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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华裔富豪商宗献八成财产捐公益

    婚礼席开百桌富豪宣布捐款全场宾客掌声响起估金额逾百亿美金

    美国电子业富豪商宗献,于日前迎娶英籍妻子。两人年纪相差三十二岁,当外界纷纷讨论年轻妻子能分得多少财产时,商宗献却与新婚妻子决定将财产的八成捐出来做公益……

    据他表示,他不会留钱给独生女,对于女儿的教育栽培,他已经尽到身为父亲应尽的责任。

    商宗献的女儿为知名舞蹈家商天雨,今年夏天雨夺下皇家舞蹈大赛芭蕾舞组冠军,是二十年来首位华裔舞者获奖,许多舞蹈家都给予极高的评价……

    蒋誉阖上杂志,揉揉眉心,他对商宗献的捐款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那个会跳舞的独生女。

    商天雨,这个名字自他的生活中消失整整十个年头,一些尘封的、刻意被锁紧的陈旧记忆出笼,不安份地在他脑中闪现,一段、一场、一块,零零碎碎地,翻腾他平静无波的心。

    「想什么?」他的秘书杜绢站在办公桌前,淡淡问他。

    他长得还算不错,但双唇间经常噙着一丝冷笑,整个人微带着些许郁色。

    事实上,蒋家兄弟在商场上赫赫有名,除了能力之外,长相也是重要的评分关键。他是四个兄弟里面唯一遗传到董事长鬈发的,不过也幸好是那头鬈发,稍稍柔和了他的五宫。

    他的五官刚硬,加上时常出门见客的扑克牌脸,杂志上总说他是四个兄弟中最缺乏女人缘的,这句话并不夸张。

    他的眼睛不大,但直勾勾盯住人时,锐利眼神绝对会让人害怕,他的脸型、鼻子不坏,但硬要她说出特色……说实话,她宁愿去形容蒋烲那棵人形桃花。

    除了让人羡慕的一百九十公分身高之外,蒋誉全身上下最好看的是嘴巴,唇形是最完美的一百分,嘴唇颜色很红,看起来柔软可口,许多女人常在背后说:「亲吻他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可以的话,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他一个吻。」

    她也不知道吻他是什么感觉,虽然她是董事长内定的媳妇;虽然比起其他女人,她待在他身边最久;虽然蒋烲三番两次开玩笑叫她三嫂,而蒋誉即使听到也没有表态反对……

    但她和他,到目前为止,关系仅止于总经理和秘书。

    会和他结婚吗?她也不是太确定,对于婚姻,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样积极,可能和她的爱情冷感症有关系吧。

    蒋誉望向杜绢,她已经当他的秘书三年了。

    她不是厉害能干的女人,可是她细心、体贴、温柔而且贤慧,是所有婆婆都会喜欢的超级媳妇型。

    喜欢她吗?

    至少不讨厌,她仔细而谨慎,有计划、有规律,能把他交代的事情做到最完美。当然,拿她和阿烲以前那个优秀精干的秘书詹沂婕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没办法摆到同一个天秤上,但他的要求不多,跟她在一起,他很习惯也很……适应。

    杜绢是能让男人觉得安心的女生,而且他百分百相信,有这种特质的女人,宜家宜室。

    他想,他会跟她求婚,在下一次念头兴起的时候。

    「有事吗?」他问。

    她把行事历轻轻放到桌前,「这是你下星期的行程,有需要更改的部份,请提早告诉我,我马上变更。」

    蒋誉翻了两下。「可以。」

    「那么……你仍然坚持没有预约的话,不见任何人?」她问得小心。

    这句话,她今天重复三遍了。杜绢知道,换成别人同样的话问三次,他绝对会摆臭脸,那功力和放恶犬吓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个人,跟你有关系?」他丢给她疑问眼神。

