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像位于某处空旷的地底,刑枭竟然把一整个地底都挖空了,然后在这里盖了几座宫殿,周围忠于他的人还挺多, 从气息推断, 都是魔界苏醒的魔灵。

    如此过了两三日, 重渊估摸着卿止应该也快找到他了,这日他一如既往懒洋洋倚靠在床边的软塌上, 捧着一本书在读, 忽而眼角余光瞥到窗外的石壁上隐约有光影一闪而逝,快的直让人以为是错觉。

    重渊不动声色转头去看,便瞥见一小截熟悉的剑尖从岩石堆里探出来, 但碍着窗边片刻不离的看护魔卫,没法进来。

    重渊弯了弯唇角, 半坐起身, 一手搭在窗框上, 道:“再上点水果进来。”

    窗外有两个魔卫守卫, 都知道里面这人是魔帝的座上宾,不敢怠慢,一人应了一声便走了,另一人继续留下警戒着四周。

    重渊冲着那剩下的魔卫勾勾手指,把书往窗台上一放,指着其中一行字道:“这书是你拿来的,我这里看不懂,这上面写到魔主把朱雀的蛋都毁了,可据我所知,朱雀的蛋应该是生出了凤凰才对。”

    那魔卫走上前来,瞄了一眼,一板一眼的解释道:“这是魔界的古书典籍,传说是魔主留下来的,魔主说是毁了便是毁了。”

    重渊挑挑眉,“可后面明明说朱雀的姘头把蛋都孵出来了,这还有姘头名字呢。”

    朱雀的姘头在三界一直都是个迷,这魔卫一下忍不住了,凑近了看他的书,道:“哪里?”

    重渊一本正经的指给他看,“就在这一块,我记得有写,你再看看……”

    就在魔卫低头看书的空档,一柄拇指粗细的湛蓝色小剑速度极快的从窗户边缘一头扎入了房间里,这时候魔卫也找的不耐烦了,道:“阁下应该是看错了,这里并没有那所谓的姘头名字。”

    重渊也跟着他看了看,点头,“那应该是我看错了。”

    他也不在意,把书收了起来,继续倚在榻上看了一会,似是觉得无聊,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随手把窗户关上,离开窗边走到床前,抬手把床帘放了下来,躺进了床上。

    钻入他衣服里的小剑立刻从他胸前蹭了出来,冰凉的剑身贴着他脸颊,蹭了又蹭。

    重渊无奈,小声道:“醒了,你又不是狗,怎么找到这里的?”

    卿止熟悉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里响起,只说了四个字:“罗盘,花粉,嗝……”

    重渊:“……”

    我就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他换了个话题,问道:“这里是哪?还在幻境吗?”

    卿止道:“不在,已经出来了,这里是倾城小调地底深处嗝……”

    重渊默了默,果断忽视了那声诡异“嗝”,蹙眉问道:“外边什么情况?你们怎么出来的?”

    卿止诡异的沉默了一下,道:“我又遇到了幻境。”

    他具体没说怎么出来,只略过不提,又道:“与你分别不久我就出来了嗝,倾城小调里混入了不少魔修,将前来抓赤魔的千衍宗弟子都阻挡在外嗝,我并未曾抓到赤魔,仙帝留在在外善后嗝,我一路寻你而来,这座地下石窟外边是一层坚硬的星金矿,坚固非常,我穿过它花了些时间,嗝~”

    “星金矿?”

    重渊这是真有点惊奇了。

    这东西罕见的很,是炼器的绝佳材料,用它炼成的剑可谓是削铁如泥无坚不摧,同样,硬度也很惊人,一般绝难破坏,品阶至少也在伪仙器级别,没想到魔帝这么大手臂,用这么多星金矿包裹住这里。

    他忍不住奇怪,“既然是星金矿,我并未曾感受到任何剑气动荡,你是如何过来的?”

    卿止道:“嗝~”

    重渊:“……”

    他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卿止打了个饱嗝,长长舒出一口气,理所当然的说:“吃过来的。”

    重渊:“……”

    卿止顿了一下,又解释道:“我是剑。”

    剑,当然是以矿石为主食了,那一餐吃的他可舒畅了,浑身剑元流淌,很想出去和人大战三百回合,把手下败将摁在地上摩擦。

    爽!

    重渊最初的惊奇过后很快镇定下来,他把脸颊边的小剑拿起来,端在手上细细打量,还是那柄熟悉的湛蓝色剑身,剑柄上种着朵迎风招摇的小红花,剑穗的地方挂着……四块白玉。

    噫,这玉似乎有点眼熟?

    第117章

    重渊捏起那玉看了半天, 得出一个结论:这就是他送给卿止那四个马甲的四块玉。

    他有点哭笑不得, “你怎么把这东西当剑穗了?”

    卿止顿了一下,道:“剑穗是剑的定情信物,我之前把我的剑穗送你了。”

    重渊这才恍惚想起, 之前在白玉京他创了小世界之后, 卿止以“回馈他的白玉”之名将一方系着蓝色古玉的剑穗交给他保管,他当时因为不知道卿止的真实身份是剑,一个剑穗而已, 就没太放在心上,随意往储物手镯里一扔就没再管了,这会儿想起, 心中顿时生出些恍然的感觉。

    “原来……”他有点不可置信, “你那时候就对我……”

    那时候他们才刚刚见面没几天吧!

    卿止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再响起时声音低的可以忽略不计:“……我喜欢你创世时候的样子。”他停了停, 又小声补充, “可美了。”

    重渊老脸一红, 咳了一声,道:“还……还好。”

    活了这么多年了,从前脸皮厚如墙, 面对嘲讽挑衅都可以一笑置之, 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害臊, 心脏“咚咚咚”都快跳到胸腔外了。

    也是奇了怪了, 以他的身份地位容貌性情, 对他表白的人不计其数, 多好听多抒情的赞美他都听过,从前就当笑话听,听了就过,一点感觉都没有,现在面对卿止这笨拙的夸赞,一时间竟然心绪起伏动荡不休,脸都跟着红了。

    他无意识的拿手指摩挲了下剑身,那动作轻柔的很,就像抚摸情人一般,指尖的小剑顿时激灵灵一个颤抖,那一层本就浩渺的蓝更加的深邃了,中间那一线浅淡的雪蓝色亮的直逼银色,剑柄上的小红花迎风招摇,花瓣红的能滴出水来。

    重渊被那一下震颤震的回过了神来,低头一看,这柄小小剑在他指尖左弯一下剑尖,右弯一下剑尖,剑柄也跟着弯来弯去,看上去颇不自在,连带着剑柄

    上挂着的四块白玉也撞击来撞击去,发出“叮叮咚咚”清脆悦耳的声音。

    他看着,忍不住有些好笑,“你挂一块就好了,怎么挂了四块?”

    卿止不弯剑尖了,静静躺在他手上一动不动,湛蓝色的剑身上散发着一股忧郁的气息,声音幽幽的在他脑海里响起来,“……你送了我四次,我只送了你一次。”

    重渊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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