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喜欢他是很正常的。

    自己长得矮,还内向腼腆,说话磕磕绊绊,被讨厌也很正常。

    除夕这天时安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听着他们一家三口聊天,默默的吃完又默默的离席。

    走的时候听见爸爸妈妈塞给时家豪红包,时家豪开心的大笑。

    那些欢乐都与他无关。

    他一边做手工一边看着天边又炸起的一朵烟化,心想年好长啊。

    每一年过年的时间都格外漫长。

    时安在家里呆了几天,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满桌的肉菜油腻又恶心。

    稍微闻到一点都受不了,恶心的想吐。

    他害怕真的吐在餐桌上,不敢再上桌和大家一起吃饭。

    时家三口似乎更加自在,谁也没有过问时安怎么不上桌一起吃饭了。

    时安在他们吃过后,才自己到厨房弄一点青菜吃,连着吃了几天,感觉越来越难受。

    他心惊肉跳,该不会是得了什么重病吧?

    时安不敢拖下去,连忙拿上兼职剩下的两百块钱去了医院检查。

    一连串检查做到一半,他手里的二百块钱就化光了,根本不够!

    时安没办法只好向老板先借了五百块钱。

    老板很慷慨的借给了他。

    时安这才继续把检查做完,第二天才能出结果。

    时安先回到家里等了一天,紧张焦虑的晚上根本没睡着。

    第二天,浑浑噩噩的爬起来就往医院赶,护士问了他的名字后看了他好几眼。

    然后取出一份结果道:“时安是吧,你怀孕了。”

    时安傻了,“什么???”

    护士也觉得满心不可思议,难得耐心的解释,“医生确认了很多遍,你情况特殊,肚子里现在确实有个宝宝,怀孕已经三周了。”

    时安愣愣的,“可我是个男人啊。”

    他长得漂亮,白嫩乖巧的模样,一看就是个乖宝宝。

    看他被吓得脸色苍白,护士也有点不忍心好心的提示道:“你近期有没有和人发生关系?”

    时安顿时想起那个荒唐的晚上。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起来了,护士接着劝道:“你可以去找孩子的父亲,这件事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反正两个男人也可以结婚,你这样特殊的情况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他一定愿意负责的。”

    护士安慰了几句,她还有事情要忙,就离开了。

    时安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愤愤的想他才不要一个强奸犯负责!

    时安鼓着一口气,到妇产科挂号打胎,问了一下费用顿时蔫了。

    他身上就剩四百不到,根本不够打胎用的。

    他也不好意思再问老板借,只能悻悻的先回家了。

    到家后他又查了许多关于打胎方面的资料,便宜的机构不是没有,可底下又很多人在哭诉千万不要贪便宜。

    还有人更惨,在黑心医院被摘了器官贩卖。

    看得时安身上冷汗直流。

    他不敢冒险去黑医院,可是去正规的医院又没有钱。

    告诉父母,他们恐怕不仅不会管他,还会骂他是个怪物吧?

    时安难过的趴在桌面上,“为什么倒霉的事都被我遇上了。”

    被人强奸就够惨了,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还怀孕了!

    事情遇上了只能想办法,时安难过了一会又振作起来,想该怎么办。

    医生是建议他趁现在还早,赶紧打掉,危害很小。

    以后胎儿越大,越难打胎。

    可现在没钱,只能等十五开始上班,打完工结了工资再去。

    那时候就又过去一个月了……

    时安有些焦躁,忽然想起了护士说的话。

    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

    对啊,时安想,他可以去找那个男人要钱啊。

    时安一想到不是那个臭不要脸的人他根本不会怀孕,就气不打一处来。

    找出那个名片的照片把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对面才接起来,一个低沉的男声不耐烦道:“谁啊?”

    时安顿了顿,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好半天说不出话。

    对方催促了几遍,“喂?说话啊?”

    时安听见罪魁祸首这样理直气壮更加生气,强忍着羞耻道:“你还记得三个星期前在盛世酒店701的事吗?”

    时安想好了,如果对方拒不承认他就把照片发过去!

    明明就是因为他!凭什么要自己又受罪又赔钱?!

    那边忽然一阵兵荒马乱,那个声音再响起时,正经严肃了许多,“记得。”

    时安张了张口,实在说不出自己怀孕了,太丢人了。

    明明该感到羞愧的是电话那头的强奸犯!

    时安脸皮薄最终道:“你有时间见一面吗?”

    他自己是怒气冲冲的,可他性子软惯了,和人说话总是温和客气,让他拿尖酸刻薄的话刺别人,他自己也难受。

    电话那头的顾征铭应了一声,“那就明天中午十二点,在回香阁见。”

    这人像是发号施令般说完,又猛然反应过来电话那头不是自己的下属,找补了一句,“行吗?”

    时安是最害怕和那些强势的人交往的,不自觉的就规规矩矩的顺从道:“好、好的。”

    应完又觉得气恼,自己这么低眉顺目的千嘛?

    于是便气冲冲的先挂了电话。

    挂完了就开始觉得难受,他第一次这样毫不客气的挂别人电话。

    挂之前好像还听见那人说了句什么,反正是说了一半就被他挂断了。

    总觉得这样不太礼貌……

    时安叹了口气,拿出木头手工继续做,试图平静心底的烦闷。

    他在这边做上手工,顾征铭那边话说了一半就被人挂断电话,在原地愣了好半天才默默放下手机。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挂电话,从来都是他挂别人。

    第一次和时安交流就碰了一鼻子灰,顾征铭难免有些悻悻。

    那天他醒来时,凌乱的大床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回想前一天晚上,他因为公司上的事喝得酩酊大醉,意识还清醒的时候回了酒店。

    到了酒店,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后来床上好像又来了一个人,那种热情和疯狂他到现在还记得。

    顾征铭避不可免的有些恼怒。

    他有洁癖活了25年也没谈过恋爱,更不要说一夜情了。

    莫名其妙的被一个连脸都没看清的男人爬上了床,怎么能不生气?

    回去之后就叫人调来了酒店的监控。

    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单薄的少年被另一个高大的男人架着送进了自己的房间。

    两个人是背对着监控,看不见正脸,倒是第二天时安惊慌失措离开时被监控

    拍到了。

    可是监控用了几年了,画质低,人影模模糊糊的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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