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阳光下,永哥儿小脸仿佛白瓷似的细腻白皙,鼻梁挺拔,嘴唇嫣红,还一个劲儿的直往自己身上凑。程铎两天没看见他了,猛地一看见,不知怎么有点口干舌燥的。

    他趁着旁边没人,大手往那双细腰上一揽,就把人带到了旁边树丛里。

    “程哥?”永哥儿不明所以,刚抬起头,男人炙热的气息就靠了上来,带着让他熟悉又信赖的味道。

    永哥儿红了耳朵,乖觉地张开嘴。果然下一秒,让人颤栗的感觉就席卷了口腔,不同于往日的温柔缱绻,这次带着点急切意味。仿佛山雨骤降,霸道地掌控了一切……

    一吻毕,永哥儿不止耳朵红了,连脖子和锁骨都红了:“程哥,咱们…咱们要不要回家去?”

    他感觉到程铎有点情-动,连他自己也有点想他了。虽说大白天的,抛下一堆事情跑回家不好,可任何事都没有他家相公重要。

    程铎低笑:“砖瓦坊那边都安排好了?”

    “嗯。”永哥儿不好意思地点头。

    话音刚落,一双有力的大手就把他抱了起来,两人偷偷摸摸地回了家。后方的院子已经修得差不多了,只有后罩房那边还有人走动,偶尔会传来吆喝的声音,不过都离得很远了。

    永哥儿躺在床上,因为床帐里闷热,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程铎也不好到哪儿去,不过他调整好呼吸,没忘了拿过怀中人的手腕查看,发现上面已经被咬破了皮,他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下次不准咬了,隔得那么远,他们又听不见。”他边说,边从空间里拿出药膏,用手指沾了,轻轻地给永哥儿抹上。

    “或者你咬我也行,我皮糙肉厚,不怕咬。”这是最后那几下咬的,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家小哥儿手腕又细又白,仿佛上好的艺术品,咬伤了多可惜。

    永哥儿埋首在他肩窝里,低低地哼了一声。

    程铎立马停了动作:“疼吗?”

    “不疼。”

    永哥儿摇摇头,不知想到什么,额头抵着程铎吃吃地笑了起来,边笑还边用脑袋蹭他,亲昵地不得了。

    程铎给他抹完药,随手撕了块布条包上,又在他身上拍了拍:“笑什么?”

    永哥儿翻过脑袋,凑上来亲他的脸,声音有些微哑:“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有你在身边真好。”

    程铎也乐得跟他亲近,故意挑眉:“嗯?我就去了两天,就这么想我了?”

    “嗯,想了。”

    他昨晚一个人躺在床上,总觉得不得劲儿,明明程哥不是头一次进山了,他还是像离了水的鱼一样,辗转难眠。

    永哥儿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太粘人了,怕程哥烦了他。可这个男人这么好,他很怕自己一错眼,对方就不见了,恨不得天天粘着才好……

    两人亲昵了一会儿,又穿上衣服爬起来烧水洗澡。虽说现在天热,洗冷水也没什么,但程铎怕永哥儿一冷一热身子受不住,因此还是坚持烧热水。

    烧水的时候,永哥儿问:“东西都带回来了吗?”

    “都带回来了,以后不用再去了。”

    永哥儿松了口气,不去了就好。那地陵又是机关,又是陷阱的,虽然知道程哥不会遇上危险,但他还是免不了提着一颗心。

    永哥儿接着又跟他商量了一下地里的事,他们俩现在一共七亩地,秋收全都请人收上来了,但冬天之前肯定还要种一茬。

    “那个不急,咱们先去趟二十里坡,火锅店要开业了。”程铎道。

    谢源已经催了好几次了,他什么事都交给别人,总不能连开业这种大事都不去看看。

    “我也去?”永哥儿指着自己,程哥说的“咱们”,他也走了,他们家院子和砖瓦坊怎么办?