    「没有。」她坦荡荡地回答,她从不接受关说。

    「你们之前认识?」

    「不认识。」然而,整天相处下来,她承认,她喜欢那个小女生。

    「为什么非要安排我们见面?」蒋誉的口气开始飙烂。

    杜绢知道,他不耐烦了,对于女人,他都是不耐烦的。

    「我只是佩服她的耐心。」

    女孩坐在会客室里超过八个钟头,她在蒋誉未进公司之前就坐在那里等,等他开完会、等他见完客人,等他吃饱饭、谈合约……再二十分钟之后,他将会离开办公室,和自己出席一场慈善义卖会。

    女孩很有风度地等待着,不吵不闹,也不给她压力,因为她说了,总经理不见没有事先预约的人。

    女孩听进去了,笑笑说:「我知道啊,阿誉超讲原则的。没关系啦,我再等一下,说不定他临时取消某个行程,你再帮我排进去好不好?」

    她拒绝不了女孩,只能点头。

    可女孩的运气不好,今天所有行程都照表进行,没有疏漏。

    女孩喝掉很多水,看掉很多本杂志,没离开过会客室,就连中午吃饭时间建议她去吃点东西,女孩还是摇头。「不行啊,要是我离开,阿誉突然有空怎么办?」

    阿誉?她想他们是相熟的,不过,蒋誉的「原则」让她不敢擅自作主。

    女孩身上穿着名牌、脖子上挂着Tiffany的项链,手上拎着名牌包包,连沙发旁边的旅行箱都是LV限量款,这么「高贵」的女生,她接待过好几位,但没有一个像她,客气有礼。

    于是她忍不住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说:「我叫商天雨,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天天下雨,听起来是不是很悲惨?」

    杜绢同意。

    商天雨说话的时候,眼睛灵活、表情生动,加上很多的手势动作,把她变成一幅美丽油画,而这幅油画上,是明明白白的晴天不是雨天。

    所有人都喜欢漂亮女生,杜绢也不例外,喜欢这个女孩,是人之常情。

    「不喜欢天雨,怎不改名字叫天晴,天天放晴,不是很棒?」她随口攀谈。

    顿时,女孩甜甜的笑脸渗进一丝苦味,扯了扯嘴角。

    「我也想啊,可是天晴……会让某个人很伤心。」下一秒,她又扬起漂亮的小脸说:「叫我小雨吧,我的朋友都叫我小雨。」

    「好吧,小雨。」杜绢对她笑笑,把抽屉里的洋芋片拿出来请客,她猜小雨饿坏了。

    但小雨看见洋芋片,只显得很折磨,想吃又不打开。

    只不过是一包零食,值得这样犹豫踌躇?「怎么了,怕我下毒?」杜绢笑问。

    「不,我养成习惯了,吃完零食,我会……吐。」

    她睁圆眼。「吐?」

    「不要骂我,我知道这是坏习惯,以后,会慢慢改的。」小雨抱着头,很可怜的讨饶。

    才一下子,两人就熟了起来。

    「你打算安排所有有耐心的女人和我见面?」

    蒋誉的声音把杜绢的注意力拉回来,眼光重新落在他身上,只见他的眉毛挑了挑,不爽的臭脸又出现,熏得她满脸灰。

    他讨厌矫揉造作,把自己弄得很可怜的女人,也讨厌精明能干、暗地使手段的女人,更讨厌虚情假意、扮傻装弱的蠢女人……总之,他讨厌女人。

    没错,他讨厌女人,尤其是那种找上门、锲而不舍、又说服杜绢替她讲话的女人!

