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姥姥,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裴铮小声抗议道。

    “哦,看你爸被浓浓指使得到处跑啊,怪不得只敢偷偷看。”吴妈咂摸嘴。

    裴铮:“……吴姥姥,您不是也在偷看?”

    吴妈不说话了,最终四人默契不说话了,专心偷看。

    另一头裴寂安终于浇完花园里所有的花,陆浓本来想鸡蛋里挑骨头,可是裴寂安完成的太好,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没给陆浓一丁点发挥的余地。

    她遗憾地说,“好吧,算你完成。”

    裴寂安正蹲下身洗手,听到她意犹未尽的语气,边洗边说,“上头给了我病假。”

    意思是说她还能折腾裴寂安好久?

    陆浓神色一动,刚要说话,就听裴寂安说,“正好用来恢复记忆,不是还要重走回忆吗?正好。”

    陆浓:“……”而我只想摆烂。

    “噗呲,”裴铮没忍住笑出声,“哈哈,你们瞧陆浓的表情,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她……哎哟,吴姥姥,你干嘛打我?”

    吴妈:“你还知道我在这,臭小子敢看浓浓的笑话,吴姥姥就打你了。”

    裴铮没有比今天更无语过,“您不是也在这儿看我爸的笑话?”

    吴妈:“是啊,有本事你也打我啊?”

    裴铮:“……”

    “别说了,他们要进来了,快撤。”沈既明鸡贼地说。

    话音刚落,三个脑袋瞬间消失,剩下顾小淮一个小脑袋没收回去,裴铮返回来,把顾小淮一整个抱走。

    裴寂安和陆浓回到客厅时,吴妈、裴铮、沈既明三人正襟危坐,就连小淮都板板正正坐在自己的儿童座椅上。

    有猫腻。

    陆浓狐疑。

    吴妈:“赶紧过来吃饭,就等你们了。”

    陆浓抱着怀疑的心理吃完一顿饭。

    吃完饭后,裴寂安上楼整理东西,陆浓跟去。

    之前她和裴寂安相处时虽然很亲密,但是两人还是存在盲区的,就像陆浓很宝贝自己的机关匣子,坚决不让裴寂安看到她宝贝匣子里的宝贝。

    裴寂安也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秘密,陆浓希望裴寂安尊重自己的隐私,所以不会刻意去探究裴寂安的秘密。

    但现在是裴寂安带她去,这可不算她违规。

    裴寂安的私人物品都放在一个保险箱里,陆浓看到保险箱后皱眉,“你都失忆了,还记得密码吗?”

    下一秒,“咔哒”一声,保险箱的门开了。

    陆浓:“……”打扰了。

    “没设密码。”裴寂安淡声说。

    陆浓才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连忙说,“快看看里面有什么。”顺便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最上面的是两摞信件,署名各不相同,陆浓眼尖,在里面看到了几封顾卫国的信。

    中间一层是个文件袋,裴寂安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他的个人证件、毕业证书……

    陆浓翻看着裴寂安的毕业证书,年轻时的裴寂安比现在还帅,吊打裴铮,脚踩沈既明,不愧是军区第一美男子,名不虚传啊。

    可惜她没机会和年轻的裴寂安谈恋爱,只能从留存的旧照片里幻想一下。

    裴寂安则拿起其中夹杂的一张暗黄纸张,该是有些年头了,上头的毛笔字缱绻娟秀,写了两个字:相知。

    陆浓探头过来,“记得吗?你字相知。”

    “相知?”裴寂安点点头,“倒是应和了一句诗,从字迹笔势看,为我起字的应是家中的女性长辈。”

    陆浓轻轻念出那句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裴寂安意外陆浓反应这么快,“我以前跟你说过?”

    陆浓笑笑,“我知道啊。”

    “知道什么?”裴寂安问。

    陆浓凝视裴寂安的双眼,“没什么,有人问了我一个问题,我迟了很久才回答而已。”

    裴寂安沉默。

    “好多军功章啊,”陆浓说完后就转过脑袋,她被保险箱最底层的军功章吸引了注意力,开始像小朋友一样数数:“一个、两个、三个……”

    数完扒拉到自己怀里,完全不关注裴寂安了。

    裴寂安放下黄纸,继续翻看下面的东西。

    突然顿住。

    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是稚嫩的陆浓,穿着护士服,胸前戴着表彰用的大红花,对着镜头笑得开心灿烂。

    裴寂安翻转过照片,照片背面最底下是他自己的笔迹,上写:19**年*月,裴留。

    算算时间,裴寂安留字的那年,陆浓十六岁。

    他猛地抬头看向陆浓,裴铮曾说过,他与陆浓是一年前才在一起的,在此之前他们并不相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在陆浓十七岁的时候就有她的照片?

