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如珠似玉
    “过几日我母亲过寿,你可有时间去?”吃完饭后,沈氏问。

    杨垂文点了点头,每年遇到这种事情,即便他没有时间,也会想办法空出来,这是他给发妻的脸面。

    见他点头,沈氏心底松了口气,两人洗簌过后,便准备睡觉。

    一张床,两张被子,然后各自无梦到天亮。

    第二天,任令果然下来,杨垂文成了礼部左侍郎,诸位同僚笑闹着要他请客吃酒,他当即便应承了下来。当天晚上大家喝得伶仃大醉,他回府的时候,母亲关切的让人给他准备了醒酒汤,才让他回了院子。

    回到自己的院子,沈氏早已经睡了,他站在黑漆漆的屋外,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去了书房。

    沈氏早晨起床的时候,见旁边放着的那床被子动也未动,便问身边的丫鬟:“昨夜世子没有回来吗?”

    “少奶奶,世子昨夜回来了,只是喝得有些多,便在书房睡下了。”丫鬟小声答道。

    沈氏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问,然后转头看起京城贵妇圈发来的邀请函。

    她的贴身丫头想说些什么,但是嘴角动了动,见沈氏并不在意世子昨夜醉酒的样子,便又把话给吞了下去。

    又是五日大朝会,作为礼部侍郎,杨垂文站朝的位置往前靠了不少,他看了眼御座上的帝王,又把头垂了下去。

    朝会刚开到一半,突然有个太监在帝王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大家就看到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竟然站起身就大步离开了,留下满朝的大臣面面相觑。

    他下意识看了眼站在前方的顾之瑀,也许对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除了他意外,还有好几个大臣也都望着顾之瑀,期望他能说出个什么来。让大家比较失望的是,顾之瑀除了脸色难看一些意外,从头到尾就没有开过口。

    杨垂文心里突然有些担忧,连顾之瑀脸色都变了,可见内宫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恐怕还与皇后娘娘有关。

    小半个时辰以后,后宫传出消息,皇后产下了小公主。

    朝臣们听到这个消息后,纷纷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帝后成亲七年,膝下已经有两个皇子,却无一公主,传闻皇后似乎对此特别的遗憾,现在总算儿女双全了。

    知道陛下这会儿肯定是没有耐心面见朝臣,大家便三三两两的散了,杨垂文走出大殿后,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雨,玉阶都已经湿透了。

    他走在雨中,任由雨水淋湿外衫,但是心里却有些空空荡荡,说不出的怅然。

    远远看到几个带着纱帽的年轻少女骑着马在雨中奔驰,隐隐还有清脆的笑声传过来,他忽然想起,当年的皇后娘娘,也常如这些少女般骑在马背上,笑如春花。

    后来她嫁进了宫,因为帝王独龙,被人骂祸国妖后,再后来产下皇子,帝王在重臣面前言明,永不纳妃。

    世间最无情的就是时间,因为万物都有停歇的时候,唯有它永远不会因为人的感情会有所变化。

    他很庆幸,陛下对皇后从一而终,而顾家也安分守己,深受陛下信任,如若不然,皇后娘娘又该是何等的命运?

    街头有个瞎眼的老头在摆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忙着摆摊,唯有他因为双目不便,抖着手在桌面上艰难的摸索。

    他停下脚步,帮这个老头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好,然后系上一个结,塞进老人的手里。

    “多谢这位官人,”瞎眼老头握住他的手腕,“这位官人身上贵气不凡,想来是个生而富贵之人。”

    杨垂文看着他毫无光泽的双目,不甚在意的笑道:“老先生神机妙算。”

    “哪里哪里,小老儿不过是发现官人手腕细腻有肉,才以此推测而已,”瞎眼老人收回手,把系好的包挎在手腕上,然后在身后的墙根处摸出一根拐杖,“雨大了,官人为何还在此处逗留?”

    杨垂文看着街道上奔跑躲雨的人群,笑着道:“雨中走一走,有助于心静。”

    “静在于心,不在于外物,”瞎眼老人朝杨垂文的方向“看”,然后摇头叹息道,“命里无时终须无,不要过于强求。”

    “在下并无所求,”杨垂文沉默片刻后道,“只是……”

    只是有些惆怅而已。

    瞎眼老人叹息一身,用拐杖探着路,一步步离开。

    算命者可算前尘与来事,却不可算人心。

    杨垂文目送着老人远去,抹去脸上的雨水,突然想起今日要教儿子描红习字,忍不住便加快了脚步。

    没过一会儿,雨下得更大,整个京城仿佛都陷入了一片水雾中。

    第96章

    (上)

    玄色马车通过同同的城门,晋鞅隔着马车帘子都能听到外面的街道上有多热闹,他的手狠狠捏住腰间的玉佩,面色因为努力克制着笑意,而显得有些扭曲。

    他终于到了京城,终于到了这个地方。

    他对外面的世界十分好奇,可是从头到尾都端端正正的坐着,从未掀起帘子一下。

    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外有女子说笑声传进来,他模模糊糊听到李家司马家之类的言语。

    他松开腰间的玉佩,面色彻底冷了下来。

    最后马车停在了别馆,晋鞅住进院子后,听别馆里的下人提起,此处主要用来招待国外的使臣以及各地进京的藩王。

    现在他们这五个藩王的儿子住在这里,甚至其中一人将来会成为帝王,所以别馆的下人不敢慢待,在他们这些藩王子嗣面前,莫不是客气又小心。

    在晋鞅记忆中,很少受到这样的待遇,他看着这些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的下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公子,别馆里没有今年的新茶,请您担待。”别馆的管事见晋鞅喝了茶,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以为他是对茶叶不满,忙作揖请罪,又说明原因。

    “无碍。”他微微摇头,没有多话。

    管事松了一口气,退下后还暗暗感慨,这位诚王府的嫡长子可真有气势,听说他外祖家是司马氏一族,难怪能教养出这样的公子。

    随后他们在别馆中待了一月有余,除了每日有先生来为他们授课以外,皇帝并没有召见他们。

    晋鞅的二弟与瑞王府的庶子坐不住,便整日都勾肩搭背的出门玩,剩下的三弟躲在院子里不出门,这便让晋鞅与瑞王世子晋良显得出众起来。

    但是晋鞅心里清楚,早在几年前瑞王就为晋良请封了世子,所以皇帝过继晋良为子的可能并不大。

    他们又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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