    「如果我有权力的话。」杜绢微笑。

    「很好,永远记住,你只是秘书、不是Boss,没有权力作主安排我见谁。」他看看手表。可以下楼了。

    「是,我去通知那位小姐,你要下班不能见她。真可怜,为了见你一面,她中午都没吃,猛喝开水填肚子。」她把文件摆在臂弯处,低低喃念着。

    以为这样他就会同情心大发?错,苦肉计对他没效。

    「以后,不要再拿这种事烦我。」他的脸很臭、非常臭,距离他三公尺、不知情的人士,会误以为污水处理场就在左右。

    「知道。」杜绢叹气,关上门。

    蒋誉把杂志收进抽屉,顺手把抽屉里的合照拿出来。

    只看一眼!他对自己这么说,但这一眼,让他再也移开不了脚步,心酸泛滥成灾。

    他的晴天还好吗?快乐吗?幸福吗?那里真有吃喝不完的可乐、棒棒糖?那里的男人真的泛滥成灾,让她当武则天当得很爽快?那里的太阳真的不晒人,让她大方丢掉隔离霜?

    时间在他身上打住,照片里的小女生对着他微笑,恍惚间,他听见她的笑声。

    她的笑声像刚破壳的小鸡,笑脸满满的都是温暖,捧起她暖暖的脸,就像捧了毛绒绒的金黄色小鸡。

    那时候,她躺在他臂弯里,努着嘴巴问:「哪天我不在,你会不会想我?」

    想啊,怎么不想,夜里想、日里想,想得心底破了个大洞,冷飕飕的风从那里吹进来,灌得他失温。

    蒋誉苦笑,温柔的眼神里有一抹哀戚。

    轻轻地,他把照片收回原位,细心谨慎地关上抽屉、落下锁,眼底温柔尽收,他又是臭脸,又是讨厌女人、讨厌矫情的蒋誉。

    板起脸,他拿起公事包,大步走出办公室,发现杜绢站在门口等着,她已经穿好外套,还上了淡淡的粉妆。

    速度真快,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娶她,将是最正确的选择。

    走出办公室时,蒋誉瞥见会客室里的一抹蓝色背影。

    是她想找他?哼,不必了,他对女人过敏!

    ***凤鸣轩独家制作******

    拥有一个心思缜密的女伴有什么好处?就是连参加慈善义卖都能顺利签下一纸合约。

    别人的女伴带的是名牌包包和粉饼,杜绢带的是公事包和手提电脑,当别人的女伴搔首弄姿吸引满场男人注意时,杜绢已经打妥合约内容,并且传送到对方的电脑信箱里。

    蒋誉很满意,没有她,他不会事半功倍,所以今天晚上,在送她回家的路上,一时兴起的他开口向她求婚。

    可杜绢并没有像电视电影里面的女主角,被求婚时反应那样夸张。

    高兴?有吧,她的嘴角有露出浅浅一笑,至于兴高采烈、欣喜若狂?他在她身上找不到。

    只见她偏偏头,认真说:「谢谢你的求婚,我想我还需要时间考虑。」

    那种态度好像在大卖场挑电视,面对售货员的热情推销,淡淡一笑说了句——「谢谢你的介绍,我想我还需要时间考虑」一样。

    自傲的他怎么受得了?虽然他满意她不像别的女人,在听见求婚时,当,眼里立刻跳出两颗粉红色星星,大唱「明天就要嫁给你啦」,但她的反应未免也太冷漠了吧。

    是欲擒故纵吗?不像。杜绢不是有心机的女生,可她的表现,多少挫了他高高在上的傲气。

    他不是非娶她不可,只是他们在工作上的配合度,让他相信未来可以免去许多无聊争执,因为他不想在婚姻里浪费心思。

    所以他直接问:「你要考虑什么?」

    她的态度郑重。「婚姻是件很麻烦的事,有些事,我必须先想清楚。」

    「哪些事情?」

    「比方,婚后夫妻要财产共有还是分开,生不生孝、要不要继续工作等等。老实说,我很满意目前的生活,若是因为结婚而大幅度改变……我真的需要考虑清楚。」她揉揉太阳穴,好像今天太忙太累,不适合讨论结婚。

    他的魅力居然比不上财产共有或分开制?不过,蒋誉还是两个字,满意。

    他欣赏她对婚姻的态度,没有晕头转向、无聊幻想,单纯的实事求是,和这样的女人共同生活,怎不合作愉快?