    一个男人留一个女人的照片,还特意在背后写上自己的名字,能为了什么?

    陆浓发现裴寂安在看自己,摸了摸脸,莫名其妙地说,“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你这么看我。”

    裴寂安不动声色地翻盖住照片,“你脸上沾了点灰。”

    “哪里?”陆浓靠近裴寂安。

    第94章

    裴寂安伸手抹了一下陆浓的脸颊,收回手说,“好了。”

    陆浓却没有退回去,而是眼珠一转,露出狡黠的笑容,裴寂安就知道小狐狸又有坏主意了,他好笑地等着。

    “哥哥,你猜我们以前试过在书房偷情吗?”陆浓双手撑坐在地上,仰起头上半身靠近裴寂安,嘴里说着禁忌的话,偏偏眼神清澈无辜,又纯又欲。

    裴寂安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仍旧不动,反应平平,似乎没受什么影响。

    陆浓见状心生不满,纤细的小手在裴寂安身上四处惹火,到最后干脆整个人坐到了裴寂安身上,双手抱住裴寂安。

    裴寂安纵容陆浓四处惹火,平静地说,“你要履行夫妻义务吗?”

    陆浓一噎,她昨晚才把“夫妻义务”定性为亲亲,裴寂安今天就拿来说事,他们现在这个氛围像是只发生亲亲吗?

    看来经历昨晚的事情后,裴寂安不上当了。

    小把戏没有得逞,陆浓在心里“哼”了一声,想要从裴寂安怀里退出来。

    刚一表露出要退的意思,就被裴寂安按住腰,动弹不得。

    “你想的话,我倒可以配合。”裴寂安说这话的时候仍旧从容淡定。

    话音刚落,一片阴翳落下,遮挡住了陆浓头顶的光。

    陆浓之前自己爬进了裴寂安的怀里,这会儿被轻而易举桎梏住,想要跑都没辙,只能接受裴寂安的亲吻,不得不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既然逃不了,那就享受吧。

    他们分别的时间太长,陆浓不是不想念裴寂安的气息,恋人之间熟悉对方的气味无非是拥抱、接吻,这一个吻来得温柔而缠绵,令亲吻的两个人都沉溺其中。

    裴寂安本来只是想借这个吻转移陆浓的注意力,以便他藏起那张旧照片,在陆浓视线盲区里,裴寂安将照片重新放回了文件袋里。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吻着吻着逐渐失控。

    陆浓像毒药,一旦沾上便控住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气氛旖旎,擦枪走火近在眼前。

    就在这时,书房响起敲门声,裴·冤大头·铮的声音传来,“爸,陆浓,我有事,进来了啊!”

    陆浓:“!”

    说时迟那时快,陆浓一把推开裴寂安,从他身上翻下来,落到地板上。

    门被推开,陆浓和他亲爹都坐在地板上,四周散落一堆文件和军功章,陆浓面色潮红,嘴唇湿润,裴铮没在意。

    可当他接触到亲爹冰冷的眼神时,裴铮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他吞了吞口水,不是吧,不过就是没等回答就推门进来,这也不是什么大错啊,完全是因为他太兴奋了。

    “我……来找琴谱……太激动了,所以那啥……”裴铮磕磕巴巴地解释着。

    “嗯,”裴寂安平看着裴铮,就在裴铮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就听裴寂安说,“找完去训练场负重跑五公里吧,跑到没有精力兴奋,能稳重为止。”

    “……”

    裴铮目光呆滞,此时此刻心里无限循环两句话:

    “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来个人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啊!!!

    陆浓趁着裴铮emo,悄悄拉上自己被扯开的衣服,整理好自己后,若无其事走到裴铮面前,踮脚拍拍裴铮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裴小铮啊,长点心吧。还愣着干什么,你爸让你五公里,去吧,别偷懒,我一会儿带小淮去监督。”

    裴铮:“……”首先,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其次,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

    一个小时后,陆浓真的带着顾小淮来到操场看裴铮负重跑,不止是她,部队里的兵和军嫂们都在看热闹,裴铮人缘不错,很多人都在给他加油。

    不过……大家也想看看裴铮到底能跑多久,跑多少圈。

    还有的兵干脆跟着裴铮一起跑起来,在他身边喊加油。

    陆浓蹲下身对小淮说,“崽崽你看,哥哥来了,快给他加油,让他跑到天黑。”

    小淮举起爪爪,“哥哥,加油!跑到天黑!”

    裴铮跑过来时朝陆浓露出一个假地夸张地笑,陆浓大概能解读出他想说得话,大致类似于:陆浓,你是真损啊。

    陆浓也对他露出一个“收到”的表情,二人就此达成和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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