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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道之主卞无晨将迎娶楼兰公主月牙泉,这等盛事,在短短数天楼兰便挤满了各地前来恭贺的人马。

    其中除了各国商人外,各国使节亦纷纷为他们的君主带来厚礼的祝贺,另外还有一批人也分外引人注目,他们来自大江南北的绿林人士,也可以说是卞无晨养的打手,助他维持商道上的秩序,而这些横眉竖眼的人数量之众,可能就占了所有宾客的一半。众人也总算领教到卞无晨除了白道以外,在绿林的势力有多庞大了。

    「货送到了?」穿着大红衣裳的月牙泉问。

    「送到了,就放置在你指定的后院仓库。」郭白康拭着汗道。

    「数量无误?」

    「我的人七天不眠不休,跑断了二十余只马匹的腿,拖坏了四辆货车,这才将货全数如期送齐。」因数量庞大,日期又赶,他可是费尽了全力才能做到。

    「那可真是辛苦了,要你的人去喝两杯喜酒,喘口气歇息一下吧。」她体恤的说。

    「喜酒咱们是定要讨的,但歇息不必了,现在我郭家所有的货都已运至楼兰,那些买主何时来取?这钱又是何时给?」这才是他心急的,如今所有的家当都在此,货得尽快送出,好取得钜款,若买卖出了差池,已掏出所有的郭家可能会因而破产。

    「你还真性急,放心,观完成亲大典后,稍晚这些人就会来弱了,现场你可与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听她这么说,他总算露出放心的笑容。「那就有劳你费心安排了。」他由怀里掏出了一只盒子。「这是孝敬卞公子的,我想他的货也快用完了,这盒是特殊制作,有别—般,请你代为收下吧。」他笑着说。

    「有别一般?」她挑眉的接过盒子。

    「是啊,这可是比香膏强上百倍的玩意,以卞公子现在的状况嘛……」他轻瞄向倚在床杨上,穿戴得玉树临风但双眼却无神的清瘦男人。「只要沾上一点点,就能进棺材了。」他阴笑着说。

    「喔?」月牙泉也笑眯了眼。「可是还不到我做寡妇的时候耶,这男人我还有用,若死得太仓卒我可来不及安排他的后事啊!不过,这东西我还是收着,预计三个月后当用得着了。」

    这女人打算三个月后要除去卞无晨?常言说的一点都没错,真是最毒妇人心,而这女人是比一般毒妇更毒的蛇蝎美人了。

    郭白康瞧着她将东西收进袖内,转而朝他笑得丰姿绰约,那眼里勾藏着浪荡诱惑,教他不由得下腹窜升了一团火,瞥了眼床榻上的废物。这女人难道想当着卞无晨的面与他厮混?好个淫娃荡妇,他不禁想仰头大笑,能这般羞辱到卞无晨,也算是为自己死去的弟弟报仇了。

    就见月牙泉起身,轻摇慢步的走向他,一手搭上他的胸膛,那教男人酥骨失魂的媚态,简直让他欲火焚身了。

    「不如就让我替代那废人,提早与你圆房吧……」他情不自禁的伸手要抱住她曼妙的身子。

    她身子如水蛇般轻扭,撇开了他的拥抱后,反而走到卞无晨的面前,拿了条丝巾覆上,遮去他的双眼,这才朝郭白康深情厚意的回眸一笑,郭白康头都昏了,醉了,这一笑,哪能不销魂。

    「他是新郎,好歹这份尊重,我得给他,你说是不是呢?」她银铃娇笑。

    「都依你,这会,咱们可以圆房了吧?」他猴急的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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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典上,宾客如云,楼兰王端坐高位,满脸的笑,瞧得出有多满意这桩姻缘。

    时辰一到,美若天仙的新娘出现了,可她没依照一般礼俗,蒙上红巾覆脸,而是露出明媚娇容,独自由内堂走出,而这新郎官随后覆着面坐在椅上让人抬着进来。

    众人讶然。这是怎么回事?怎生阴阳倒错了?否则怎会有新娘不盖红巾,大大方方自己走出来,而新郎却像小媳妇似的让人覆面抬出?当真怪异到极点。

    宾客中只有郭白康一人对此事暗笑,一点也不觉讶异。

    「月牙泉,你又在胡闹什么呢?」连楼兰王都忍不住蹙眉不悦。

    他这女儿向来顽劣,不会连在婚典上都要搞花样吧?