    于是在他的坚持下,不管今晚适不适合讨论,他们还是找了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坐下来。

    杜绢灌下一整杯咖啡因提神,打开电脑,一条条敲出结婚契约。

    第一,结婚前三年不生孝,以防婚姻不适合,还要为监护问题闹上法院。

    第二,男方负责避孕问题,女方负责解决避孕失败问题。

    第三,他们各自拥有自己的房间与隐私,在得到对方同意之前,不得越界。

    第四,采财产分开制,但男方经济较好,所以每月提拨二十万元到女方的户头,让女方做为家庭用度支出。

    诸如此类的条件有二十三条,她每条都详列记载,两人的态度都很正式,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在谈公事。

    凌晨一点四十七分,他们拟好合约,到超商列印下来,签定名字,杜绢在行事历里挑出三个月后一个未排定行程的下午,决定在那天公证。

    蒋誉在驱车回家的路上松了口气。终于要结婚了,他又完成一项晴天的嘱咐。

    慢慢的,他将完成她每一项嘱咐,然后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他的生命走到尽头时,他相信晴天定会遵守承诺,在生命出口处等候他。

    他心情愉快,就像完成一项合约一样,非常有成就感。

    把车子开到地下停车场,他搭专用电梯上楼。

    他没和父母亲同住,独居,纯粹是喜欢自由。他的公寓在九楼,去年买的,是台北的高级地段,会选择这个房子,最大的原因是客厅里有一整面落地窗,可以俯瞰台北都会。

    这里每户都独占一层楼,两百坪空间,四房两厅两卫浴,杜绢搬进来以后,客房可以给她住,两人共用书房、厨房和客厅,刚好符合她的要求——隐私。

    等孝子出生,再把另外一个房间弄成儿童房。孩子……是晴天的另一项嘱咐。他会的,会完成晴天的要求,让自己变成一个事业有成、家庭和乐、婚姻顺利的好男人。

    当!电梯门打开,他走出电梯,看一眼腕表,凌晨两点五十七分,很晚了,可他依旧精神奕奕。

    只是当他看见蜷在门前的女人时,上扬的嘴角火速拉下,不耐烦的五官又散发出臭味。

    她睡得很熟,小小的外套盖住头部,整个人趴在行李箱上面,他看不见她的脸,只看得见她瘦小的手臂和布满瘀青的双腿。

    他记得,她是会议室里的蓝衣女孩。

    是杜绢把他的地址给她的?哼,杜绢还真的很欣赏她。

    不耐烦地,他踢踢她的脚,她扭扭身体,外套滑下到地板上,他看见她嘴角边,有一道口水。

    这让他的脸少臭几分。他喜欢看女人流口水?没有,他不是变态,只是她的睡颜让他想起摇篮里面的小婴儿。

    再踢两下,女孩子醒了,她揉揉眼睛、伸懒腰,然后……视线对上他的。

    她看着他,神情先是茫然,接着惊讶、狂喜,然后展开手臂就要扑上来。

    可惜,没有成功。

    她的腿麻了,不良姿势导致她下半身麻木,热情顿时减轻百分之八十。

    「你在这里做什么?」蒋誉摆臭脸,整个人化身成爱河上游区段,臭度让人退避三舍。

    她不说话,只傻傻看他。

    这里是动物园吗?她当自己买票看无尾熊啊!她的眼光让臭脸再臭百分之三十。蒋誉不理她,伸手开门,然后把她当成挡在门口的流浪狗,跨过她的身体,进屋。

    「不要!」她迅速把一只「麻腿」插进门缝里,蒋誉没注意,门关上,咔!女孩发出一声闷哼,布满瘀青的脚又多上一块灰紫。

    「你在做什么?」他的口气半点也不怜香惜玉。

    就算他的精神很好,但凌晨三点了,明天还有会议等他去主持,铁打的身体也需要休息。

    她直勾勾望着他,小小的嘴唇嘟起来,红丝慢慢布满双眼。

    一哭二闹三上吊啊?这年头,不流行了!他把她的脚往外踢,冷冷丢话,「你再不走,我就报警。」

    泪水滚下她红红的脸颊,哽咽。「臭脸誉忘记跳跳了。」

    跳跳!像是有闪电、雷声在他脑子里轰隆隆打过,滂沱大雨倏地淋了他一身。

    跳跳?她是跳跳?

