能本事,威信自然也就树立起来了。

    “嗯。”晏祁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拍了拍那士兵的肩膀,表情到底也柔和了些:“辛苦了。”

    “嘿嘿嘿,职责所在,说不上辛苦!”

    同那士兵闲聊了几句,这才往主帅的军帐走,方走到营帐门口,便听到了晏征毓的声音。

    “说,你怎么在这里?”俨然是质问的语气。

    第107章 归来

    “奴才…奴才是来传信的…”柔弱的声音带着些被大声质问的委屈, 听不出丝毫故意的痕迹。

    “什么消息?”晏征毓蹙眉, 有些不满,什么样的消息, 还需要来解城来找人,晏征毓心中烦躁不以, 想必跟女儿擅离职守有关系。

    想到这个,晏征毓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才来,就听见副将说晏祁半夜突然走了,这可给她气的, 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直觉着晏祁不争气, 浑起来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一军的主帅擅离职守,这就是逃兵, 要是传了出去, 被有心之人利用, 就是个杀头的大罪。

    正想着, 敏锐的察觉到帐门口来了个人,脸上起了几分不悦, 见到进来的人时,脸色才好看了几分, 还是半点不客气的训斥道:“干什么去了!”

    “混账东西,有你这么做将军的吗!”

    晏祁瞥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知晏征毓的脾气品性,没有顶撞于她,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这样态度让晏征毓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听到了没有!”

    “嗯。”看到宿宣,晏祁再度想起了楚言清的处境,只觉着贴身放着荷包都有些发烫。

    此时实在没有心情应付她,想着晏征毓到底是因为自己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到底是应了一句。

    言简意赅的将楚言清被掳的消息说出来,上座的晏征毓显然有些惊讶,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不知想起了什么慢慢缓和下来。

    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安分站着的小厮,这厢晏祁径直跟她告别了,恨铁不成钢的一挥手,让她领着那小厮去了,不忘叮嘱。

    “事关我王府颜面,给我处理好了!”

    ……

    晏祁日夜兼程,深夜到达王府的时候,整个庆王府上下都炸了,几乎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这位世女眼底彻骨的冰冷,清冷却深不可测,浅浅瞥过一眼,仿佛迎头下来了一盆冷水,浑身战栗。

    宋氏当然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见了晏祁,却也被女儿眼底的血红吓了一大跳,更是心疼起来。

    父女多日不见,本该是温情一片,如今却没有半分气氛,宋氏拉住女儿的手,眼圈生生红了,叫了一声:“祁儿。”

    父亲是最疼女儿的,怎么看都觉得晏祁憔悴了一大圈,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柔声强笑道:“傻孩子,清儿那孩子不会有事的。”

    脑海中想起了那晚自己亲眼所见,自己女婿被一个陌生女人抱在怀里,宋氏一开始也是出离愤怒,后来慢慢冷静下来,还是更相信楚言清的人品,这孩子嫁给女儿这么些年,无论是他对女儿的心,还是对他的孝顺,绝对不是这种水性杨花的人。

    况且那日的情形,仔细想来,还是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与此同时,孙儿遭刺,京中流言四起,这让宋氏更为肯定,这一切都是有所预谋,当即出手,先肃清了府中留言,对外一律称楚言清感染了风寒,正闭门养病。

    可这些流言蜚语还是传的满天飞了,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也管不了什么,这几日的庆王府更是不堪其扰,连五岁琛儿都隐隐受了影响,被牵扯到传言中心,越说越离谱,说他不是晏祁的血脉,正头疼着,还好女儿回来了。

    提到楚言清,晏祁才算是有些反应,眼底是一片骇人的血红,连掩在袖子底下的手指都微微有些抖,脑海中只回荡着方进城时属下回禀的话。

    她的清儿,在她们的保护下丢了。

    他会不会有事?天下这样大,她又要到哪去找?

    屋内还有几个小厮,却没人敢大声说话,被晏祁的眼神吓住,低头想把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小。

    哪怕宋氏曾经出面澄清,但到底多日不见他们世君的露面,心中也慢慢受了外头流言蜚语的影响,开始怀疑起来。

    眼下正主终于回来了,怕是有热闹看了。

    “嗯。”晏祁的声音有些低哑,回握住宋氏的手,面上看不出丝毫表情,眼底的血色慢慢隐去了些,慢慢变得凝成极度的冷静:“放心吧爹。”

    两辈子的阅历心智,已经到了极致,怕是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怎么会如此冷静,冷静的不像个人。

    不用仔细去看,都可以感觉到从四面八方有意无意的各异目光,冷眼一扫,吓得所有人低下头去,目光仿佛带着冰碴子,连语气也是极度的寒凛。

    “外面怎么说我先不论,但是,若是让我知道有人在王府里乱嚼舌根,甚至到外面去散播流言,当众绞死。”

    狠戾的语气让众人一个激灵,扑通一声尽数跪在地上,身子竟然有些控制不住的抖:“是。”

    宋氏眼神复杂的拍了拍女儿的手,后者转过头,微微放柔了语气,问道:“琛儿呢?”

    “在房里呢。”宋氏见她提起孙儿,叹了口气:“这段日子,我都带着他睡,唉…”

    “到底是做娘的人了,要不要去看看?琛儿见到你肯定高兴。”宋氏问道,却见晏祁摇头:“明日吧。”

    宋氏欲言又止,到底是没说什么。

    晏祁三两句话还是让宋氏回去睡了,自己则是带着宿宣朝王府一角走去,一路上,她已经从宿宣口中得知了楚言清可能是被阿久掳走的推测,还有一些细节要找鸣乘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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