    「这是我与卞无晨谈好的条件,若要我下嫁,婚典当日他得扮成娇羞的女方,而我充当男人,不戴红巾、不覆脸,大方的嫁。」她得意的说。

    「你这么胡闹,卞无晨也答应?」楼兰王愕然。不可思议!

    「为了娶我,他这不乖乖当个没有声音的小媳妇?」她掩着红唇,笑得开心。

    众人一阵错愕后,纷纷开始耳语。瞧来这卞无晨真爱惨了她,堂堂的大男人竟然愿意扮成小媳妇?

    真难以想像,像卞无晨这种坐拥天下财富、尝尽世间美味、男女都能入怀的男子,何以如此沉迷一个女人到这个地步?众人不解,也难以理解。

    「既然卞无晨自己都愿意了,父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楼兰王呐呐说道。这个卞无晨宠女儿宠上天了,连这种有损男性尊严的事都肯答应,这也好,将来有女儿当靠山,卞无晨当会更照顾他这个老丈人才是,他的国库不会空虚了。

    「拜堂吧,别错过了良辰吉时了。」他提醒着。

    「呃……」月牙泉突然左顾右盼了起来。

    奇怪了,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

    「怎么了,怎还不上前拜堂?」瞧她脸上有些阴晴不定,楼兰王马上关心询问。

    「我……再等等。」她可没打算这么轻易的就拜堂了。

    「还等什么?」他不解的问。

    「等……」她支吾着不断向外头望去,就等着外头有大事发生。

    「月牙泉?」楼兰王不耐烦了。众人还等着呢,这女儿该不会是想反悔不嫁了吧?他有点紧张,都到了这地步了,她若不嫁,可是难以向卞无晨交代。

    「再等一会就好——」

    「不用等了,那把火会等咱们成完亲后才开始烧的。」本来委靡坐着的「小媳妇」突然开口了,还动手掀掉了红盖头,露出了俊美面容。

    她一愕,「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在搞什么鬼,竟然敢自行「解禁」?

    卞无晨由椅子上站了起来,步伐轻盈如风,俊邪妖魅的神气一点也无损,而且此刻笑得近乎狡诈了,他一手扣住她的腰,那模样跟往常一样张狂得教人发指。

    「小嘴再不阖上,就是在诱我吻住,帮你阖上。」他促狭的说。

    她惊愕的紧闭上嘴,可眨眼后随即咬牙切齿了。「什么叫婚典后才放火?你将我的军?」她怒极。

    「我不这么做,岂能乖乖让你自己走进礼堂?」他唇畔绽出诡笑来。

    「就算进了礼堂,我也可以不嫁!」她气急败坏的哼道。

    两人原先说好,一把火烧光郭家的家当,让火花延烧天际,一来让郭白康愕然破产,当作是郭家胆敢毒害卞无晨的代价;二来毁去那害人至深的万恶之物,省得遗祸人间;再来外头忽生大火,婚典必会大乱,这婚礼办不下去,她也不用真嫁,实在是一举三得的好计谋,偏这男人竟然自己搞破坏,「无端清醒」了起来!

    这家伙竟敢设计她,要人延后火烧毒物的时间,这是逼嫁,可恶,她才不依!众人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不禁一头雾水,只当两个冤家在婚典上就无所顾忌的斗嘴,反正这两个人行事本来就离经叛道,大夥其实也见怪不怪。

    但郭白康可就脸孔扭曲,骤然惊变了,他顿时明白自己上当受骗。这对男奸女贼联手骗了他,卞无晨并非行将就木,月牙泉也非真的要与他交易,而他的那一批货——火烧?糟了!一滴汗滚下,他倏然心惊的转身。他得去抢救他的家当!