    他猛地推开门、蹲下身子,两张脸中间隔不到二十公分,他细看那个因睡姿不良而站不起来的蓝衣女孩。

    她的眼睛很大,嘴巴很小,脸颊瘦瘦的,没有可爱的五花肉在两旁抖动。她的皮肤白得不正常,她的头发太黑,黑得需要染些咖啡色,增添时尚感。

    「你不是商天雨,你没有月亮下巴。」他摇头。

    她不是商天雨,可除了她和晴天,谁会叫他臭脸誉?

    「我做过牙齿矫正。」她骄傲地用食指比了比完美下巴。

    「商天雨没有双眼皮。」他迟疑说。

    「我没割双眼皮,是后来瘦下去,双眼皮就自动跑出来。」

    「商天雨很黑。」

    「我以前在公园跳、在操场跳,后来在舞蹈教室跳、在冷气房里面跳,阳光欺负不到我头上。」

    「你只有身高像商天雨。」

    他终于找出她是跳跳的证据——那双眼睛。

    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快乐,嘴巴不说,眼睛先泄漏,难过,嘴巴不开口,眼神先表达,就像现在,她眼底有骄傲、有自得、有疑惑,还有淡淡的哀愁。

    为什么哀愁?因为老朋友认不出自己,还是被门板夹那一下,力道太重?

    她皱皱眉头,摊手、无奈的说:「我从十二岁之后,再没有长高过。」

    永远的一五八……在舞台上很好,她不会为难到男舞伴,但在现实生活中,要看哈比人不必去找魔戒。

    「为什么?」

    她不想说为什么,那个原因很苦,苦到提一次、痛一次。

    「阿誉相信我是跳跳了吗?」她催着问。

    蒋誉不回答,有一点点故意,想用沉默等待那双爱说话的眼睛,看看还会出现什么表情。

    她叹气,张开嘴巴。ShowTime。

    「浙沥浙沥哗啦哗啦雨下来了,我的妈妈拿着雨伞来接我……」

    她开口,就没有人可以否认她的身份了,世界上要找到像她五音不全到这等程度的女生,恐怕不容易。

    蒋誉笑开,臭脸立刻跑到外太空,他捧起她的脸,情不自禁地,在她额头上烙下亲吻。商天雨,是他少数不讨厌的女生之一。

    「你变漂亮了。」他把她的刘海拨到后面,光洁的额头露出来。

    「我有漂亮基因啊。」她指指自己,说得很骄傲。

    他大笑,抱她进屋,把她轻放在沙发上,然后把行李箱拿进门,这才想起杜绢说过,为了见他一面,她整天没吃饭、猛喝开水,心登时抽了两下。

    匆忙进厨房,他打开冰箱。没有菜、没有存粮,连基础配备的面包都没有,只有啤酒啤酒……各种牌子的啤酒,不适合小女生,偏偏他讨厌甜得腻人的饮料。

    啊!有了!找出母亲送过来的奶粉,他首度开封,煮开水,为她调制一杯适合小女生的饮料。

    走进客厅,坐到她身边,他把牛奶端给她。

    商天雨看他一眼,眼睛浮现吞苦瓜的痛苦,他微点头,不说话,但摆明她非喝不可。

    见状,她苦着脸深吸口气,咕噜咕噜把牛奶吞下。

    「好了,可以说了吧?」他摊摊手,把杯子接过来,放在桌上。

    「说什么?」

    「为什么提着行李,跑到台湾找我?」

    他不问没事,一开口,猝不及防地,她的眼泪像断线珍珠,一颗颗掉在衣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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