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看见了,但也只是一声不吭地坐在旁边,没有打扰秦佑震惊之后的因缅怀而至的怔愣,秦佑母亲留给他的遗物实在不多。

    但秦佑的怔愣也没持续太久,片刻后再抬起头眼光已是一片清明。

    把手抄本扔在茶几上,本来前倾的身子坐直,长腿交叠起来,目光凛肃看向一边的女人,“哪来的?”

    韩颖一直专注于秦佑的反应,这时才眨了几下眼,说:“你们应该听说过我父亲的身世,我祖母本来也是x影的演员,当时燕伯母搬进x影宿舍的时候,她也正住在里边,她们是邻居,也算忘年交吧,燕伯母留在她那的东西很多。”

    秦佑转头看一眼楚绎,楚绎很轻地点下头,确实,韩国华那个当情妇的妈就是x影的演员,一辈子没嫁人,到死都住在x影宿舍,怕别人说闲话,把韩国华寄养在亲戚家。

    可是,忘年交?楚绎却根本不信,明显三观不合的人,怎么做朋友?

    但韩颖又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索,韩颖说:“我祖母的遗物都在我那,但从里边一件件挑出燕伯母的东西需要花些时间。”

    楚绎笑了,这就是说她还得一次次上门?

    秦佑眼色也是一寒,瞟一眼楚绎,漆黑深邃的眼眸目光冷冽地朝韩颖逼视而去,冷冷问:“你要换什么?”

    楚绎抿住唇,抬手摸一下嘴才遮掩住嘴角的抽搐,不是他的错觉,秦佑刚才那一瞥,是在示意他看戏。

    所以他就看戏似的,一本正经地朝韩颖看过去。

    谁知,韩颖缓缓地站了起来,两手交叠在身前,一脸诚挚地说:“上次寿宴上如果发生了什么误会,我很抱歉,我有时候说话不太过大脑,不过,我也是真心跟楚绎和解。”

    说完就垂眸站在那,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用秦佑母亲的遗物,换楚绎跟她和解的机会,这倒是让人意外了。

    楚绎很快开口:“以我对你的了解,我跟不跟你和解,根本没那么重要。”

    韩颖慢慢抬起头,一双美目,看向秦佑和楚绎,眼圈逐渐泛出泪红。

    片刻,她眼睛望向上方略微抬头,抬手擦了擦眼角。

    目光再次回到秦佑和楚绎的方向,这才幽幽开口。

    她说:“楚绎,你知道我们家的事,应该能猜想到我现在的处境。我爸爸只把我当给他疏通关系的工具,那个女人更是巴不得把我赶出家门,现在就算做样子,我也一定要取得你们的谅解,然后适度往来,否则我在韩家根本待不下去。”

    楚绎这下没笑,“你为什么一定要待在韩家。”

    韩颖目色中倏忽间划过一丝冷意,又凄楚地笑下,“我妈妈就活该这么被抛弃吗?我不在韩家,她这些年吃的苦受的委屈都白挨了,我爸爸欠她的,我要一丝不欠地帮她讨回去。”

    泪红地双眼看向秦佑,她又说:“我也不是一定要你们帮韩家什么,只要在近段时间内做出有来有往的样子就行,我只是想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在夹缝里立足。”

    她一番话说完,秦佑动了,楚绎转头看见秦佑眼色冷寂如数九寒潭,嘴唇紧抿出一条毫无温度的线条,手正朝着茶几上手抄本的方向伸过去。

    他蓦地攥住秦佑的手腕,秦佑目光跟他对视,楚绎却转开眼光,站了起来。

    他走到韩颖面前,低头看着韩颖,冷声说:“我不是原谅你,不过是看在你跟我还有几分同病相怜的份上。”

    韩颖愕然中睁大的双眼注视楚绎半晌,泪水从眼眶悄然滑落,嘴唇微微颤动几下才把话说出口,“谢谢。”

    送走韩颖已经是九点以后,楚绎回到客厅,秦佑岿然不动地坐在刚才的位置,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笑意这才从眼底晕出,楚绎大步走过去,一直等到他走到面前,秦佑才伸手点点他沙发旁的空地,“站这儿。”

    楚绎睁圆眼睛,略扬一下眉,然后乖乖过去,在那个地方站住了。

    他面对着秦佑,手背在身后,就像是个等着家长训话的小学生。

    秦佑微蹙着眉,没有温度的目光看他片刻,这才肃然开口:“的故事你都忘光了,你真该对小学教你语文的那位体育老师说对不起。”

    这嘴还挺毒,楚绎嘴角一抽,从善如流道:“那请你教我。”

    秦佑有些犯愁地看着他,“我们这种人,更容易相信对自己在利益关系上有所求的人,韩颖她上次歪门邪道没走通,这次又把她接近我们说成是基于她本人的利害关系。”

    见楚绎一脸怔愣地看着他,秦佑眉头拧得更紧了,话也说得更直白,“她先示弱,再做出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但她不是容逸,她没有底线,她甚至还有前科,但凡有机会,她一定会再次算计到你头上,你就没意识到?”

    秦佑是真的犯愁,他不知道这孩子最近是在哪晃多了,还染了一身圣父病。

    但他话说完,楚绎立刻呲地一声笑了出来,没脸没皮地大步过来,一下跨坐在他腿上,手环住他的脖子,“秦叔,你怎么这么聪明?”

    楚绎这话说得发自肺腑,这些绿茶白莲花的招数,一般男人很难参透。

    就说他之前那位竹马吧,楚绎现在想起他都没那么鄙夷了,毕竟,韩颖奇招层出不穷,竹马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学生根本把持不住。

    秦佑手扶上他的腰,微眯起眼看向他,“想明白了?”

    楚绎呵呵笑,亲一下秦佑的脸,“我一早就明白。”

    楚绎脑子里晃过一个影子,就今天的事,他越来越觉得韩家跟燕欢之间牵连千丝万缕。

    刚才对韩颖虚以委蛇,正是因为他想把这些事顺藤摸瓜都扯出来,省得秦佑一直被人挟制。

    但感觉到秦佑握在他腰上的手略微收紧,他把头埋进秦佑的颈侧,“我只是觉得她手上燕影后的东西很多,给她一件件弄过来,咱们也不吃亏,反正,她忽悠不到咱们俩。”

    想到什么,坐直身子,对秦佑眨巴眨巴眼睛,“再说,难得一次把她当戏看的机会,错过了多可惜。”

    秦佑捏一下他的脸,“戏弄她可以,但那些死物没什么要紧,你不许冒险。”

    楚绎呵地笑声,“她敢吗?”

    秦佑两手又托住他的腰臀,把他压向自己,黑眸逐渐幽深,“刚才怎么叫的,燕影后?”

    楚绎连忙抱紧他的脖子,把脸死死埋在秦佑身侧,打了个哈哈,“咱妈。”

    别问他为什么,再没脸没皮的事都做过,但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楚绎脸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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