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楼折翡这老谋深算的架势,指定是穿衣服的时候就打算到了现在。

    “我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别乱扯人家衣服,人家可是有道侣的。”

    “我不就是你的道侣吗?”

    楼折翡兴致上来了,朝后仰了仰身子:“趁着我道侣不在家,你偷偷跑过来,究竟是什么用意?”

    姜白很快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表情有些复杂。

    楼折翡轻轻哼了声,自己演得起劲:“就算我道侣不在,你也休想让我从了你,我的人和心都是我道侣的。”

    明晃晃的告白令姜白有些激动,明知他是故意的,却忍不住想听更多:“你道侣有什么好的,比我好吗?”

    “我道侣啊……”楼折翡捻着他颈后的锁链,笑吟吟地列举,“是我一手养大的,处处合我心意,宠着我顺着我不说,脾气娇性格好皮肤白,腿长腰细耐……”

    他嘴唇翕动,无声地吐出最后一个字。

    带着热气的单音节烫得姜白抖了抖,揪着他的衣服更紧。

    楼折翡曲指勾了勾他的下巴:“你说有没有你好?”

    异样的情绪在胸腔中蔓延,明明道侣和他,无一不是他,但在楼折翡的描述下,姜白真的生出一种要与那位道侣比一比的心思。

    楼折翡打着逗一逗他的主意,没想问出答案,说完话后就自顾自地吻着他的耳根。

    猝不及防,一道细若蚊吟的声音被灵火烘热,悄悄钻进耳朵里。

    “我,我比他好的,你想试试吗?”

    楼折翡脑袋嗡的一声,感觉胸口里的火,炸开了。

    兽类的礼义廉耻观念很轻,也许是被人养了十几年,姜白在这种事情上格外羞怯,之前的情/事更多是半推半就的。

    这种邀请,没有人能够拒绝。

    “我的道侣是只单纯的小凤凰。”楼折翡眼神很热,像一团灼烈的火,“你这么骚,是小狐狸还是小孔雀?”

    姜白被他的眼神烫伤了,身体细细地颤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楼折翡也没打算从他口中听到回答,凑近了些许,轻笑:“这么会求偶,是小骚孔雀吗?”

    接下来的一切都水到渠成,姜白应下了“小骚孔雀”的身份,如愿脱下了那件作为借口的衣服。

    情到深浓时,楼折翡更加口无遮拦起来,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铃声和那些话掺在一起,姜白听得面红耳赤,恍惚间有种错觉,自己是不是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很骚?

    剑的力量来源于楼折翡,现在两人进行双修,并不会发生修为上的转移。

    也许是因为没有了灵力的输送,也许是各种骚话带来的感觉太刺激,这一次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酣畅淋漓。

    在结束的时候,楼折翡长出一口气,抱紧了失神的人,饶有兴致地问道:“喜欢做我的小孔雀,还是做我的小凤凰?”

    姜白还没缓过来,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算什么问题,明明两个都是他。

    “还是做小孔雀吧,这样你好像比较爽。”楼折翡一脸餍足,低低地笑了声,“我也能沾点光。”

    沾什么光?怎么沾光?

    潜意识令姜白没有问出口,抱住了楼折翡的腰:“解开这个好不好,好冷。”

    吃饱喝足的楼折翡异常好说话,立马开始解锁链,每解开一条,就亲亲姜白的脸,说一句“好乖”。

    不一会儿就将锁链都解开了,剩下的铃铛仍系着,楼折翡没动:“这个戴着好看,不用摘。”

    姜白含糊地点头。

    楼折翡特别喜欢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又凑上去亲了亲:“回来了,是真的回来了。”

    刚才强势的占有,令他确认了这件事,他的小傻子是真的回到了他身边,完完整整的,没一点变化。

    姜白鼻尖一酸:“是我不好,让阿翡担心了,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他恢复了作为小凤凰和凤三时的记忆,深知那种漫长的、充满绝望的等待有多么难熬,希望虚无缥缈,被留下的人只能日复一日地等待着。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楼折翡捧着他的脸,将泪水擦干:“是我先留下了你,是我该道歉才对,我们阿白没有错,对不起。”

    姜白一个劲地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不用,不用道歉。”

    “好了,刚才都没哭,现在怎么又变成小哭包了?”楼折翡心都叫他哭软了,温声道,“这次就当我们扯平了,以后记得,遇到什么事都不能松开我的手,无论是生还是死,我们都一起面对。”

    哄好了姜白,楼折翡亲自给他穿上衣服。

    许是两人力量同源,楼折翡惊奇的发现,经过双修,他身上的伤好了很多,这样的话,也许不用月余就会痊愈。

    楼折翡将这件事告诉了姜白,后者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真的吗?”

