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玉被眼前的景色打的脑子懵。

    倒是阮安宁咬牙一骨碌爬起来,狠狠将阮安涟推开,似带着怒火,一巴掌丢到阮安涟脸上。

    她气得脸色通红,“不要脸的东西!好个不要脸的东西!”她看着阮老太太,“祖母,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是,是……”

    这种事情哪里能在外头大大咧咧声张出来,阮老太太目光沉的厉害,身形有些摇晃,捏紧了掌心,狠狠的让自个清醒,低声道:“都去鹿鹤堂。”

    除开两姐妹的随行的四个丫鬟,他们三个人也带着小厮婆子和丫鬟。

    阮安玉在无措的时,目光总是信任的去看阮双,就见阮双行抬手示意她不要慌乱。

    鹿鹤堂之中,阮老太太坐在上首,看着事发的四个人,“挨着说吧。”

    边上的阮远乔倒是立刻道:“母亲,事关安涟的清白!什么叫做挨着说!”他起身,目光咄咄逼人盯着裴绝,“裴七公子,此事您最好给我阮家一个痛痛快快的交代。”

    阮安宁声音顿时响起,“父亲,是五姐姐自个贴上来的……”

    “你闭嘴!”

    阮安宁不闭嘴,觉得阮远乔这个父亲就是偏心眼拎不清,全家都知道阮安涟是个什么德行,就他看不清楚。

    她声音打起来,“我看到了!我看的清清楚楚,是阮安涟装脚崴要滑到,结果六姐姐扶着了她,她没达到目的,干脆就看踩了六姐姐的裙摆,逼得六姐姐摔跤!”

    “我和裴小七……我和裴七公子吓得过去搀扶,不对不对,我记得很清楚,我还推了裴绝一把,不让他过去的……”

    她当时发现裴绝下意思过去的动作,是真的推了他一把狠的。

    阮安宁道:“然后,然后就不知怎么的,四个人都摔在地上了,但是我看的清清楚楚,五姐姐的腰带是她自己抬手解开的!”

    话音都还未全部落下,阮远乔重重的一巴掌就落到阮安宁的脸上。

    “混账东西,知你不喜你姐姐,居然能说出这种无耻的话来。”

    阮安宁被打的身子一偏,阮双行眼疾手快抬手将人搀住。

    他余光见着膝头发疼站不住的阮安玉,他本就一直不大喜欢阮远乔这宠妾灭妻的东西,官场上不少人私下那此事揶揄过他。

    阮双行也是不想在容忍了,“二伯父,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还是先把来龙去脉说清楚的好。”

    眼下正是初夏,姑娘们衣裳都穿的单薄,伺候的人更是小心着的。

    阮安涟伤伤心心跪在地上哭,“是,七妹妹说的都对,既如此,不若就让祖母打死了我,干干净净的,总归你们都不喜欢我,都觉得我是姨娘生的姑娘……”

    阮安玉终于开口,她恭恭敬敬给阮老太太行礼,“祖母,二哥说的对,不管如何,事情要搞清楚。”

    她说着,目光一冷落到阮远乔哪里,“这样闹闹腾腾的,若是惊动了姐姐可如何?”

    阮安仙今个去曾经闺中密友家里小坐了,不然现在这主事的指不定要换人。

    “且还有安家姑娘在这里,若是闹得京城都知道了,同谁都没好处的。”

    安清宁今个也跟着阮安仙出去。

    所以,很难不朝着故意为之两个字上面想。

    裴绝在怎么都是侯府的公子哥,值得阮安涟这个想着一门心思攀上高枝的姑娘去谋和。

    几句话打下来,屋子宁静了片刻。

    阮安玉看哭哭啼啼的人,“五姐姐说她是提岳姨娘出去采买东西,事关五姐姐清白名声,还是问清楚的好。”

    她又道:“五姐姐还是别哭的好,有些人吃你哭这一套,见你一哭什么都不问,可有些人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即便你哭晕了过去,也要一盆凉水将你泼醒问清楚。”

    阮安涟拽着心口,“六妹妹,我知你不喜欢,可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还有更难听的话,你要听吗,我好端端的走着,怎么会自个踩着自个裙摆了?”阮安玉直接了当,“我搀着你,你摔了,怎么会去裴绝身上,好生奇怪,你不觉得吗?”

    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隐隐约约回忆起来,感觉是被两股气力推了下。

    阮老太太放在小案几的手慢慢的捏紧了去,也知道这件事情不管如何,既已发生,那么,就必须要给出个说法来,天知道刚刚还有那些人看到了。

    且不问清楚就按着裴绝的脑袋,难保不会出恶果,他是单独来的河间府,表面是陪着阮双行来家里转转,实则是陪着来办皇差的。

    阮双行也说:“祖母,安玉说的对,不管如何,要把来龙去脉弄清楚。”他看裴绝,示意他什么都不要做,万事都有他。

    阮远乔当即道:“阮双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安涟也是你的妹妹。”

    阮双行将阮安宁护着,“所以,我就要因为一个妹妹,去委屈另外一个妹妹,我同五妹妹不熟,但深知安宁是个不会说谎话的姑娘。”

    阮安宁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小声叫了声二哥。

    阮双行拍拍她的肩头,让她不要害怕。

    阮老太太见二人争执起来,干脆道:“派人去问,看看是不是岳姨娘真的要采办什么东西,还是府邸没有的。”

    见此,阮安玉又道,“再则,裴七哥我记得你来时没有带小厮,可是有人知道了什么?”

    “我不过偶遇你们二人打个招呼,小厮我派出去做事了。”裴绝知道阮安玉的意思,“我带的人都是心腹,绝对不会做任何背叛我的事情。”

    很快询问的人就回来了,回话道:“岳姨娘的确身子不大爽利,需要的东西也是府邸恰好没有了。”

    屋子陷入寂静。

    阮老太太目光落到阮安涟身上,又落到裴绝身上,觉得着实不妙。

    阮双行忽而直接开口,同裴绝道:“我记得这次巡盐的差事落到了你手中,你身边似乎还没有帮衬的人。”

    巡盐不是小事,且不说赚的锅满盆满的,只要你好好去带回钱财,陛下自然会记住你,且重用你。

    不得不说,打蛇打七寸,阮双行直接将话没有一点犹豫的抛了出去,他扬声干预话头:“先将六姑娘和七姑娘带到偏隔去。”

    他看被打了不说话的阮安宁,“无碍,事情解决完了,我陪你一道回去。”

    这件事情,他要探探赵长竹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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