    “没事,这么多人看着呢,跑不了。”程铎倒是不担心,他们家最值钱的是主院的密室,不过他在进入密室的通道口放了一块七八百斤的假山巨石。寻常人想要无声无息把石头挪走,绝无可能。

    永哥儿终究还是不放心,第二天请了钱阿么他们晚上过来住,顺便帮忙喂喂鸡什么的。

    永哥儿这么信任,钱阿么当然是满口答应,他现在儿子媳妇儿,唯一的哥儿都在给程家帮工,他肯定要帮永哥儿把院子守好了。

    因为程铎有空间,两人把自己收拾了一通,意思意思在马上挂了个包袱,就出发了。

    有马果然方便了很多,遇上山路难走的地方,程铎就下去牵马。这样一来,永哥儿除了双腿坤得有点难受,到了二十里坡连汗都没出多少。

    “程爷,您总算来了,你再不来,大少又要派人去请您了!”谢记酒楼的掌柜一看见程铎,就把他们迎了进去,还连连招呼小二牵马。

    谢源在酒楼后院给他们准备了房间,程铎也没客气,带着永哥儿就住了进去,还跟掌柜的要了吃食。

    两人吃完午饭没多久,谢源果然来了。

    程铎把昏昏欲睡的永哥儿留在房里,自己去外间见了谢源。

    “你可算来了……”谢源急得很,拉着程铎就要去看新店面。

    程铎无奈:“你急什么,早一天晚一天的又无所谓。”

    说到这个谢源就来气:“你当然无所谓了,忙里忙外的都是我!再说我把火锅的名头都吹出去了,再不开门,我谢大少的脸往哪儿放?”

    其实也不是他想吹,但奈何他那些朋友给力啊,请他们吃了一次,就念念不忘的。搞得现在二十里坡不少人都跟他打听,火锅到底是什么?问他什么时候开业?

    连他爹都问了,说是要请几个老朋友。

    面对谢源的瞪视,程铎摸了摸鼻子,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急了。

    想到房里的永哥儿,程铎对谢源道:“那你等等,我去跟永哥儿说一声。”

    谢源翻了个白眼,他早听掌柜的说了,这家伙不带他家永哥儿才奇怪!

    “那你还不快去快回。”

    程铎走进里间,凑到半梦半醒的永哥儿耳边:“谢源来了,我出去一躺,你留在这里等我。”

    永哥儿揉揉眼睛,挣扎着想爬起来:“我也去……”

    “不用,你继续睡吧,我很快回来。”程铎把他按了回去,昨晚他又拉着永哥儿来了几次,直到后半夜才睡,难怪永哥儿困成这样。

    他给永哥儿拉了薄被盖在胸口,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亲,这才放心走了。

    说来也巧,两人走后没多久,外出买纸墨的沈安玥因为天气太热,也来了酒楼休息。

    他们主仆熟悉后院的路,也不用掌柜的招呼,自己就进去了。

    看见这一幕的伙计抓了抓脑袋,以为掌柜的自有安排,所以也没去拦。反正他看见大少拉着程爷走了,这会儿少夫人进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沈安玥两人推门进了主屋,看见桌上摆了几个茶杯,两人面面相觑,一起转眼望着通向内室的门。

    这个时候呆在酒楼后院的,除了谢源,不作他人想。

    ‘姑爷在里面。’沈思用气音道,然后示意他家少爷进去看看。

    沈安玥红了脸,犹豫片刻,还是遵从了内心的意愿。

    他掀开帘子,小心翼翼地走进内室,可是很快,他就发现摆在床边的鞋子不对——谢源的脚没那么小,而且这种样式小巧的绣鞋,汉子是不会穿的。

    沈安玥如坠冰窖,还没想好要不要安静退走,床上的人已经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坐起来了。

    永哥儿转过脑袋,沈安玥愣愣地看着他,两人隔着半敞的床帏,面面相觑。

    永哥儿抱着被子,一脸懵逼:“你、你是谁?”

    “你又是谁?”

    沈安玥心里酸溜溜的,又控制不住自己去打量眼前长发披肩,衣衫凌乱的漂亮哥儿。

    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这哥儿皮肤白皙,五官深邃艳丽,一双含水多情眸,眉宇间还徜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慵懒……沈安玥是经过事的人,当然知道他脖颈间的红泽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只有被人极致疼爱的哥儿,浑身才会透露出这股浓烈的y糜气息。

    沈安玥控制不住地身子发抖,他知道谢源有两个通房,因为同住一个屋檐下,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也尽量不去在意他们。

    可他万万想不到,谢源在外还养了别的外室!