    “真的,阿白果然是我的药。”楼折翡拥着他,“也许再来几次,我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姜白的眼睛亮了,如果能让楼折翡快点好起来,他不介意做任何事。

    楼折翡看出他的心思,无奈失笑:“总得缓一缓,再来你受不住的。”

    “我受得住!”

    “……”

    “我真的受得住,我可以……阿翡,你是不是会受不住?”

    “……”

    姜白善解人意道:“没关系,我配合你,我们慢慢来。”

    楼折翡眼神沉了沉,觉得刚才放过他的决定实在不正确:“我当然没关系,你要是想,我们可以继续。”

    姜白张了张嘴,浑身一震,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灰色的雾气从他身上涌出来,像大片大片的阴翳,要将他吞噬一般。

    雾气隔绝了一切,楼折翡焦急的声音越来越远,姜白沉在昏沉幽闭的世界里,再睁开眼时,周遭已经换了副模样。

    还是在暗渊,和梦境中一样的画面,男人满身是血,躺在冰魄玉床上,凄惨又可怖。

    姜白呼吸一窒,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个遍体鳞伤的男人是他的阿翡。

    心头悲恸,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自发地扑了过去。

    可他碰不到楼折翡,无论怎样努力,一切都是徒劳,他只能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冰魄玉透着冷光,楼折翡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姜白目眦尽裂,他的阿翡明明矜贵又骄傲,除了这辈子初见时狼狈过,从来没受过苦,怎么会,怎么会受这样的伤?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姜白试图靠近楼折翡,却一直碰不到人,同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拽着他离开。

    四周光影变换,不等姜白反应过来,他就离开了暗渊,来到了更熟悉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进入收尾阶段,快完结了,宝们可以想想番外了,我提前思索着。

    第97章

    入目处星河灿烂, 原本雷柱虬结的天空也风轻云淡,一派安宁景象。

    姜白站在传送阵中央,灵力的光晕笼罩在四周,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肤色透明, 仿佛云雾缭绕。

    是星坛的传送阵。

    当初他们想通过传送阵去九星天,结果误打误撞到了魔界, 正好在暗渊附近。

    脑海中浮现出过往的细枝末节,姜白呼吸一窒,隐隐觉得这二者之间应该有什么联系。

    既然他从魔界来到了落枫谷, 证明这里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姜白担心楼折翡的安危,但也知道,要清楚一切, 首先要解决这里的事情。

    他没有实体,行动不受限制,很快就离开了星坛。

    既然看到了楼折翡,姜白决定先去梧桐苑一趟, 找找自己。

    落枫谷的一切都和他印象中相同,梧桐苑里一片宁静, 姜白来到自己的房间, 穿墙而过。

    房间里没有人, 摆设很熟悉, 但又有一股不太明显的陌生感觉。

    梧桐苑是新房,姜白和楼折翡结契时往房间里加了很多东西, 眼前的一切赫然是姜白一个人住的时候的样子。

    姜白来不及思索为什么自己和楼折翡会分开,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在宅院里转了一圈, 很快找到了“自己”,青年面容刚毅成熟,正在练剑。

    姜白怔怔地看着院子里的人,那是他的脸,虽然沾染了岁月的风霜,和现在有些出入,但一眼就能看出来。

    梧桐叶纷纷扬扬,在半空中就被截住,剑招凌厉顺畅,一气呵成,有如行云流水。

    姜白记得很清楚,这是姜竺自创剑招中最难的一招,他练了许久,如今还不能完整使出。

    这真的是他吗?

    姜白有些恍惚,明明是熟悉的脸,但一切都很陌生,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他和楼折翡会变成现在这样。

    另一个姜白看不见自己,姜白看着他按部就班地生活,一连几天都没有要去找楼折翡的打算。

    平静的生活令姜白内心蒙上一层阴翳,忧虑浮上心头,他隐约察觉到,在这个世界里,他和楼折翡似乎并没有关系。

    姜白想从传送阵回到暗渊,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他走遍了落枫谷的每个角落,近乎疯狂的找寻离开这里的办法。

    长久的失望令姜白平静下来,每日里,他都跟着成年的自己,看着他修炼。

    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突然有一天,成年的姜白睡醒以后,直勾勾地盯着他。

    目光内敛,透着一丝疑惑,姜白心头猛地一跳,归于死寂的心又活跃起来。

    紧接着,他听到另一个自己问道:“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姜白惊诧:“你能看到我?”

    “我梦到了你。”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在很久很久以前,我生了一场大病,在梦里,你曾出现过,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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