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啦?饭吃了吗?”邱示君头也没回就问。出乎意料地,许庭深没回答。邱示君感到奇怪,他走过去,发现许庭深的脸色不是太好,顿时急了。

    “庭深,哪里不舒服啊?”他的手搭在许庭深的手臂上,许庭深闻言转头看他,还是不讲话。

    许庭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闭眼捏了捏鼻根,仰头往后靠。下一秒,他咻然睁开眼睛。邱示君站在他身后,抬手帮他按摩着太阳穴,他的力道控制地正好,不是很重,但也不是很轻,刚刚好,很舒服。

    邱示君垂眸去看许庭深,发现他眼底里疲劳尽显,心里紧张。

    “舒服点吗?去洗把澡早点睡吧,我.....”话还没说完,许庭深已经站起来一把抱过邱示君。他嗅了嗅邱示君身上的味道,心里感觉被安慰了一点点。

    “还睡沙发吗?”许庭深哑着嗓子问,邱示君心里一拧,他回抱住许庭深,摸着他的头发轻声说:“批准你睡床上。”

    许庭深抵住邱示君的额头,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委屈,就像是被人冤枉的小孩,眼圈都是红的。

    “你今天一天都没和我联系。”

    邱示君一怔,继而觉得好笑。他捏了捏许庭深的脸故作冷漠地说:“那又怎么样。”

    许庭深没得到想象中的安慰,便更觉难受。他垂了垂眼,感觉眼底进了沙。

    “许庭深,你真的很烦人。”邱示君冷冷地说。

    他揪着许庭深的领口,那力道让他的手指骨节凸立了起来。

    “你比我还没有安全感么?”许庭深心里一颤,掀开了眼皮。邱示君贴得离他的脸很近,气息就在许庭深的鼻间徘徊。

    “患得患失,要我说几遍才听得懂,我爱你。”邱示君望着许庭深的眼睛,许庭深随之眼神波动,几乎要落泪。

    邱示君抿了抿嘴,眼神落到许庭深的嘴唇上。

    “昨天朝你发脾气了,是我不好。”邱示君的手抖了一下,让许庭深迫不得已抓紧了他的手。邱示君不敢看他,眼神就飘飘忽忽地落在别处。

    “你别忘心里去,对不起。”邱示君说得很慢,许庭深的手移到他的腰扣紧了。他亲了亲邱示君的掌心摇了摇头。

    “以后尽量都不会了。”邱示君反握住许庭深的手,许庭深摩挲着他的手指再一次佣紧他。

    “我也有错。”许庭深低低地说,邱示君沉默了一会才说:“我有段时间没有发病了,吃药还是有用的。”

    许庭深听了心脏又开始抽疼起来,许庭深把邱示君拉到沙发上坐好。邱示君盯着他们的对戒自顾自地继续说:“要是我以后发作了,你就离我远点,我怕伤到你都浑然不知。”

    “你不会的。”许庭深摸着邱示君的脸。邱示君蹭了下很坚持地说:“发病的时候是控制不了的,答应我,你要保护自己。”

    许庭深把邱示君的手拉到嘴边吻,他不断地亲吻,连嘴唇都抖。

    “你会好的。一定会的。”

    邱示君笑了笑然后嗯了声说:“王老师也和我说了,说我比之前好多了。只是脾气会爆,就是苦了你。”

    许庭深抱住邱示君,几乎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我一点都不苦。”

    邱示君转头亲了口许庭深的侧脸说:“许庭庭辛苦了,是该给个奖励。”

    许庭深惊诧地抬起头,他甚至笨拙到结巴。

    “你叫我什么?”

    邱示君不打算再说一遍,他站起来去了卧室,没一会就走了出来。怀里抱了一把吉他。

    “我今天去了一趟楚老师家。给莫迪写得歌,总有两个字改不好。就去找他和童舟帮忙给些建议。”

    “五点多终于交了稿,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出demo,我先唱给你听吧。”邱示君拖了把椅子坐下,他把琴抱在胸口,调了调音准后,他左手按住琴弦,右手开始扫弦。

    “同你一路风雨识作一世,

    人有几多世,又有多少不甘事。

    我甘心饮雪水,也不要同你分手变覆水。

    若非你势必要听我宣誓,

    我只讲一句流芳百世。”

    邱示君几乎没有低头看过琴,他唱得随性,粤语咬字非常标准。客厅的天花板上有一排暖灯,灯光偏黄,让许庭深的脸一半陷在阴影里。许庭深的手搁在腿上,不经意地颤动,邱示君的声音非常好听,他唱起歌来的时候,全然是另一副模样。周身气场全开,一瞥一眼都像在撩拨,他的声音像勾子勾着许庭深,叫他浑身都发烫,发/?硬。

    邱示君勾了勾琴弦,余音似乎还在缭绕。他抱着琴眼巴巴地看向许庭深,突然用粤语说:“我好钟意你啊。”

    “.....”许庭深感觉吞咽困难,他颤了颤眼睫好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许庭庭,我唱了半天你不会没听懂吧?”邱示君猛然想起来这一层,他顿时苦了脸。许庭**/头发紧,艰涩地说:“我听懂了........”

    他宁愿没听懂,这样他此刻就不会羞得不敢抬头了。

    第五十一章

    邱维元回来了。

    许庭深得知这个消息的时间比邱示君快。他转手就给邱示君拨了电话过去,却被告知对方正在通话中。许庭深几乎连想都没有想,捞了车钥匙就往家赶,最后还是迟了一步。

    家里空无一人。许庭深背后的冷汗冒了出来,他抓着门把手的手指骨节凸立明显,手背青筋快要爆管。

    邱示君坐在和平公园的长凳上,他穿着长衣长袖,头戴一顶鸭舌帽,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他等了快二十分钟,太阳照在他脸上,他抬手把帽檐压得再低了下,他缩了缩腿,感觉裤子都被晒烫了。

    “君君。”邱示君感觉浑身一僵,从头到脚都打起了寒颤。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像是抽血管子捅在身体里,他有点疼,有点不舒服。

    邱示君僵硬地抬起了头,他的视线因为帽檐被遮挡了些,故而看不太清对方的全脸。

    邱维元在邱示君的身旁坐下,邱示君连手臂都被迫绷直了,他的指甲甚至因为不安而变色。邱示君感觉胸口发闷,他机械地转过头去,邱维元也在看他。

    邱维元老了。那是肉眼可见地苍老,他的头发白了很多,眼下都是青黑,身上有一股狼狈味,是长时间四处窜逃留下的狼狈味。

    邱示君的眼睫颤了颤,幸好有口罩做遮掩,才让邱示君的情绪没有那么轻易地就流露出来。

    “你还好吧?爸这次是偷偷跑回来的,呆一会我就要走了。”邱维元的声音急促又焦虑,和从前不相径庭。邱示君的眼底逐渐灰败。

    “找我干什么?”邱示君的声音隔着口罩听上去有些闷,故而显得更加疏离。他是了解他爸的,能够在事发第一时间丢妻弃子逃到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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