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躲藏,终于在胁迫一名士兵之下等到了出口的具体走向,而这么大的群众脱逃,就是林寰并现在不知道,过不了多久也会知道,陆尚温只是捏晕了那小士兵,然后带着人逃了出去。

    官府不远处就是一条河,陆尚温用从士兵狱卒身上搜刮的钱财为这一群人换了装,塞进了一艘船(那船夫见这么多人一脸憔悴、气喘吁吁的逃命模样,原本十分不愿载送,却在陆尚温的金钱诱惑与以命要挟之下哆哆嗦嗦连连维诺)。

    陆尚温却没有上船。

    唐长耀在临走前握住他的手问道:“你不跟我们离开吗?”

    陆尚温摸了摸他的头道:“我还有人没救,你们回到京都附近找安留府,说你们是我的人,去那等我,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已经可以带领这群浑浑噩噩对所有都毫无头绪的人了,好吗?”

    唐长耀却在那一瞬间落泪,他看了看自己的断臂与仅存的手手掌上的茧子,曾经他的二叔告诉他,当他的手上布满茧子时,他已经是个男子汉、是个男人了,已经可以承担所有一切了。

    然此言仍在,故人已去。

    唐长耀多么想说:“我还只是个孩子,我不当男子汉,我不当男人。我只要活在我还有双臂的时候,吃吃不完的糕点,背背不完的古籍,玩玩不完的游戏。我再也不想承担这些了。”

    但他不能,他的身上还负着重担,他已经十六岁了,是个男人了。

    正是因为他的清醒,这个担子才会落在他身上。

    唐长耀点了点头,回身上了船。

    此时此刻,陆尚温像是在唐长耀身上看见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影子。

    船很快便动了。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第 六十四 章

    送走了唐氏一家子,陆纡说于安乐将军一等人就打过来了。

    真是打瞌睡都有人送枕头,大多士兵军马都被领去抗敌,林寰并得知了陆尚温带人潜逃,即使气得半死,却拿他们没办法,只能将此事搁一搁,秋后算账。

    陆尚温在这里躲了几日,眼见得林寰并一行人落脚处被架空,立即溜了进去。

    然而却不知道林寰并将唐豫书藏到哪里去了,根据他的尿性,陆尚温都找到了地下,却没有丝毫头绪,只能画了个妆,扮成了个侍卫,四处打听。

    林寰并威风了不久,就被一路打回了老巢,陆纡说一等人似乎是下狠了心,今个不铲除了这群蝗虫就不罢休。

    陆尚温安安静静本本分分做着他的小侍卫,只见得林寰并的脸色一日比一日的难看,心中的爽快无人得知。

    然而号称雾离国第一战神的二皇子都被打回京城,雾离国乌云罩头,皇帝三天两头地叹气,就要气得一命呜呼,对于林寰并的能力大大质疑,意图换个主帅。

    林寰并本来就心烦意乱,又听得他老子质疑他,不爽得很,但再不爽也是家国大事,眼见最后一道关卡就要被打破,到时候不仅做不了将军,会不会变成阶下囚都是运气问题,林寰并让开了主帅位置,但这新主帅还没来得及发号一下施令,最后一道关卡就被打破了。

    一时之间,举国上下一片混乱。

    陆尚温早就得知唐豫书就被关在林寰并的寝宫之下,但碍着没机会潜进去,早就急得抓耳挠腮,此时有个趁虚而入的机会,他哪能不抓紧,不由得立即潜进了林寰并的宫殿里。

    然而雾离国金迷纸醉,宫殿也是造得又大又复杂的,比起他们,陆尚温这个前昏君做得可真是不足多了。陆尚温又不蹭进去过,此时真是九路十八弯,他走出七七四十九圈来。

    而就在他被这复杂的构造绕得团团转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了一些声音。

    那似乎是两个人在对话,陆尚温敛了敛鼻息,凑了上前,就要听清楚他们的话。

    “殿下,那昏君不明军事,胡乱指挥,若再让他这番随心所欲下去,恐怕我国难保!”这声音苍老嘶哑,却刚强有力,坚如磬石。

    “我明白了,他睡下了吗?”陆尚温一听到这声音就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这声音正就是林寰并!

    “已睡下。”

    “好,那就无大碍了,明天你等着消息吧。退下!”

    此后房内传来了衣料摩擦的细碎声音,陆尚温心中一凌,藏了起来。

    屋内的林寰并并不知道外头还有个人在窥探,在另一人离开后,他在屋内转了半天,下意识把手搭在了床柱上,顺时针反复摩擦。如此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却似乎突然感到了什么不妥似的,立即往外走去,猛地一声打开门,外头却寂静如丝,他皱着眉头感受了一会儿,却再也感受不出什么来,他只好关上了门,才真的是离开了。

    等到他连影子都看不见了,陆尚温才从暗处跳了出来,此时他的心中才冒出了一个疑惑:“为什么无论是哪个皇宫我都能自如地闯来闯去?难道真的是我厉害吗?”

    陆尚温又突然想到:“难道原文里我死了,这里也就默认我死了吗?活人固然会被感应到,但死人连气息都没有,定然难以被发现……难道真的是这个原因?”

    这个念头若有似无,却突然炸开了一般,陆尚温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处,感受到了隐隐约约的心鼓声,他才像是放心了一般放松了下来,走了进去,紧紧关上了门。

    陆尚温在房内寻找了半天,却完全没发现这里的机关,甚至连这里到底有没有暗室都不知道,他转了几圈,最后累得坐在了床上,手搭在床柱上歇了一会儿,却感到头发搔得脸皮痒,他转了手臂要拉开头发时,却脚下一空,整个人都掉了下去。

    那床前的地板收了一番,就合了回去,严缝丝合。

    而林寰并途中感到不妥,折了回来,却没看到任何不妥,但即使如此,他却还是面无表情、一身寒气。

    陆尚温从上头掉了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等到他恢复了过来时,他才发现他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地宫。

    陆尚温感动得涕泪交加,但感动不过一会儿,他就警惕了起来。

    地下的空气,潮湿寒冷,陆尚温却在这一片湿冷之间,闻道了血腥味。

    陆尚温皱起了眉头,顺着路走了过去。

    可以看出,大多人造地宫大多是为了逃命,但也有少数人用来金屋藏娇(至于此“娇”是人是物还要细细考察一番),总而言之,都是为了主人服务的,陆尚温一路上没看见什么机关错错,只看见了路上永久地散发光辉的夜明珠以及些漂亮的琉璃宝石宝剑,可见主人是个极其喜欢收集漂亮事物的收集家。

    走没多久,陆尚温就听见了什么东西碰撞响起的叮叮咚咚的声音,听起来是铁制的,间中杂交着混乱的喘息声,那并不是因为痛苦发出的,但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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