    可人才出了厅堂,便教人架住了。

    「你要往哪去啊?主人吩咐,您是贵宾,定要亲眼观完全程才能离开。」两个彪形大汉说。

    他教人点中哑穴的押回大厅,瞧着他愤怒又无法开口的脸庞,卞无晨撇唇冷笑一记。

    「拜堂吧,你父王都提醒别错过吉时了。」他笑着转身面对正气得七窍生烟的女人。

    「要拜你自己拜,我没答应过嫁你!」她头顶已有数把野火在烧了。

    「当真不嫁?」

    「废话!」

    「那就没办法了。」他摊了手。

    月牙泉眼一眯。这奸险的男人不会又想要什么花招吧?她戒备地盯着他。

    他唇畔跃上妖恶的笑容,慢慢地启口,「我问过伺候你的女奴了,你这个月的癸水并没有来,我想你应该已经怀上——」

    「住口!」她双颊瞬间爆出鲜艳分明的红彩,迅速的捣住他的唇,怒到爆。

    可他声音已然传扬出去,众人听得瞠目结舌,抽气连连。这两人还真惊世骇俗到什么事都敢说、都敢做!

    虽说大家对两人已滚过床的事不足为奇,但这样大剌剌的宣扬,还是教人傻眼。

    而且另一个劲爆的消息由卞无晨自己亲口证实,这堂还没拜,新嫁娘肚里已经有种了……

    卞无晨拿下她捣嘴的手,傲慢的样子,十足气死人。「不拜堂孩子没爹,这样你还不拜?」

    「没爹就没爹,反正我以后会为他凑足十个以上的爹,不差你这一个。」

    「你以为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男人敢要你吗?」他目光扫向厅上的众男。

    男宾们急忙摇手输诚。不可能,也不敢沾惹他卞无晨的女人,况且她美则美矣,但脾气泼辣到无人驾驭得住,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卞无晨能与她相抗衡了,再说,她肚里还带了个拖油瓶……谁敢接收啊?

    月牙泉见到众人的孬样,实在气结。「卞无晨,你若真要娶我,就割肉当聘金,这样我就考虑。」她故意刁难的说。

    「割肉?」

    「没错,我教你烦得早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了。」

    众人张大了嘴。这妖女,竟要吃人肉?

    「好啊,你要吃哪个部位,我割给你。」他竟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就颔首。

    不会吧?一抽典要搞得这么血腥?众人抖了起来。

    「腿肉。」她轻快的点菜了。

    「好。」他轻松答应。

    大夥对这两个怪异变态的人只有错愕连连的份,见到卞无晨真的取出小刀,撩开衣摆,就要割下,但靠近肉时又顿了一下。

    「多少量?」

    「够煮一碗姜丝汤就成。」

    「明白了。」这一刀真刺了进去,血渗了出来,还没割下,一双擦着艳红蔻丹的手阻止了他。

    「怎么了?」

    「算了,我反胃。」月牙泉脸庞有着奇怪的妩媚艳色。

    「所以不喝姜丝人肉汤了?」

    「不喝了。」红云在她嫩颊上飘来飘去。

    「那要嫁了吗?」

    「还是不嫁。」她没松口。

    「是吗?」

    「嗯……」她盯着他将带血的小刀抽出,帅气的往一旁丢去。

    「早说嘛,搞那么多事,也浪费大夥的时间。」他抱怨。

    她耸了耸肩,「谁要你多事,搞什么婚典。」

    「嗯,这事是罗唆麻烦了点,应当有更省事的法子。」

    「省什么事,我又不嫁!」她转着灵动神气的眼珠子。

    「我知道,所以你说的没错,我真多事了。」卞无晨突然朝外拍了手,立即有人像早备好似的送上一块红色丝巾。

    「这是……」

    「来,耽误不少时问了,咱们拜堂了。」

    「我说过不——」后话没有了,因为她全身穴道被点住。

    「好了、好了,开始拜堂了,那个谁?各就各位,唱礼、奏乐!」

    卞无晨一声令下,众人立刻回神,有默契的全当方才的那场闹剧没发生过,该拍手的拍手,该笑的笑,该欢呼的欢呼,一切照着礼数做足,井然有序。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礼成——」

    这声「礼成」一落,外头立即发出巨响,郭白康顿时脸色大变,整个人快要瘫下,转身一看,身旁已无人架住他,他在惊洒了一泡尿后,努力振作起快晕过去的身子,就这样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这堂拜完了,月牙泉身上的穴道立即被解开,可宾客没听到预期的怒吼声,反而见到她娇美的容颜染上羞涩不自在的红晕。

    「好了,堂也拜了,相公,走了,转移阵地,换个地方看热闹了。」她流转着娇羞的眼波说。

    众人再度凸目。怎么这女人前一刻还抵死不嫁,这一会却连相公都喊出来了?这变化也太快了点吧!

