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因为……”凯特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

    “我觉得他不会,但我想不出更好的理由。”艾琳娜十分平静:“但如果他是为了这个,反而更好,你不觉得吗?至少这是我有的。”

    “我们跟他们几个董事关系好像还不错。”凯特开始进入职业状态,搜索老板需要的信息:“但你得知道他想要什么,如果他想要得太多,那可能会比较麻烦。”

    “不,其实我希望他要多一点。”艾琳娜若有所思:“即使有点麻烦。”

    “您的意思是?”凯特顿时惊诧。

    “我没有特别的意思,我只是在幻想那么简单就能让他满意。”艾琳娜苦笑:“一个男人用这样古老的方式追求我,这让我受宠若惊。”

    的确是很古老的追求方式,即使全班人都知道迈克喜欢玛丽,但迈克从来没说过什么。

    徐知着只是把空余时间拿出来做了一些小事情:一碟西点,偶尔的早安,在直升机里备上一件斗篷,订购来自中国的蓝色凤蝶亲手粘到孵化架上……徐知着的进度几乎把马克西姆给急死,但他自得其乐。

    樱树的花期只有半个月,但开到盛时灼灼其华,艾琳娜为此专门把办公地点搬到了二楼的起居室。高而窄的车花玻璃大窗一直虚掩着,微风吹动亚麻色的窗帘,把一些落花送进来,坐在这样的风景里,即便看的是当日债券市场分析都别有风味。

    在午后安静的春日里,艾琳娜听到玻璃窗被人敲了两下,她心底微妙的一动,起身看见徐知着躬身踩窗沿上,递过来一枚花枝。

    “我发现它是长得最好的。”徐知着说道。

    艾琳娜垂目细看,果然十分美丽,枝杈有优美的弧度,从头至尾,从含苞欲放到盛时凋零,疏密有致。艾琳娜把枝杆捏在手心里轻轻一旋,几点落花离枝,无声飘落。

    徐知着不觉莞尔,正想退出去,便听到艾琳娜低声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不想让你做什么。”徐知着很坦然:“我只想你别拒绝我做什么。”

    “但这不合理。”艾琳娜眼神困惑:“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知道我不叫肖勇,而你不害怕。”

    “就这样?”艾琳娜不可置信。

    “而且你很漂亮啊。”徐知着失笑:“你也很聪明,你还有钱,我都不用养你……多好?”

    “听起来理由很充分。”艾琳娜感觉有点复杂:“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会有太多时间给你,我不会像别人的女朋友……”

    “我不需要一个别人的女朋友。”徐知着伸手碰了碰艾琳娜的手指,然后握住它:“我想要一个自己人,她知道我是谁。你懂吗?”

    艾琳娜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我有点懂了。”

    徐知着满意的笑了。

    “那么,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会给我什么?”艾琳娜有些迟疑地问道。

    “我会认真喜欢你,像一个男人喜欢女人那样。保护你,不骗你。”

    “这听起来让人难以拒绝。”艾琳娜微笑:“所以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你有很多时间可以考虑。”徐知着松开手,从窗口退了出去。

    做人做到艾琳娜这个份上,一个男人究竟喜欢她的人还是钱,反倒不再成为一个问题,其实图钱的男人是很好处理的,尤其是野心不太大的那些。毕竟她这个人很忙,图人的她不一定能喂得饱,但她钱很多,谋财的一般都满意而归。她赔了好多力气在乔哈恩身上,最后还是惨淡收场,而曾经几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男朋友,反而是好聚好散,再见不难。

    不过,徐知着这个情况看起来有点怪,他不在乎钱,对人的要求也不高。

    这听起来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但艾琳娜是个生意人,她本能的害怕所有的馅饼,如果一件事看起来太美好,那总是危险的;但同样的,她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天然的追求高风险。

    28

    人总是这样,缺什么才好什么,艾琳娜很有钱,职业花花公子的手段也见过不少,那些她都不在乎;但徐知着有一句话很动人:你知道我不叫肖勇,而你不害怕。

    艾琳娜忍不住想起塞巴斯蒂安,记得父母死后,他们彼此相拥依靠,她强大的兄长抚摸着她的脸,温柔而孤独地低语:我爱你,因为只有你是我妹妹,你知我姓名,却不会畏惧。

    艾琳娜抽屉里放着徐知着的档案,上个月刚刚查好送到,厚厚的一大叠,为了考察他是否拥有接替摩根的潜力。艾琳娜没有像往常那样把资料分给手下人整理总结,提炼精华,她把档案压了下来,直到今天亲自展开。

    这份资料很厚,收集了所有靠谱与不靠谱的评价,传说中的徐知着是一个冷血无情而又凶悍的男人。传说他御下极严,而又慷慨大方;不好女色不近男色,从不出入任何声色场所,有不为人知的隐秘性癖好……

    艾琳娜一边看一边笑,把文件夹中叠好的海报展开。这是一幅印刷精美的全彩页,足有四开大小,照片中的男人肩头停了一只美艳的蓝孔雀,他转头微笑,目光温柔,仿佛在注视爱人。

    艾琳娜蓦然发现这个男人实在长得很帅,他有一种毫不造作的野性,与时尚圈子里的美人们用皮草和马靴生硬构建出来的男性狂野没有一毛钱关系。艾琳娜翻完所有的照片,惊讶地发现没有一张带纹身,她稍微踌躇了一下,按铃招唤徐知着过来。

    阔大的办公桌上铺满了陈年旧物,艾琳娜满不在乎地靠在桌边,看着纸页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徐知着果然一进门就被桌子上硕大的自己吸引了注意力,他匆匆扫了一眼,赞叹:“找谁干的?找得够全的,活儿挺细。”

    “回头介绍给你。”艾琳娜微微眯起眼:“我想想看你的纹身。”

    徐知着一愣。

    “不行吗?”

    “不是。”徐知着有些羞涩尴尬:“我不习惯在女人面前脱衣服。”

    艾琳娜哑然失笑:“请问你那些照片是怎么拍出来的?”

    “那不一样,我对那些人没兴趣。”徐知着目光微垂,落在对方唇上:“你这样会让我有想法。”

    艾琳娜猛然感觉到呼吸困难,好像周遭的空气都让人逼走了一般,有些男人拥有统治力,当你身处他一臂之内,你便会感觉无可脱逃。

    徐知着忽然一笑,随即退后一步,转身脱掉了上身的衬衣。微凉的空气扑到蜜色的皮肤上,引起轻微的战栗,时光洗净了浮华,旧色与皮肤完美地融合,褪去最初艳丽的色彩变得更为古朴隽永。

    “为什么?”艾琳娜低声问。

    “什么?”徐知着诧异地回头。

    “你为什么不喜欢它?”艾琳娜的指尖从桌上划过,落到某个点上停止:“从这张照片开始,你不再愿意脱掉上衣,无论天气有多热,无论身边站着谁。是因为这个纹身吗?”

    “是。”徐知着坦然道:“这不是我想要的,这是别人给我的。纹上了就洗不掉,我就只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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