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记住,命最要紧,”说着抛给他一块通体翠绿的玉牌,拉了苏叶一把,示意他跟着自己走,两人一起向北面山下跑去。

    “人跑了!快追!”匪首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见曾默挡下众多小喽啰,为景渊和苏叶撕开一条路,扯着喉咙对余部吼道:“放活口下山,死的就是咱们了!还要不要命了!”

    景渊心中一紧,原来这伙人一开始就准备杀人灭口,这伙亡命之徒想来就是靠着这份心狠手辣才盘踞在墨宜山作威作福的。眼下,那匪首的呼唤无异于催命符,景渊和苏叶不由加快了脚步。

    身后传来衣物摩擦枝叶的嚓嚓声,景渊和苏叶知道是追来的贼人,听那声音似乎不是很近,便头也不回,继续拔足狂奔。

    破风的呼啸声由远及近传来,伴随着苏叶的惊叫,景渊堪堪避过,一支箭没入了身边的树干。

    景渊紧紧地皱起眉头,这情景未免太糟糕也太古怪了。本朝虽不说重文轻武,但是对兵器利刃的管制十分严格,私制武器是重罪,更不要说精炼铁器的技艺被朝廷死死控制,这破空而来的箭矢虽然箭头全没,但错身而过的一刹那,景渊仗着眼力好,一眼便发现那是非常坚硬经过多次淬炼的铁器。这绝非民间便可私造的武器。

    可眼下,景渊也无力去思考这些琐碎的疑点,皇室宗族自幼习武不假,可是他却是个例外,这时候要带着苏叶在山林间穿梭逃命已是困难,更不要说时不时飞来的冷箭。

    “小心!”苏叶一声惊呼,景渊堪堪的偏向左边躲过了又一支箭,谁曾想,那呼啸而来的风声夹带着两支夺人性命的利器,眼看景渊已来不及闪躲,苏叶猛的冲向景渊,用力将他扑倒在地上,箭矢擦着两人飞过,他们一起摔倒在了树枝之间,在枝蔓的牵牵绊绊中好不容易站起身来,已经被追来的歹人逼近。

    眼看里山下最近的人烟聚集处还有着不近的距离,后边追兵逼近,景渊一咬牙,带着苏叶穿进了西面一片茂密的松林。

    松林茂密,尽管天色还没黑,日头还斜斜的挂着,但松林里目力不及五尺,两人一进松林边放轻了脚步声,片刻之后追来的人就已经见不到他们的行踪了。

    总算得了喘口气的空闲,苏叶一手扶胸,一手撑腰,跑得有些脱力了,景渊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苏叶手不经意向下一滑,人突地一僵,尽管立刻恢复正常企图掩饰,但是还是被景渊注意到了。

    景渊撇过去打量了他一眼,眉头紧皱。

    “掉在刚刚摔倒的地方了?”

    苏叶点点头,“算了,先下山要紧,一棵杂草而已,哪有人命重要。”

    眼下这个情景,景渊也说不出什么了,只好点点头,无奈的按下不表。

    追来的那伙贼人没给他们多久喘息的时间,破空的箭矢声再次传来。

    “这伙亡命徒!”景渊生平第一次被逼的这么狼狈不堪,忍不住啐了一口,心中也不免疑惑道,他们拥有兵器的数量,多的未免有些离谱吧?

    不容两人再多做逗留,他们只能被逼着往更深的松林里走去。但让景渊没想到的是这伙大约十五个搜索他们的人比他们更加熟悉地形,搜索的很快。片刻,破空的箭矢就从刚才杂乱分散变成了集中向他们逃跑的方向密布。

    越跑便觉得箭矢越来越集中,这说明搜索的人已经缩小了范围甚至企图包围他们,景渊已经无力去思考为什么一伙亡命徒居然如此训练有素,只能和苏叶一起疲于奔命。

    可惜,他们地利人和都不占,天时似乎也没有偏向这两人,破空而来的箭矢呼啸着向跌跌冲冲的两人冲去,景渊只来得及推开苏叶紧跟着就觉得右肩一凉,剧痛袭来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景渊!”苏叶低呼,拦腰搂住景渊,让他上身靠在自己身上,查看他的伤势。

    景渊阻止了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继续走,苏叶又急又担心,也只能扶着景渊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

    “有血迹!往那里了!追!”

    苏叶凝神静气,专注的听着动静,知道确认对方真的被景渊故意低落的血迹和没有箭头的箭矢引向了相反的方向才暂时安下心来。

    “怎么样?”苏叶紧张的问道。

    “没事,”景渊企图抬手安抚一下苏叶,可惜有点力不从心,遂作罢,牵起一个微笑调侃道:“看来曾默、高越他们要多撑一会儿了。”

    苏叶实在撑不起笑容,只好努力让景渊更加舒适的靠在他的身上。

    “不要笑了,流了这么多血,休息一下吧,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找过来……”

    景渊从善如流的靠在苏叶身上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找来啊,不过戌时一过,我若还未回到宜君城,我的亲笔信就会送到吴铮的手里,所以小叶子,如果他们找来,千万不要反抗,无论出什么事都记得性命最重要!”

    苏叶吃惊的看着景渊,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他是什么意思,就见这个素来游刃有余的王爷,散乱发髻狼狈的昏倒在了自己的肩上。

    “景渊!”

    苏叶的惊呼没有得到响应,一时间,两人藏身的小小的山洞只剩下两道呼吸声此起彼落。尽管后悔没有用,但是还是不能阻止他满心的悔恨,恨自己当初怎么这么倔,不听景渊的劝告,陷彼此于这等险境;同时也感到无助,边陲的山野,失去了尊贵的身份,景渊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呼吸的普通人,既然是普通人,就会有危险,会受伤,会……死!而他苏叶更是束手无策,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助感,让他茫然的环住景渊,紧紧地不撒手。

    老天和他们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后,终于留了点仁慈,一直到了戌时末刻,追兵依旧未至,而这时候,吴铮的军队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苏叶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抱着景渊一动也不动的呆了近一个半时辰,可是最让他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亥时二刻,景渊的体温越来越高,人也从安静的昏迷转入了不安的挪动。苏叶为了他牵扯到伤口,只能脱下自己的外套垫在岩石地面上,让景渊面朝下躺着,枕在他的腿上,限制了景渊挣扎的幅度。

    山里的气候,昼夜温差非常大,白天还略有些热的天气,到了晚上便冷的有些难熬,寒气入骨。苏叶都觉得有些受不住,更不用说本来就在发烧的景渊。

    苏叶值得脱下两人的衣物,将自己和景渊一起紧紧裹住,共同抵御晚间的寒气。

    时间滴答流逝,苏叶一直屏息静候着洞外传来的任何声响,渐渐便觉得有些支撑不住,他狠狠拧了自己一把,努力保持这清醒。

    后半夜,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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