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她是忘不了沈天柏才这么说的,王秀枝不自然地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从大伯家吃过午饭出来,赵桃花把赵老四悄悄拉倒一旁向他传达了母亲的指令。

    那就是在县里要时刻盯着赵正南有没有回来,千万不能让其鬼迷心窍干些犯法勾当。

    把指令传达完后她想起赶车大爷的话,思忖一瞬,没把赵正南可能在县里的消息告诉给对方。

    毕竟那也只是听说没有实质证据。她不想让那么大岁数的人为了一个道听途说而四处奔波找人。

    回屯子的牛车在每天下午三点多钟都会停在供销社的附近等待。

    见时间宽裕,赵桃花先去了供销社再准备坐牛车回家。

    虽然县里的供销社能卖的商品没几样,但也算是个能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就在她将要踏进供销社门槛的时候,一道熟悉身影从她的余光中一闪而过,她顿时收回脚转身望向刚刚身影出现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如果没看错,那应该是赵正南。

    她娘告诉她赵正南去了外地,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为什么不回家呢?

    想知道的答案太多,她立马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在供销社附近除了有一片青砖瓦房之外,还有县里最有名的运输队也在这边。

    赵桃花走进运输队的院子,空旷的场地上只有两辆满载货物的货车停在那里。

    这时,一个浑身是土的男人突然从车底钻出来,脸上尽是被人发现的尴尬。

    “妹,你咋找到这儿来了?”

    望着眼前的赵正南,赵桃花一眼看出这人好像比前些日子瘦了一大圈,“我方才在外面看见你就跟了过来,你这是干什么呢?”

    刚刚他在修车,她想知道他为什么会修车?

    毕竟在这个年代会开汽车的人很少,懂修车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赵正南先是拍掉身上的土,然后指着院子里的凉亭说:“咱们去那边吧,一会儿这车要走,站这儿碍事。”

    他们在凉亭中坐下,紧接着他给赵桃花解答了所有疑惑。

    现在不比后世,长途汽车无论去哪里都容易碰到劫道的。最近几年,赵正南会在农闲时来县里的运输队给人压车,用后世的话就是做保镖。

    一来二去他认识许多司机,不但学会了开车还懂得一些修车的知识。因为经常跟车走,他也知道这些司机每次跑运输都会额外赚些油水。

    在提亲之前,他对这些熟视无睹,觉得风险太大容易出事,但现在被逼的没办法就只能铤而走险也跟着做起了倒腾东西的买卖。

    只不过他为了凑钱还做了贩子,这要比他们单纯地倒腾东西风险更高。

    当然有回报就必须有付出,他能有这样的机会,就是因为天天在这里修车干活才获得的。

    听完他的叙述,赵桃花心里惊讶极了。毕竟这些都是书中没写到的内容,“那你彩礼钱凑得怎么样了?一千块钱可没那么容易凑。”

    就算他再冒险,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弄到那么多钱吧?

    “我暂时挣了小三百还差二百块,至于…三转一响除了自行车以外其他的都能赊。”

    “能赊?”这年头三转一响是走俏货,这都能赊到吗?真是厉害了……

    “嗯,认识个贵人。”

    至于是什么贵人,赵桃花没那么重的好奇心不再往下打听了,她又问起了别的,“那自行车怎么办?它确实不怎么好买。”

    “主要是工业票不好弄,我暂时还没弄到。”赵正南烦躁地挠了两把头发,不想因为这最后一哆嗦而娶不上媳妇。

    听他提到“工业票”,赵桃花立马眼前一亮,心思一转有了主意,“哥,我能弄到工业票,你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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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这么多章,还不知道是七几年】

    【那么炖条件,夸张了】

    【加油加油】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完-

    第27章 落水

    ◎【二更合一】◎

    赵正南定定地看着她, 脸上没有露出该有的喜悦,反而蹙起眉问:“这东西你哪来的?是不是沈之初那小子给你的?”

    “……”赵桃花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直接送他一个大白眼,“这关沈知青什么事啊?我的票来得光明正大, 你别管怎么来的, 我就问你要不要吧?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赵正南见她挺起胸脯说得理直气壮, 瞬间有些气短并谄媚笑道:“那你先借哥几张, 等我以后有了再还给你, 你看行不?”

    那些工业票放在空间里暂时没啥大用处, 赵桃花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你拿去用吧,以后拿票换钱还给我就行, 不过这事是咱俩的秘密,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其实赵正南还是很好奇她是从哪儿弄来的票,但眼下买自行车要紧考量不了那么多, 他只能先把疑惑放在心底。

    另一头,在冬山屯的知青点。

    赵正北瞧着不远处的沈之初是怎么看都不顺眼。他可以十分肯定上次一定没看错, 这小子兜里揣得就是桃花的头绳。

    在那之后他也向桃花求证过, 但那丫头滑头的很, 装傻充愣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

    可能是他的目光直勾勾的, 太灼人。沈之初很轻易便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为了能和将来的四舅哥打好关系,哪怕对方的眼神再咄咄逼人,他也依然回以礼貌微笑。

    这一笑倒把赵正北整得更郁闷了,他一改往日的慵懒劲儿,迈开大步朝他走过去, 那样子看上去就像是个寻仇的。

    在沈之初周围站着好几个知青, 大家感受到那股杀气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就怕这俩人真的打起来波及到他们。

