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铜墙铁壁,无论是自己说还是听别人说,都不大会脸红了,最多也就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那是,你不爱我爱谁啊……”沈放轻笑着抱住他的腰,思忖片刻道,“我也很爱你,凌君则。”

    凌君则的笑声忽然就止住了,他还是维持着抵在沈放肩头的动作不曾抬头,呼出的气息温热而湿润,仿佛能穿过衣料直透胸腔,将沈放的整颗心都捂得暖融融的。他也不催促,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对方。

    良久,凌君则才低低的、长长的“哎”了一声,算作答应。

    小则则脸皮薄,这会儿是不是脸红了?

    沈放其实特别想看看凌君则现在的表情,但给忍住了,因为他怕看了之后一发不可收拾,来个饿虎扑羊大战三百回合什么的,明天赶不上飞机就糟糕了。

    工作再不情愿也是要去的,一番温存之后,沈放还是认命地整理起了衣物,于翌日一早便飞离了自己的爱人和小窝。

    这沈放一走,凌君则本来没觉得什么,想着两人也不过同居没几个月,应该不至于太难熬。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天真,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睡觉,什么都是一个人,回到家也是静悄悄、冷清清的,让人提不起劲儿来。沈放有没有失眠暂且不说,他倒是确确实实的失眠了。

    沈放走的第三个晚上,他辗转难眠,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凌晨,实在睡不着,想着沈放那边是下午一点多,先发了个短信过去问对方忙不忙。

    沈放那会儿其实在跟客户吃饭,快吃完了收到凌君则询问的短信,知道他肯定是想打电话又怕打扰自己,立马跟客户说了声抱歉便离座到僻静处给他回了电话。

    “怎么了?你那边都快一点了吧?”沈放可以不记得本地时间,但国内时间却还绝不会忘。“睡不着,官人你能唱首小曲助眠吗?”电话那头传来凌君则清醒的声音。

    沈放调笑道:“哎哟!这是想我想的失眠了还是怎么地?”

    虽然之前他说怕自己失眠,但真的到了地方,整天忙着和客户洽谈确定方案,睡眠严重缺失下每晚回到酒店倒头就睡了,根本没空失眠。

    凌君则幽幽一叹:“想你想的。特别想特别想……想得我心都痛了,一闭眼脑海里就都是你。”

    沈放周围阳光环绕,人群熙熙攘攘,凌君则的声音近在耳畔,宛如一抹朦胧的月下幽兰,散发着沁人的冷香,闻得到,触不到,令他魂牵梦绕却也莫可奈何。

    那瞬间,不是瞎说,沈放真的很有冲动立刻买机票飞回对方身边,从此以后都不出远门了,就挂在凌君则身上当个佩饰,日夜相伴。

    奈何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终究只是想想而已。

    他清了清嗓子:“小曲官人是唱不了了,不然给你念段催眠词怎么样?”

    “……什么催眠词?”

    “容我回忆下怎么写的。”沈放想了想,张口就来,““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

    凌君则:“……”

    背了一段,沈放停下来问:“怎么样?睡意来了没?”

    “不是,你背个能有什么催眠效果?”

    “怎么没了?我上学那会儿每回翻到这一课都特别困、特别想睡!”

    “那是你晚上做什么坏事去了吧……”

    “话不能……”

    一番说笑,不知是不是和沈放聊天聊得心情舒畅身体放松了,困意席卷而来,没一会儿凌君则就感到有些疲倦,打起了呵欠。

    “你看,我说有用的吧。”沈放笑着与他道了晚安,让对方先挂了电话。

    “你妻子吗?”重新回到餐桌上,客户随口问道。

    沈放只愣了一秒便笑着点了点头:“是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离沈放出差回国还有不到两天,凌君则掰着手指数日子,都要相思成疾了。

    而在这第五天的晚上十二点多,沈放公寓的座机猝然响起。

    凌君则从睡梦中被惊醒,皱眉接起电话:“喂?”

    “小放?是小放吗?”说话人的声音相当苍老,凌君则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对方的身份。

    “是沈放外婆吗?”

    “对对对,是我……你是?”

    凌君则用最快速度编了一个无懈可击的慌:“我是沈放的朋友,最近住他家里。”

    “那小放人呢?”

    “沈放他到国外出差去了。”

    “什么?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老人家声音有些急,“这可怎么办,急死人了!”

    “外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沈放的妈妈呀,她晚上肾结石痛到叫救护车,送到医院之后打了针杜冷丁才止痛,然后医生说石头挺大的,要做什么激光碎石,要住院的,我就想通知下小放,没想到这么不巧他出国了……”沈放外公外婆年纪都大了,腿脚也不方便,要他们照顾住院的女儿实在吃力,医院虽有护工,但到底不比家里人仔细周到。

    凌君则一听竟然事关冯女士,赶忙翻身而起,边打电话边套衣服:“你们现在在哪个医院?外婆你不要着急,我马上过去!”

    老人家怔愣片刻:“啊?你不用,你不用来,这个太不好意思了,不行不行……”

    凌君则道:“没事的外婆,沈放妈妈就是我的妈妈,他不在我替他照顾是理所应当的,您把医院报给我吧。”

    老人家又推辞了几句,在凌君则一再劝说下才报了医院名称。

    凌君则挂了电话就风驰电掣般地拿好现金钥匙和手机出门了。半夜车好开,没用多少时间他就到了冯女士他们所在的医院。

    他进病房的时候冯桂枝正在挂水,明显不知道自己老娘打过沈放家的电话,见到凌君则的时候本就难看的脸色一下子更差了。

    “你怎么来了?”她没好气地问。

    凌君则轻声道:“外婆通知我的。”

    沈放外婆今年都七十多了,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耳聪目明的小老太太,任是没认出来凌君则,还激动地跑过去握住对方的手说:“你就是小放的朋友吧,哎哟这次谢谢你了!你怎么称呼啊?”

    “叫我君则就好。应该的,外婆你不用这么客气。”他看了眼时间,已经都要快两点了,就道,“外婆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着。”

    老人家又是左一句不好意思右一句不好意思,可能确实精力不够,也没过多推辞:“那就麻烦你了,我这把老骨头是快撑不住了,还好有你来了。”转头对冯女士说,“桂枝啊,我明天再来,你爸在家肯定担心死了,我先回去了啊!”

    冯女士心烦意乱地摆摆手:“好好好,你先回去吧,路上当心点。”

    凌君则将老人送到了电梯口对方便要他快点回去了,等他再次进到病房,与冯女士面面相觑,两人具是无言以对,他只好在一旁椅子上默默坐下。

    47条鱼边想

    2016-1-9 03:20

    第四十二章

    “沈放呢?”冯女士闭着眼靠在床头。

    “出差去了。”

    “你们住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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