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没一会那针扎似的头痛竟然一点点消散了。

    荆寒章脸色好看了些,道:“不疼了。”

    晏行昱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发现他脸上的汗水果然少了些,才松了一口气,他凑上前去亲了亲荆寒章苍白的唇,柔声道:“瑞王责怪你了吗?”

    荆寒章知道晏行昱手眼通天,宫里的事八成都知道了,他也没觉得奇怪,道:“没有,他说若是夺位不成功,便送你我出京都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晏行昱笑道,“就算逃得再远,又有何用?”

    荆寒章根本没想那么多,他只想和晏行昱一起好好的,两人挤在摇椅里,轻轻伴着晚风晃着。

    “那怎么办呢?”荆寒章问晏行昱。

    晏行昱也学着他的语气,笑得不行:“对啊,那怎么办呢?”

    荆寒章想了想,歪头道:“可诏书若下,我们只能……逼宫吗?”

    这是荆寒章能想到的,最能越过诏书强行得到皇位的法子了。

    晏行昱张大了眼睛,大概被荆寒章的天真惊到了,好一会他才咬着荆寒章的衣襟笑了起来,肩膀都在发抖。

    荆寒章有些委屈:“我现在脑子不好,你别嘲笑我。”

    自从受伤后,他就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比之前还蠢了。

    晏行昱脸上全是未收去的笑意,将一旁的信拿过来给荆寒章看。

    荆寒章拿起来看了看,飞快扫了一遍,诧异看向晏行昱。

    “安平是你的人?!”

    “他是摄政王安插在宫中最大的暗桩,除了我无人知道。”晏行昱心不在焉地伸手戳了戳荆寒章的心口,“你就只看到这个重点?”

    荆寒章又看了一遍,疑惑道:“那封诏书被皇后瞧见了又如何,那诏书应该没盖印,应该今晚就会被处理掉。”

    晏行昱却笑道:“可是皇后不知道啊。”

    荆寒章一愣。

    “皇帝立储诏书从来不会告知旁人。”晏行昱道,“这次皇帝为了杀我,故意让你瞧见未盖印的诏书。”

    晏行昱眸子幽深,笑着说出令人脚底发寒的话:“皇后并不知晓皇帝只是立个诏书来试探你,当知晓诏书已定、自己的儿子再无缘皇位,她会如何做?”

    荆寒章盯着晏行昱的脸庞,几乎看呆了。

    “皇帝病重,无人会告知皇后那诏书真假。”晏行昱唇角勾着,高深莫测道,“逼宫?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谁狗急跳墙被逼着选这种下下策。”

    荆寒章:“……”

    荆寒章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说那句“逼宫”到底有多好笑了。

    他们现在虽处劣势,但棋盘似乎处处都是生机。

    二皇子则是一盘好棋,被晏行昱硬生生搅和得稀碎。

    晏行昱运筹帷幄,淡淡道:“皇帝这段时日不会醒,我们等着便好。”

    他说完,正要去看荆寒章,就察觉到自己腰腹上顶了个奇怪的东西。

    晏行昱:“……”

    荆寒章:“……”

    两人面面相觑。

    晏行昱古怪道:“殿下,我没想到你竟然爱这一口。”

    荆寒章:“……”

    荆寒章立刻否认:“我不是我没有!”

    晏行昱轻轻凑上前去咬他的唇,暧昧笑道:“是不是行昱越强势,殿下就越想……唔。”

    他话都没说完,荆寒章就忍无可忍地堵住他的唇。

    摇椅晃了半个多时辰,荆寒章抱着晏行昱去沐完浴,回到房时,刚好一只信鸽落在窗棂上。

    晏行昱双腿发软,脚尖绷紧将被褥蹬出一条条褶皱来,他眼睛都不睁,喃喃道:“殿下,看信。”

    荆寒章走到床边喂了他半杯水,将他伸在外面的小腿塞到被子里。

    晏行昱脚踝处有些敏感,被荆寒章一摸差点一脚蹬出去,几乎带着哭音道:“别碰,先看信,殿下!”

    荆寒章无奈,只好先将信鸽腿上的信取了下来。

    信上的内容极其简单。

    “后传信出宫。”

    荆寒章念给晏行昱听,晏行昱张开满是水波的眼睛看了一眼,才恹恹道:“皇后果然等不了,今晚将消息传给二皇子了,让瑞王派人去盯着巡防营,再写一封信回西北,晏修知也要盯紧,晏戟……”

    晏行昱这一番叮嘱十分熟稔,看来是习惯了这般处理事务,荆寒章听得心都疼了,忙道:“先不说这个,你先休息吧。”

    “不行。”晏行昱强撑着起身,擦了擦眼尾还没止住的泪痕,道,“把鱼息叫过来,我有事要吩咐他。”

    荆寒章看到他这样还要忙,有些后悔刚才拉着晏行昱肆意妄为了。

    鱼息很快就过来,看到晏行昱披着荆寒章的外袍在桌案前写信,荆寒章在一旁小媳妇似的磨墨,瞥见鱼息盯着晏行昱,荆寒章立刻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鱼息:“……”

    鱼息唇角抽动,只好垂下了头。

    晏行昱将信分别写好,语速极快飞快将事情说出,荆寒章还没反应过来第一件事,晏行昱已经将所有事回去吩咐完了。

    荆寒章:“……”

    荆寒章看的一愣一愣的。

    鱼息早已习惯了,接过信看都不看晏行昱,飞快跑了。

    荆寒章在一旁幽幽看着晏行昱。

    晏行昱将笔放下,手中沾了些墨,被他慢条斯理地拿着湿帕子一点点擦着。

    荆寒章上前,接过帕子认认真真地替晏行昱擦墨痕。

    荆寒章自从脑袋受伤后,比之前还要好懂,晏行昱只要一看到他这个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晏行昱歪歪头:“殿下,再来一次?”

    荆寒章:“……”

    作者有话要说:上床踹人,下床撩人。

    晏行昱好记性

    第91章 逼宫

    晏行昱平日里记性不错, 但就是对房事从来不长记性,荆寒章每回都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两人成日在王府里腻歪,外面却在翻天覆地。

    皇帝果然如同晏行昱所说, 自那日便昏睡不醒, 太医诊了无数回都诊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能开一些温养的方子。

    二皇子前段时日已经被皇帝解禁, 还赏赐了不少好东西,让已经心生退意的二皇子再次有了期望,只是还没等他继续筹谋,便受到了从宫中递来的消息。

    皇帝已经拟好诏书,传位给瑞王。

    二皇子当时就将信直接撕了个粉碎, 无论如何都不肯信,将自己关在房中许多日,最后终于彻底接受这个事实。

    被逼到这个地步, 他甚至不知道罪魁祸首到底是瑞王还是晏行昱。

    中秋夜,京都城暗流涌动,晏行昱却在和荆寒章在葡萄架下分月饼吃,似乎京都城到底如何根本影响不到两人。

    时隔多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的晏为明来到了长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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