    「嗯,走吧。」卞无晨也像理所当然一般,揽过她的腰,一对俪人交耳相倚的双双走出厅堂。

    现在是在演哪出戏?男的演出逼嫁、割肉、驯妻记;女的摆出不从、不要、不肯嫁后,峰回路转、绕了一圈,也耍了众人一顿后,现在又欢喜收尾了?

    两人异于常人的行径,众人啧啧称奇,完全不懂他们的相处模式,不过,这卞无晨也真是的,既然知道月牙泉喜欢来「硬」的,早乾脆点这么做不就好了,干么罗哩巴唆追求了人家三年,这才是真正的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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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白康呕血的看着五万盒香膏在火海中化为乌有。

    完了!郭家的所有一切都已成了一堆灰烬了!

    他不禁跪地悲愤的痛哭流涕。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真是可怜呐!」一双柔荑突然捧住了他的脸庞,状似遗憾怜惜的说。

    他愕然的抬首,望见的是一张犹如春花般灿烂的笑脸,立即怒从中来。「你这可恶的女人!」跟着想起某件事,脸孔当下涨成深红,内心涌上一股新仇旧恨,愤怒不已。

    月牙泉眨了眨水当当的大眼,「好大的嗓门,相公,我耳朵都要聋了。」她抱怨的说。

    她身后的男子踱了过来。「那就不要捧着人家的脸不放啊!」

    卞无晨脸色可是难看得很,杀人的目光射向那原本怒不可遏的郭白康,也让他的新婚娇妻总算娇笑的松开捧着人家脸的手。

    郭白康身子一缩,怒容收回。「你……你怎么?怎么……」他惊慌不已,这时候身外之物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在这男人手下保住命来。

    「你想问我染了毒瘾,怎么还会没事是吗?」卞无晨阴笑。

    郭白康畏缩得甚至发起抖来。他使计让卞无晨以为与酒商谈生意,毫无防备的喝下酒商奉献上、掺有十倍香膏毒量的水酒,这一喝,合该从此毒瘾缠身,月余后惨死毒下的,怎么他还能神智清醒的站在自己面前?

    「那毒酒我是饮下了,也折腾得我生不如死,还差点撑不下去,咬舌自尽,可惜——」卞无晨瞟向身旁的月牙泉。「可惜这女人不许我死,还威胁说要给我戴绿帽,我这一听,就算是一只脚已经伸进了地底,爬也要爬回来,因为若真让她爬上别的男人的床,我要真死了,也瞑不了目的。」他阴恻恻的发笑。

    郭白康吓出了一身冷汗。「那毒不是那么好戒的,短短几天你怎可能恢复得这么好?」他猛吞咽口水,难以置信竟会有这种事。

    卞无晨摇着头,一脸的冷佞。「这也得归功于这女人。」他这语调说得可就切齿了。

    月牙泉则是不住媚然轻笑,「呵呵,我呢,每天努力帮这男人转移注意力,逼出他的求生意志,他这才能苟延残喘的活下来。」

    「哼!」这哼声由鼻腔进出,可见恨透了!

    这女人好样的,明知他已毒侵五脏,筋骨俱损,还狠心「强奸」他的心志,晨昏定省的在他面前宽衣解带,说是要激发他的生存「欲望」;不只如此,在他毒发之际,还热水伺候、冰水浇淋;昏沉之时,不时言语刺激、鞭刑毒打;想求死时,她白绫一晾,说是要先他一步走,搞得他根本狠不下心来切腹了断。

    而这些他还能忍受,最最最教他心脉俱爆的是——这女人敢公然当着他的面勾搭男人!

    她是存心让他喀血而亡,但死因绝对不是因为毒发身亡!

