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良久,终于极浅淡的笑了:“谢谢。”

    “他看起来挺笨的。”徐知着大大方方在艾琳娜身边坐下,片子就是他剪的,自然用不着矫情。

    “是啊,每次看他做饭,都想不通他的那些假牙是怎么做的。”艾琳娜笑道:“他其实手很巧,但做饭真是一场灾难。”

    “但他心地很好。他一定很温柔。”

    艾琳娜略有些讶异地看了徐知着一眼,才低声叹道:“是啊,他很善良。”

    徐知着忍不住用余光打量艾琳娜,那个光鲜无敌的女王形象在这一刻破灭了一分,沉浸到过去甜蜜而恼人的恋情里。是的,假如你有钱,有势,还漂亮,什么都不缺,你会想找个怎样的人?

    至少要安全,最好能善良。

    虽然很多人都认为自己挺善良,但真正的善良是很罕有的,那是一种刻骨的温柔,不舍得伤害,总把人往好里想,能够舍已为人。分手之后看人品,徐知着终于确定艾老板的眼睛那是绝对不会瞎的。

    乔哈恩医生找了个有钱有势的女朋友,从没想过占一点便宜,折腾来折腾去居然真心是为了爱。最后分了就是分了,没有作死没有作活,没有欲擒故纵,没找小报记者爆料,没有偷录性爱录影带,偶尔独自在家看过去的相片与视频,还会默默的红了眼眶,这么人品地道纯情有爱的成年男人的确不多。艾琳娜身边全是人精,估计早就烦透了,所以心头意动想跟他谈一场,绝对有理。

    只可惜,人与人之间永远不公平,如此相恋一场,于艾琳娜来说是风险可控的情爱享受,对乔哈恩便成了人生劫数;那个生活优越,从小衣食不愁人生没有遗憾的男人心头永远的留下了一颗朱砂痣。

    这么想想还真是挺惨的!

    “你以后别找这样的了,不厚道。”徐知着忍不住感慨。

    “我没有欺骗过他,我的确喜欢他。”艾琳娜不满。

    “可你们好不久,你跟他就不是一类人,人家对你掏心掏肺的,你能吗?”

    艾琳娜眸光闪动,半晌笑道:“我们回国之前,去米兰看看?”

    “啊?”徐知着迷茫。

    “找个男人嘛,既然连你也这么觉得,那就找个好看点儿的吧……”艾琳娜笑道。

    徐知着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明明是句玩笑话,却有十分的忧伤,那忧伤几乎是沉重的,但又重得毫无痕迹,就像无边的现实那么残酷,让人忍不住想要挣扎着打破他。

    “只要好看就成了吗?”徐知着笑道。

    “你们不都是这么想的吗?”艾琳娜淡淡扔下一句话,起身去窗边拿烟。

    徐知着蓦然想起最初看到的那张照片,无比清寂的女人,仿佛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地方,高傲,冷漠,不好亲近。虽然这段日子的相处完全推翻了这个第一印象,可没准,那也不一定就是个错觉。那就像是隐藏在温柔完美的艾琳娜?科恩之下的另一张脸。

    “那你觉得我好看吗?”徐知着漫不经心地问道。

    艾琳娜猛然转身,十分困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些茫然:“你在开玩笑吗?”

    “你看,干嘛那么认真?你长得挺好,脾气也不错,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不行?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徐知着微笑着伸手:“来根烟。”

    艾琳娜把做好的烟卷放到徐知着手上:“因为是人都贪婪,而我不想冒险。”

    “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觉得你像个女人。”徐知着把烟卷点燃咬进牙间,眼前这姑娘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怜惜,就好像过往红尘中的一个自己,那种仿佛无法解脱的防备与无处容身的焦虑:“小姑娘,要活得开心一点。想想你已经拥有的,你比谁都有钱,你还有什么可不满足?”

    “我没有不满足。”艾琳娜近乎本能的反对。

    “好,那就没有。”徐知着温和地笑笑。

    回去的时候艾琳娜并没有借道米兰,与时装周擦肩而过。徐知着暗挫挫地想,他是不是挡了帅哥们一条财路。

    此役过后,摩根先生正式退出,徐知着全面接手,所有的人都换成了自己的。一朝天子一朝臣,谁带出来的兵随谁的性子。相比起摩根的威严肃穆,徐知着却是永恒微笑的,他的眉目间有种天然的生动,温暖而柔和,连带着手下的小伙子们都活泼了几分。

    艾琳娜坐在直升机上,上下打量着徐知着那身纯黑的保安作训服,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打算以后都这么穿了?”

    “你相信我,这么穿我舒服,你也安全。”徐知着笑嘻嘻的耍无赖。穿正装帅是帅,但全身上下都绑住,跑起来都慢个三个秒。

    “但你这样看起来好隆重,好像我随时要去视察前线。”艾琳娜感叹:“我都感觉外面有子弹在飞来飞去,我们要去某个军事基地。”

    “你会习惯的。”徐知着哈哈大笑。

    除了保安的装束改了,科恩庄园里一切如常,管家玛丽女士领着女仆们整整齐齐地站在停机坪外迎接女主人归来。

    徐知着跟在艾琳娜身后被人群簇拥着回去,一进门就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拉了一把。艾琳娜猝不及防,一个踉跄跌进徐知着怀里,只听得一声咆哮,一只大猫从沙发上轻盈跃下,冲徐知着十分不满地呲开了牙。

    ……

    两双金琥珀色的眼睛遥遥相对,徐知着手指搭在枪上,僵成了一张囧脸。

    一个男人从沙发后面绕过来,抱住大猫的脖子小声安抚。

    “介绍一下。”艾琳娜忍住笑:“肖勇,这是玛娜娜。来玛娜娜,这是肖先生。”

    “所以……你养豹子?”徐知着目瞪口呆。不对吧?不是只有中东的狗大户们才好这一口么?

    “确切的说,不是我养,是塞巴斯蒂安养。那时候他还在印尼工作,当地的马戏团破产清算,玛娜娜那时候很小,生着病,没有买主,马戏团要给她安乐死,而驯养员舍不得,四处找人帮忙,塞巴斯蒂安就把她买了回来。”艾琳娜轻柔的挠了挠花豹的脖子:“这是一位女士,今年15岁。”

    “我可以不跟她握手吗?”徐知着心有余悸:“野性难驯,你最好也别跟她太近了。”

    “没关系。她出生在马戏团,她的妈妈也出生在马戏团,没准她的外婆也出生在马戏团,她已经忘记了外面的世界。”艾琳娜坐到沙发上,玛娜娜懒洋洋地靠到一边,眯着眼睛打瞌睡。

    “爪哇豹喜欢夜间活动,白天会呆在草堆里睡觉。”徐知着说道。

    “所以?”艾琳娜疑惑。

    “所以就算她已经忘记了外面的世界,她也是头豹子,她仍然喜欢白天睡觉。”徐知着感觉不可置信:“这么多年,你们就没出过事吗?”

    “赫布?科尔先生会随时陪着她,如果我们有什么冒犯到她的地方,他会提醒我们的。”艾琳娜扬手示意,科尔先生和善地冲徐知着笑了笑。

    “那她住哪儿?”徐知着崩溃。

    “犬舍。”艾琳娜难得看到徐知着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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