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珍惜地钻进被窝,摄政王屈尊降贵和他睡破床,被窝暖和又舒适,明天晚上他就得一个人睡了。

    出乎意料的,楚昭游竟然有点不舍。

    接下来,他得一个人呆三个月甚至更久,他希望摄政王不要再来华灵山,可一想这漫长而孤独的时光,就有些难受。或许有一天大臣们发现没有皇帝也不影响朝政,摄政王就可以开启他的大男主剧情了。

    楚昭游想,朕真的很努力地帮你气着先帝。

    “你厌恶先帝,那讨厌朕吗?”

    他说得很小声,其实想一想就知道,摄政王以前很讨厌小皇帝,起初不闻不问,后来威胁恐吓。

    萧蘅沉默了会儿道:“先帝是先帝,陛下是陛下,本王分得清。”

    他甚至分得清变聪明之后的楚昭游,才是他喜欢的,明明是一个人,这样想似乎很奇怪。但合心蛊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摄政王只能逼自己接受。

    如果不是合心蛊让他失去和楚昭游的所有可能,摄政王甚至觉得,看在楚昭游的面子上,他也能原谅老皇帝。

    毕竟楚昭游也给他下过药,看着小东西为了生存使尽手段,一开始气得恨不得掐死他,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一点也生不起气来。

    反而有些诡异的愉悦,幸好楚昭游想要的东西都在他手里,尽管来拿,只要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不要看别人。

    萧蘅闭着眼默数,数到二十的时候,小皇帝钻到他怀里来。

    要想个办法,回京也要睡一张床。

    ……

    楚昭游醒来,心里欢天喜地送别摄政王,行动上还是矜持地憋住了,没问萧蘅什么时候走。

    直到午饭后,楚昭游忍不住了,他贴心地提议摄政王:“不是说朝中有事,再不启程,就得连夜赶路了。”

    萧蘅:“陛下急着赶本王走?”

    楚昭游愤愤道:“这江山明面上还是朕的,出了事情朕当然着急。”

    “那陛下今日就和本王回京看看。陛下的江山,全交给本王不合适吧?”

    楚昭游怂了:“朕也看不出个门道,还是在皇陵抓盗墓贼好了。”

    萧蘅不客气道:“恕本王直言,如此简单的案情,陛下三天了还没找到线索,不如回京给本王伺候笔墨。”

    朕已经破案了!

    楚昭游差点想把手里的糯米糕糊到摄政王脸上,忍辱负重:“皇叔看不起朕?”

    萧蘅第二次听到“皇叔”这称呼,依旧招架不住。

    小皇帝念“皇叔”时,尾音微微收紧,好像撒娇似的,和阴阳怪气的“摄政王”天差地别。

    萧蘅觉得自己大概真有病,哪怕楚昭游叫他一声他最忌讳的“太傅”,他现在也生不起气了,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他“咳”一声,不自然道:“本王没那么说。”

    楚昭游吩咐薛公公拿来一个包袱,温柔懂事道:“朕给皇叔收拾好了。”

    萧蘅挑眉:“陛下亲自动手的?”

    楚昭游点点头,就一件萧蘅初来那天淋湿的衣服,他打了死结,摄政王今天不走也得给他滚。就是这包袱好像比他收拾的要大,薛公公又往里面塞什么东西了?

    “嗯。”萧蘅接过包袱放在一旁,“萧九,进来吧。”

    楚昭游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就见门口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摄政王府通用黑衣,押着一个灰头土脸的中年人。

    他花容失色地看了一眼摄政王,这人不会是村长吧?

    这就被抓了?!不能多撑几天吗?

    朕非常失望!

    萧蘅起身,宣布道:“小河村村长柳壮联合守陵张周二人,炸开地宫,盗取财物,事发之后,柳壮携赃物逃往平镇,人赃俱获,此案了结。”

    大部分陪葬品还在断崖之下,柳壮只拿了好出手的真金白银,仓皇出逃。

    萧蘅去找红衣人那晚,听说小河村有个断崖,从小河村出去,要走近一天的山路,大批量的陪葬品不好运出,留着则有被发现的风险。从断崖扔下,直线距离最短。

    断崖之下荒无人烟,萧蘅立刻联络属下,让萧九去找,不出一天,就顺藤摸瓜抓到了村长。

    楚昭游从秦飞尘嘴里问出陪葬品去向时,萧九已经在断崖下寻人,因此比龙威军更早一步。

    楚昭游讪讪:“多谢摄政王相助,此案还有些疑点,朕再捋捋。”

    朕再思考两天,您可赶紧走吧。

    萧蘅淡定:“是还有些疑点,比如有位采花大盗……”

    他不知道楚昭游为什么替秦飞尘隐瞒,不妨先顺着他的意思把秦飞尘摘出去,再拿来威胁。

    不过是一面之缘,有什么可隐瞒的?再把楚昭游放在皇陵,萧蘅直觉要中计,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才放心。

    楚昭游连忙道:“不不不,朕想错了,此案没有疑点。”

    他答应帮秦飞尘掩盖盗墓的糗事,可不能让摄政王把锅盖掀了,秦飞尘看起来就靠不住,摄政王说两三句话就反水。

    “如此,陛下和本王回京吧。”萧蘅拎起包袱,揶揄道,“包袱本王帮陛下收拾了,马车也备好了。”

    楚昭游盯着这个眼熟的包袱,难怪他觉得包袱变大了,他看了一眼薛公公,你怎么回事?

    薛公公露出被威胁的苦笑。

    楚昭游被摄政王愣愣地拉着走了一段距离,如梦初醒地抱住了沿途一根柱子。

    不行,朕还没当村长呢。

    萧蘅好笑地看着不肯走的楚昭游,没去硬拉,耐心地问:“陛下还有什么事没办?”

    楚昭游举手:“朕前天在地宫对着先帝的棺椁发誓,要亲眼看着皇陵修复一新,以慰父皇在天之灵。”

    萧蘅不怒反笑,表情和风霁雪,鼓励地看着楚昭游:“孝心可嘉,打算修多久?”

    “六个月!”

    楚昭游看了一眼摄政王迅速转黑的脸色,及时改口,“赶一点,三个月就够了。”

    三个月足够他想出新招。

    萧蘅冷笑地掰开楚昭游抱紧柱子的手,三个月,三天都别想!

    “朕金口玉言,摄政王你尊重一下朕,好好说话别动手,朕要叫陆淮善了!啊——”

    萧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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