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牙,说:“我的爸妈,是别人眼中的青年才俊,奋斗几年就在大城市买了房,他们不缺钱,也从来不吝啬于在我身上花钱。但是他们完全不负责任,总是争吵打架,甚至……我的爸爸,经常会抽皮带打我和我妈妈,每当这个时候,我的母亲就会抱着我哭,一边哭一边骂我不听话,才会惹父亲生气。”

    她自嘲道:“我一开始也以为是我错了,所以收敛性子,规规矩矩,可还是会挨打受罚;后来长大了些,明白过来,爸爸只是在我和妈妈身上,发泄他在工作上的不顺心,我的妈妈很清楚这一点,却将罪责推到我身上……我那时真的恨他们!”

    陆冬芙忍不住哭了出来,抓紧了她的手,她想到了陆北和张氏,在她小时候,也经常会被他们打骂,她很清楚这种感觉。

    只是没想到,祁钟钰小的时候也是如此。

    祁钟钰温柔的擦拭她脸上的眼泪,道:“傻姑娘,哭什么,已经过去很久了,我这个人又记吃不记打,早就忘记了,也不会再为他们伤心,我很清楚,我的爸爸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和人渣,而我的妈妈是个懦弱无能的女人,他们两个倒是绝配!”

    她叹了一口气,道:“不提他们了,我

    虽然经常挨打,但是在大城市上学还是不错的,的确跟村里的生活大不相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像是手机电脑一类的,小学时课业简单,可以尽情玩耍。”

    “四年级时,我还加入了学校的田径队,发现跑步可以纾解烦闷后,我就爱上了这项运动,后来成为了体育特长生,虽然学习算不上好,但靠着亲戚的人脉,还是去了市里数一数二的初中上学。”

    “对了,我们从六岁起上小学,小学六年后,会进入初中,上三年学后,再参加中考进入高中……三年后,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考试,高考。高考过后进入大学,读四年后还可以继续往上读,硕士,博士,博士后……”

    “当真是学无止境,现在想想漫长的考试,都觉得浑身难受。”

    陆冬芙也点点头,她对数字很敏.感,算了下读书的时间,光是从小学到大学,就要读十六年,比她现在的年纪都大了,她才十五岁,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两个学渣互相对视一眼,忍不住瑟瑟发抖,抱团取暖。

    祁钟钰哈哈大笑,道:“若是你跟我一起上学,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陆冬芙不喜欢读书,但是一想到能跟年轻的祁钟钰在一起,心里还真的开始期待起来。

    祁钟钰亲了亲她的侧脸,说:“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来这个世界找到你了。”

    陆冬芙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看着月色下秀美的脸庞,她唇畔的那抹笑意极为诱人,她恍如被诱.惑了一般,抬头亲了上去。

    祁钟钰一怔,笑着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过后,陆冬芙脸颊绯红,靠在她怀里,道:“之后呢?”

    祁钟钰取下她束发的簪子,一缕长发松散开来,她绕在指尖把玩着,道:“之后没什么好说的,我学习不好,爸妈都在为我考不上高中发愁,倒不是真的关心我的学业,而是觉得在亲戚之中丢人,我爸爸下班后专门给我辅导功课,然而他毕业多年,课本上的东西也忘的差不多了,偏生还很固执,教错了被我指出后,就恼羞成怒打了我一顿。”

    她眼神淡淡,说:“我那时正是中二的时候,也不再是小时候柔弱无力的孩子了,所以第一次动手打了回去,他沉迷酒色身体亏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被我揍的鼻青脸肿,怒吼着让我滚出去,我本来也不想在家待着,就拿了存下的零花钱,离家出走了。”

    陆冬芙不安的看着她,祁钟钰亲吻她的长发,说:“你会觉得我不孝吗?”

    陆冬芙果断摇头,说:“是……他先动手的,是他不好。”

    祁钟钰心里一暖,抚摸她的脸颊,在她唇上落下亲吻,说:“好姑娘。”

    她不需要理智的分析,只需要有人站在她的立场上,帮她多考虑考虑便是。

    陆冬芙生长于规矩森严的异世界,从小就被教导孝道大于天,即便如此也依旧站在她这边,她已经很满意了。

    她笑了笑,说:“还好听到这话的人是你,若是二叔知道了,肯定会责怪我。”

    陆冬芙想了想,摇了摇头,温柔的说:“相公想岔了,二叔并不是个迂腐守旧的人,听说以前刚当村长的时候,还帮村里断了一门家务事。”

    祁钟钰好奇的问:“是什么?”

    “村里有一户人家,婆婆和儿媳之间发生了激烈的矛盾,婆婆就请来二叔给她评理,历来婆婆磋磨儿媳实属正常,儿媳只能咬牙忍耐。可二叔却在调查后,立刻叱责了那个婆婆一顿,还将她家中的男丁叫过去训话,并在村里作为反面典范当众批评了一番,之后村子里就鲜少有恶婆婆虐待儿媳的事件了。”

    陆冬芙也是听张氏说的,对

    方提起这事儿的时候很是为恶婆婆抱打不平,还说将来给陆成材娶妻,一定要找个贤惠懂事的,换言之,就是受虐也不告状的。

    祁钟钰忍不住笑了,想到二叔平日里的为人,的确不会责怪她殴打亲爹。

    她从未在亲身父亲身上感受过父爱,却在穿越后,相继在祁长贵和祁长乐身上,感受到了父辈一样的慈爱。

    她不由真心实意的微笑起来,陆冬芙说:“所以就算二叔得知此事,估计也只会说相公做的没错,只是手段太简单粗暴,这种事完全可以交给他来出面解决。”

    祁钟钰点点头,祁长乐平日里很护着他,比对亲儿子还好,是她想岔了,她道:“的确如此。”

    陆冬芙抿嘴浅笑,好奇的问:“那相公离家出走后去了哪里?回到爷爷奶奶身边了吗?”

    祁钟钰抿紧了嘴唇,说:“忘记告诉你了,我的爷爷奶奶,在我小学四年级时,就相继病逝了。”

    陆冬芙脸色一白,歉疚的道:“对不起,我不该提起相公的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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