    第79章 就问你差别大不大吧?

    两人大眼瞪小眼, 都不知该怎么开口,还是门外偷窥的沈思护主心切,掀开帘子冲了进来:“哪儿来的野蹄子, 看见正主了还不下来请安?”

    跟沈安玥一样, 沈思也误会永哥儿是谢源养的外室了, 不管对方是不是受宠,他家公子身为正头夫郎的气势总要拿出来。

    沈思一脸色厉荏苒地站在沈安玥面前,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他担心地看了眼自家公子,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公子……”

    别看他平日作威作福, 连谢源都敢冲撞。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们主仆的特权都是姑爷给的,如果姑爷不想给了,他和公子的还能不能呆在谢家就难说了。

    所以说沈思的底气就是他家公子,如今冒出个长得比他家公子好,气质干净,又一脸被人娇宠着的哥儿,沈思不担心就奇怪了。

    沈安玥捏紧了沈思的衣袖,别说沈思不知道该怎么办,连他自己都没底。或许他一开始就该安安静静地退出去, 装作没事发生,现在可好, 人家都看见他了……

    “什、什么野蹄子,我和相公是谢公子请来的客人!”永哥儿瞪大了眼睛, 一脸不高兴, 他们乡下抓奸的时候, 正头娘子才会揪着那不正经的女人和哥儿这么叫。

    他和程哥是正正经经拜了天地的, 他们凭什么这么说他!

    “你有相公?”沈安玥和沈思异口同声。沈思更是心里泛起了嘀咕,他们家姑爷不会这么没品吧?连别人的夫郎都不放过……

    倒是沈安玥想到了什么:“你相公…不会是姓程吧?禾呈程?”

    谢源在他面前提过一起做火锅生意的“程兄”,原本谢家别的生意他是不怎么关注的,只是因为这个程兄弄出了火锅,他好奇之下,就多留了几分心。

    “对,我相公叫程铎,我是永哥儿,我们从羊儿村来的。”永哥儿一脸骄傲地作了自我介绍,程哥教了他不少字,他的名字他当然是学了的,并且还学得很认真。

    “抱歉,是我们误会了,沈思,快跟这位…程家夫郎道歉。”沈安玥尴尬了,扯了扯沈思,让他赶紧道歉。

    沈思很听话,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他家少爷既然发话了,他就乖乖地跪地道了歉:“对不起,程夫郎,沈思刚才冒犯了。”

    永哥儿有点不自在:“不用这样,你们喊我永哥儿吧,你们是……?”

    “我是谢家的内眷。”沈安玥脸色难看地笑了笑,他这会儿有点脱力,后退两步,坐到了窗边的圈椅上,伸手捂住脸。

    他觉得自己很丢人,并且还丢到谢源好友的夫郎面前了,这种感觉就更甚。

    “少爷。”沈思赶紧站起来,有点手足无措。

    永哥儿其实也猜到一点了:“你是谢少夫人?”

    沈安玥点了点头,清冷的脸上还有几分薄红:“你,你也喊我安哥儿吧。”

    两人相视而笑,算是把刚才的误会带过了……

    谢源和程铎重新回到酒楼,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他们商讨着火锅店的事情,冷不防有个小伙计跑过来告诉谢源:“大少,少夫人刚才来了,现在还在后院等您呢。”

    他们少夫人很少来酒楼,就算来了,也只是坐一会儿就走。今天都一个多时辰了还没离开,肯定是来等他们大少的……小伙计有心想在谢源面前卖个好,因此第一时间就把消息告诉他了。

    “什么,少夫人来了,你怎么不早说?”掌柜的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伸手就要打人:“程爷的夫郎还在后院呢,少夫人误会了怎么办?”

    他一方面是不想让小伙计抢了他的风头,另一方面确实是为谢源考虑,这无缘无故的,突然在酒楼后院看到个漂亮哥儿,少夫人心里怎么都要泛点嘀咕吧?

    谢源果然变了脸,他家夫郎性子清冷,应该不至于跟永哥儿打架……的吧?

    谢源想起咋咋呼呼、得理不饶人的沈思,心里直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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