    月牙泉笑得得意之至,犹不知死活。

    卞无晨恨恨地注视着她,嘴角弯起了若有似无的浅笑,不动声色的等着回去再秋后算帐。

    「你们……竟联手骗我,害得我……」郭白康惨白了脸。

    不管这女人是怎么解救卞无晨的,唯一可以确定的事,这男人既没死也没疯,更没有痴呆,那么肯定也瞧得分明他是怎么猴急的对那女人伸出咸猪手……

    他身子抖得不像话了。

    「害得你如何?」卞无晨欺近他的脸庞,一手扼住他发颤的下颚。

    「我……」在卞无晨这阴阳怪气的笑脸中,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吗?没关系,你先回去好好地想,想仔细我是如何害你之后,再告诉我吧!」卞无晨阴森森的盯了他半晌后,咧嘴说。

    「你、你……」郭白康以为自己听错,连惊喜都忘了。卞无晨言下之意,今日是要放过他吗?

    「喂,姓卞的,你说真的说假的?你心眼这么小的一个人,这个人可是毒得你像狗一样在地上爬的人,跟你应该有不共戴天之仇吧,你居然要放他走?」连月牙泉也觉得难以置信。

    他转性了,还是皈依佛门了,要励行以德报怨?

    卞无晨一阵笑,转身邪佞的对着她一瞟,这一眼让她全身寒风刺骨,硬生生打了个冷颤,她向来活灵活现、善于见风转舵的眸子一闪,脚跟轻转。不妙,溜!

    但紫铜铃铛未响,后颈已经教人给拎住了,阴冷妖魔的声音从她耳侧鬼魅的传来——

    「我与他的血海深仇不只一桩,我当然不会放过他……不过他固然该死,可另一个人罪过更大,这人当我死了,竭尽所能的勾引男人,我想,我若是将她挫骨扬灰,可能还不足以泄恨。」

    月牙泉小脸青笋笋,拔腿想逃。但身子被箝制住,想逃不可能了,唯一的方法就是装死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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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无晨弹着指,凉凉地盯着床榻上装死的女人。「你早该知道有今天的,这又是何必呢?」

    月牙泉不敢动。

    他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还是眼睛紧闭,相应不理。

    「唉,这姓郭的也真不长眼,当知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奸夫的,而这淫妇若要再装死下去,可能真要醒不过来了……」他凉飕飕的提醒道。

    她唇一咬,心一横的睁了眼,「你这是做什么?过河拆桥吗?」

    「过河拆桥?」他冷睨着她。

    「没错,也不想想,是谁没嫌弃你成了毒虫,费心帮你戒了毒,还设计将郭家的家当全部骗来一把火烧尽,让你报仇雪恨的?」她不客气的邀功。

    「是啊,这些可都是你的功劳,我铭感五内,没齿难忘,可是为什么我却觉得你做这些事不是在帮我,而是在藉机报老鼠冤呢?」

    他长臂一捞,将她由床上捞进怀里,眼鼻相对,蓝眼犀光。

    这女人不断对别的男人烟视媚行,偏偏他得装痴不能发飙,如今该是算帐的时候了!

