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钟钰神经再粗也知道出事了,而且可能不是小事,更何况她某些时候还很敏锐,便问道:“二叔,出什么事了?”

    祁长乐坐在另外一个石凳上,叹息道:“怀安河上游的齐阳江堤坝,决堤了,数十个县城都被波及,死伤惨重,大水漫灌后,田地也保不住了,咱们这里也不容乐观,哎……”

    齐阳江是大齐国排名第二的江河,第一的位于北方,一南一北两条江岸,住着大齐国将近一半的人口,一旦决堤,必然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

    祁钟钰也肃穆了神情,问道:“二叔,难道岳河村也会有影响吗?”

    祁长乐摇摇头,说:“我们这里已经是支流的下游,情况没那么严重,但是也要尽早做准备才行,靠近岸边的田地是没救了,其他地方却还有救。只不过,灾情牵连甚广,我担心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会来到下游讨生活,到时候……”

    祁钟钰倒抽了一口凉气,祁安昊也皱眉问道:“可是爹,这不合情理啊,明明汜原县的县令,在去年底今年初,才让辖下村子的百姓去上游修堤坝,怎么才修过,就又决堤了呢?”

    祁长乐苦笑,说:“咱们那位县令的作风,你又不是不知道,估计连朝廷修堤坝的银子都贪墨了,加上谁也没料到今年雨水会这么多,两厢加在一起,就造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

    不过这样一来,县令嚣张的做派也瞒不住了,齐阳江决堤这么大的事,死了这么多的人,总要有人站出来负责,他估计,就算是贵妃也保住他。

    他倒是猜的没错,朝廷现在早就吵的热火朝天,一定要追查此事!

    倒没有多少官员是真的关心老百姓死活的,而是去年为了修堤坝,朝廷户部支出了上百万两,原本按照计划,那堤坝至少能维持十几年,结果去年底才修建的,今年就决堤了,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啊,绝对不能忍!

    户部尚书是个五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比实际岁数要年轻些,他首先发难

    ,绝对不能姑息此事,他这一派的官员自然不会冷眼旁观。

    加上朝廷势力纷杂,却对彼此的作为知根知底,修堤坝一事主要交由安贵妃之子誉王负责,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誉王必须负大半的责任。

    而誉王作为朝廷炙手可热的太子候选人,这一污点必然会被站在其他王爷身后的官员加以利用,绝对不会轻易揭过……

    如此复杂的形势,让官员们吵了十来天,都没有个结果。

    对于难民的安置,也不上心,难民别无他法,只能流窜去别处逃难。

    淮南道也因此涌入了不少难民,但是县城却不会出面接纳这些难民,他们只能在城门外聚集,甚至流窜到了附近的村子里。

    他们糟了难,身上没有银子,也没有饭吃,为了活下去,只能乞讨或是争抢。

    所以,岳河村近日的治安都差了不少。

    祁钟钰住在山上,感觉没那么强烈,上一次在二叔家听闻此事后,她虽然担忧,却自觉跟她没有太大的关系,只在心里感叹自己提前做好了准备,就将此事抛之脑后。

    离开祁长乐家后,又去了陆大丫家一趟,待到傍晚时分才回家。

    因为家里不缺吃短穿,她和陆冬芙都不曾再下山来,所以也不知道汜原县辖下的几个村子,近日来都局势紧张,村民们抱团抵制眼神可怖的难民。

    而难民的人数越来越多,也渐渐聚集起来,甚至推选出了一个领袖,这个领袖倒是雄心勃勃,不然也坐不上这个位置。

    他带领着这些难民,却无法得到足够的食物,只能渐渐走向歪门邪道,将目光落在了村子里的良民身上,心想:他们的家中,一定有很多食物,既然乞讨不到,那就干脆去抢吧。

    第59章

    刚过立秋,天气很是炎热,即便是到了晚上,山中小院依旧闷热的像个蒸笼一样。

    陆冬芙依偎在祁钟钰怀里,白皙的肌肤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汗水,脸颊也潮红濡湿,红唇微启,小口小口喘着气。

    太热了。

    好在祁钟钰身体冰凉,靠上去凉飕飕的,触感很是舒服。

    祁钟钰也没嫌她热,反而运功将体表温度又降低了一些,好让陆冬芙靠的更舒服。

    她懒洋洋的舔着嘴唇,还能尝到陆冬芙的味道,耳畔传来陆冬芙可爱的喘息声,她感叹道:“这日子快活似神仙了吧。”

    果然洞房之后就是不一样,跟心爱的人真正在一起的感觉太棒了。

    她都有点想不起来,当初为什么不早点……

    奥,想起来了,她笑容一窒,看向陆冬芙那张尤显稚嫩的脸庞,那股罪恶感就更强烈了。

    陆冬芙察觉到她的视线,睁大眼睛无辜的询问道:“怎么了?”

    祁钟钰抬手捂着她的眼睛,闷闷的说:“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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