    除了冬山屯的知青以外,还有别屯知青也在这里,这么多人只有刘姝一个人没被吓退。

    她想的是:如果这两人真要打架她就上去拉架,这可是她表现自己的大好机会。

    可惜待赵正北走过来站定时,他又恢复成平时那副懒洋洋的样儿,没有一点攻击力。

    “沈知青,咱们聊聊吧。”

    “嗯,好。”沈之初能猜出对方想要聊什么,他正好也想打听一下陶陶的近况,于是便答应了。

    两人来到知青点外面的大槐树下,还没等赵正北开口,沈之初就已经先发制人道:“最近我没见过赵桃花同志,如果你是想问这个的话。”

    “……”无奈,赵正北只能将绕到嘴边的问题又咽了回去。想到桃花最近的闷闷不乐,他觉得一定和这个男人有关。

    “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偷偷和我妹处对象呢?还玩弄了她的感情?”

    “啥玩意?!”沈之初不由自主地挺直脊背,都快被这种毫无依据的猜测给气笑了。

    他倒是想处对象,但陶陶也不能同意呀。还玩弄?亏他想得出来这种形容词。

    “我和桃花同志没处对象,也没任何关系,不管你信不信,我们是清白的。”

    原本他还想打听消息的,但这一刻却突然没了心思。

    像这种想象力过于丰富的人,他怕问得都不及对方想得多。

    最后,他们的聊天算是不欢而散。

    当赵正北和沈之初分别后,刘姝双手背于身后凑了过来,“赵同志,你等一下!我有事想问你。”

    赵正北闻声转过头,眼底划过迷茫并不知道对方是谁。

    见他的表情像是没认出自己,刘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在知青点她是最漂亮的,对她无事献殷勤的男知青更是举不胜数。

    这人怕不是眼瞎吧?才没记住自己?

    而赵正北还不知道对方有着这么自恋的想法,他双手插兜站在那儿,冷冽的风吹散了他的头发,看起来就像个忧郁的诗人。

    刘姝把他那副装模作样看在眼里忍不住冷嗤一声,随后勉强扯出一抹淡笑问:“你和沈知青是不是很熟啊?我看你们刚刚聊了很久。”

    “你有事?”赵正北警惕地看向她,总觉得这女人应该没安什么好心。

    “我就是问问,如果你和他不熟就算了。”那个沈之初一直对她冷冰冰的,她就是想曲线救国而已,但被眼前这个人冷冰冰地看着,她忽然有一点点后悔了。

    “我们不熟,你找错人了。”赵正北见她真的没正事,插着兜转身就走,整个人显得特别孤傲。

    被无情拒绝的刘姝气得垛了垛脚,心里把他咒骂了无数遍。

    待赵桃花从县里回到家,刚进家门口就见赵正北阴沉着脸坐在院子里不知道在寻思啥?

    以为他是卖货不顺,她笑吟吟地凑过去开起了玩笑,“你这是干嘛呢?怎么?是不是被哪个女知青无情抛弃了?”

    “……”赵正北抬起头,忽然觉得这丫头可真是没心没肺,“被抛弃的人好像不是我吧?”

    赵桃花没明白他这阴阳怪气是几个意思,于是下意识地问:“那是谁啊?”

    “你呗。”

    “我?你说我?”她诧异地用手指指向自己,根本没弄懂他的意思。

    “我今天在知青点碰到沈之初,他说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不会是被他抛弃了吧?”

    “哦,我们本来就没任何关系呀~别随便乱说话,你才被抛弃了呢,你全家都被抛弃了。”赵桃花收起脸上的笑意,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

    她不由得想:那个男人几天不见就极力撇清和自己的关系,可真棒!

    见她没露出难过的神色,赵正北长松一口气,他希望是自己多想了,“既然没关系以后就离他远点,我看他和别的女知青挺暧昧,根本就和沈天柏一个德行都不是好东西!”

    赵桃花见他一脸严肃地告诫自己,就知道这应该不是空穴来风的胡咧咧,想到那天的对话,她鬼使神差地问:“你见到他和谁搞暧昧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就别瞎说,万一传出去对当事人的影响不好。”

    看她还这么维护那个渣男,赵正北被气得不轻,“那女知青是邻屯的,这俩人天天在一块儿,不信你去外面打听打听,如果你非要上当受骗我也没办法。”说着,他脖子一梗别过头不乐意了。

    赵桃花知道他也是真心为自己好才会说这些话,于是轻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你是我亲哥,我当然最信你的,你放心吧我不会上当受骗的,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听起来特别受用,赵正北的脸色比刚刚缓和了一点,语气也不再那么冲,“如果他敢骚扰你就告诉我,你有四个哥呢,咱们不怕他。”

    “嗯,我会的,如果遇到什么事我一定会告诉你们。”

    赵桃花虽然脸上笑盈盈的,但心里却五味杂陈难受得紧。

    这一夜,她难得失眠了。

    自从穿越以来,她很少会失眠,哪怕碰到再不顺心的事也只是一笑了之。

    可她今天却因为沈之初这个男人第二次失眠了,就很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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