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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来,黑衣人更觉苍堑碍事,两人合力围攻,使了狠劲要置苍堑于死地。

    几番拼杀下来,黑衣人发现苍堑的武功实在太高,同他打是在消磨时间,自寻死路。

    其中一人密语道:“那边的是他的主人,一定也是大虞官员,先杀了他。”

    苍堑听不懂胡人的密语,他们怕大虞人听得懂乌黎语,故而编出了一套乌黎刺客才懂的语言。

    这几个人忽然放弃了杀苍堑,转而去围攻晏照夜。

    苍堑眉心紧皱,察觉他们的意图,立即追了上去。

    对方派出一人拖住苍堑,不近他的身,只阻拦着他前行。

    四人团团围住晏照夜,他们眼神似毒蛇猛兽,信子一吐,就要取人性命。泍呅唯?璉載?址:??o1????.???m

    刘谦常的马车行出一段路,车夫忽觉背后疼痛,他下意识摸上去,血染红了后背,原来他早就中了剑。

    眼前光影模糊,只有刺骨的冷,他看不清微弱的火光,眼皮沉得很,又累又困。

    终于,他倒在了地上。

    刘谦常脸色煞白,他哆嗦着叫道:“吴大人。”

    吴墉的马车越行越远,压根听不到后面微弱的声音,刘谦常咬着牙拖着车夫上了车。

    他本是呼来喝去的金贵之身,拖着一个大汉可耗尽了他的力气。刘谦常累得满头大汗,吁吁喘气。

    不知是什么鸟诡异的叫声刺破寒夜,远处看得到微弱的火光。

    黑衣人大叫一声:“不好,巡查的金吾卫要来了,速战速决。”

    他与相对的人四目相接,彼此读懂了眼中的意思。两人舞出一套诡异的剑法,扰乱了所有人的方寸。

    苍堑不懂他们舞的是何门何派的剑法,只知道这一定是伤人伤己的邪门之法。他使出全部功力,长剑穿过黑衣人的脖颈,朱红的血顿时喷溅而出。

    “郎君!”

    他迟了一步,那两人用自己的命抵晏照夜的命,剑法只是噱头,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杀了晏照夜。

    叁人步步紧逼,晏照夜心下沉着,他想的是,今夜去迟了,玉娘怕是已经睡下了。

    一人直直迎着晏照夜的剑而去,他不像是要杀人,反而像是在求死。

    剑入胸膛,皮肉破开,清亮的剑染上血色,一滴滴淌到地上。

    这些人行为诡异,晏照夜来不及多想,他抽回剑,黑衣人也顺势倒地。

    就在这时,那两个黑衣人竟也学着他,迎着晏照夜的剑。

    苍堑飞身过去,挡开其中一人,另一个人在剑入胸膛之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出袖中的短刀。

    短刀刀柄有弯月印记,这些人是半月天的门徒,亦是乌黎部落的死士。

    晏照夜用收回的剑抵着,而这刀居然能擦着剑身而过,让剑留下细小的缺口。

    短刀没进身体,晏照夜皱了下眉,他持着剑杀了最后一个乌黎死士。

    金吾卫循声找过来,入目是一片血泊,四五个黑衣人倒在地上,大理寺的晏少卿心口插着短刀,他毫不犹豫,一下拔出刀子。

    苍堑惊惶不已,他连忙上前扶着晏照夜:“郎君,您……”

    晏照夜道:“无妨。”

    他对金吾卫道:“今夜的情况还请告知刑部,这些人是乌黎的刺客,证据在此。”

    金吾卫首领接过他手中的短刀,刀尾滴着血,在如此黑夜也看得出其寒光烁烁。

    他道:“大人,您的伤势要紧,还是由我们护送您回府。”

    苍堑道:“不必了。”

    坐在马车里,晏照夜方感觉到胸口疼痛,他抚上心口,源源不断的鲜血从那里流出来。

    晏府上下一片紧张,烛火暗了复明。

    最紧张的莫过于晏照月,她夜半惊醒听闻噩耗。

    “怎么回事?”

    昔柳递给她衫子,同时道:“郎君回府时遇到了刺客,那些人武功极高,郎君一时没能躲过去。”

    晏照月穿上鞋,来不及披上外衣,她奔跑着往玉清院去,顾不得晚上寒凉。

    玉清院的侍者人人脚步沉沉,面色凝重,晏照月找到苍堑,他呆愣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晏照月到他面前,“这是怎么了,怎么就伤了?”

    苍堑还没回过神似的,“我们遇到了乌黎的死士。”

    死士是什么不用多说,晏照月接着问:“宵禁后有金吾卫巡查,你们是在哪里遇到的刺客?”

    苍堑沉默了一瞬,院里是来回奔忙的侍者,他不说话,晏照月心中“咯噔”一下,不可置信地问:“你们去别院了?”

    许是姐弟连心,晏照月猜出了他们去的地方,这下苍堑不能在隐瞒,他道:“在河阳街,乌黎的死士埋伏在那里。”

    晏照月自言自语般地道:“去别院做什么呢……”忽然,她想起了快绿斋那位女郎,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回了家乡。

    她脸色沉下去,冷声道:“你们去别院做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就等着眼前的人确认。

    济明堂的大夫擦拭着手上的鲜血,雪白的帕子染上殷红的血迹,额上还有细密的汗。

    晏照月不管苍堑是否回答,她到了大夫身前,冷静地仿佛换了一个人,“他如何了?”

    “郎君的血止住了,只是伤口极深,需静养数月,还要佐以汤药。”

    屋里血腥味重,晏照血下意识皱着眉,床上躺着清醒的晏照夜,他一副清弱模样,然而晏照月却心疼不起来。

    她一向无法无天,话随心出,这回同样如此。

    晏照夜怕她担心,道:“我并无大碍,无需担忧。”

    晏照月顿了顿,看了他半晌,终于道:“那个姑娘,在别院是吗?你将她关在那里了。”她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意料之中的,晏照夜毫不意外,他墨黑的眸子凝着比夜色还深的东西,“你知晓了。”

    “欲人勿知,莫若勿为,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

    晏照月咄咄逼人,她不愿意看他做出这样的事,困住别人,也困住自己。

    晏照夜有失魂落魄之兆,他望着不远处的姐姐,喃喃道:“可是她要离开我。”

    “即使她要离开你,你也不该困住她。”晏照月是无拘无束的鸟,她最清楚有些人生来便是属于辽阔天地,人可以困住,心永远也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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