    「我……我这是在刺激你……的求生意志……」月牙泉心虚的辩解。

    「那还真是刺激……到我血脉债张,差点没有教自己喷出的血给噎死了。」扣着她身子的手加重力道,她呻吟了一下。

    「你这男人真是小心眼耶,那男人连我的衣角都没碰到。」她赶紧自白澄清。

    「你敢用布盖住我的眼,不就是怕我瞧见,所以到底有没有碰到,还真只有天知晓了。」

    瞧着他发着森森冷光的蓝眸眨也下眨的瞪着她,让她甜兮兮的脸儿往下垮,眼神也闪烁起来,「人家是好心,怕你气到内出血……」

    卞无晨眯深了眼。「我瞧你是见我没有被毒死,才想到要用男人气死我吧?你该知道我对付人的手段有多阴狠。」他力道又再收缩,让她咬牙蹙眉。

    「我都做了你的妻子了,你还想怎么样嘛?」她娇嗔告饶。

    「说的好,既然是我的妻子,调教妻子天经地义,而你顽劣成性,我自然得严刑重治,不然何以为夫?」

    「刷」的一声,她听见衣料被撕裂的声音,低头一瞧。吓,自己身上这套昂贵精致的嫁衣被撕成两半了。

    这会她身上只剩绣着鸳鸯的红色肚兜跟亵裤,她身子轻颤了一下,咬咬下唇。瞧来这男人真的很冒火,要算总帐了。

    「你不可以乱来喔,我……我可是有孕在身,你若敢对我下重手,当心孩子不保。」她祭出万无一失的挡箭牌。

    卞无晨撇了撇嘴。「这点你放心,我怎可能伤了我的宝贝娃儿,所以我会非常非常小心的施加我所谓的惩罚,只会让你无比无比的后悔曾经挑衅我。」

    他的要胁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月牙泉不禁抖了一下,终于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总是忍不住的想挑战他。

    火烧眉毛,她十万火急的举高手掌,「我发誓,那姓郭的没碰我分毫,若有教我遭天打雷劈!」毒誓都下了,他该要相信她了吧?

    他精芒闪闪的眸子满是嗤笑。「我不怀疑你有通天的本领,可能也送了块布给老天,让弛遮了眼,瞧不见你的丑事。」

    「你!」她瞪大了眼。「你只是被遮了眼,可声音还听得见,而且不久后你就知道我是怎么戏弄那欲火焚身的家伙啊。」她愤愤的说。

    她将郭白康骗进了他的花阁密室里,里头有座浴缸,她让他先脱光了衣服进去等着与她一起洗鸳鸯浴,可后来进去的人不是她,是卞无晨还来不及打发掉的男宠。好笑的是,灭了灯后,这郭白康只顾着沉醉在激情里,完全没发觉异状,与那男宠足足「洗」了一个时辰的澡才出来,掌灯后一见与他亲热的对象竟是男的,当场惨绿了脸,吓得来不及穿好裤子,拉着裤裆就往外冲。

    她躲在门外瞧得拍手大笑,这过程卞无晨只有在房里被遮眼时没见着她推开郭白康时的滑稽样,其余的他可是全程瞧得一清二楚,他现在来算她这条帐,其实有点太超过。

    「好歹,人家也是想为你报点仇嘛。」她无限委屈的噘高美唇。

    「哼,说好听是为我报仇,其实是你这女人爱兴风作浪!」他眼神一沉。「我容得你在其他地方瞎闹,唯独这挑逗男人的行径可是戳到我痛处。」

    她寒毛竖起。「不能原谅我一回吗?」好汉不吃眼前亏,她难得求饶了。

    「你只一回挑衅我吗?该是三番两次吧!」这女人趁他装痴呆之际,逮到机会就当着他的面胡搞瞎搞,不只惹得对方欲火难耐得差点把持不住,直想直接拖过她「就地正法」。

    他猎杀似的目光紧盯着她,盯得她心慌之外还口乾舌燥,他才缓缓露出了邪气笑容。

    「告诉我,蒙上我的眼后,你是怎么魅惑他脱光衣服的?」他在她像抹蜜般娇嫩的肩上,以着一种下轻不重的力道,来回摩挲着。

    一股即将被沙暴湮灭的感觉让月牙泉全身起了颤栗。「我……」

    「有这样做吗?」他隔着薄薄的肚兜,揉捏着她的身子。

    「没有……」她声音发颤的摇首。

    「那这样呢?」他探往她的下腹……

    她倒抽一气,夹紧双腿。「当然不可能!」她美丽的嘴唇哆嗦着。

    「喔?」又是一阵布料被撕裂的声音。

    她紧闭起眼,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光溜溜了。

    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人,盯着她玉体横陈的身子,显露出野兽准备要撕裂食物前的舔唇动作。

    「当心咱们的孩子……」她企图做最后的求生。

    「放心,虎毒不食子……」卞无晨熟练地翻过她娇美的身躯,拉开她的四肢——「我会将你的四肢绑牢,不会让你太劳心劳力,顶多动口喊救命,至于其他煽情、激烈得需要异常劳动的事,就由我一人来做足……」

    这个洞房花烛夜,传了一晚女人的嘶声尖叫,隔日,就见月牙泉精神涣散,面色苍白,连下床梳洗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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