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绝望了,直接扑上去疯狂捶打元珏,却被元珏一把推开。

    皇后狼狈的趴在地上,吼道:“元珏,你恩将仇报,你没良心,你……”

    “朕没良心吗?”元珏嗤笑一声,“朕也不妨告诉你,不论你父亲走没走后面那造反的一步,朕都不会放过他,不是因为他在三王和朕之间摇摆过。”

    皇后怔住,看着元珏。

    “因为你父亲想要做朕身边第二个权臣。”

    皇后脸色瞬间变了,“我爹……我爹只是丞相,他只是想要辅助你,哪怕权力多一点,也不会像柳枕清那样权倾朝野,越过皇权说话。”

    元珏眼中闪过一道厉色,“你们父女都当朕是傻子吗?你父亲以为赶走了老虎,他这个豹子也能镇得住森林,想要压朕这条真龙,让朕做他手中的傀儡,先是当朕的权臣,将来也要当你儿子的权臣,他的眼里写满了野心藏在亲和的表面下,想当一个无冕之皇,掌控我们元氏!这样的人,朕怎么能容许他活下去。”

    皇后慌张的想要反驳,但是想起江望偶尔进宫跟她说的种种,她发现她根本不敢保证元珏说的不会成真。

    若是让皇后生下皇子,而江望越发发现元珏不如他想象中那么好控制,那等待元珏的只有被禁锢,被灭杀。

    难道他要天真的期待江望这样两面三刀的人会变得忠诚起来吗?可笑!面对潜在的危险只有先下手为强的人才能活到最后。

    元珏一把擒住惊骇到不敢置信的皇后下颚。

    “皇后你嫁入皇室就该为皇族考虑,你父亲是疼你,但同时也想利用你,你说朕不该让他死吗?况且,到头来,他也不是死在朕的手中,要怪就怪他自己贪心!”

    元珏撇开皇后的脸,看着皇后绝望到苍白,冷声道:“皇后,静思己过,装病也好,装疯也罢,朕念在夫妻情面不想杀你,皇后的名头给你保留,其他的都交出去。”

    “你不如直接杀了我,反正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了。”皇后失魂落魄道。

    元珏微微侧头道:“朕说了,不杀你,所以你也不能死,至少短期内不准死,朕会派人看着你,不想受罪,就好好配合。”

    皇后脸色好像不能更加难看了,但是身体却因为这句话颤抖的更加厉害。

    “不想我死?到了这时候,你还要利用我给你博得一个美名?元珏,你真无情,你真无情!”皇后又再度崩溃哭喊起来。

    “帝王本就该无情,你没听过这个道理吗?”元珏说完就要走。

    眼看着元珏要离开,皇后明白一旦他走了,自己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但是皇后不甘心,她不问出来,她死不瞑目。

    “我还只有一个问题,求陛下解答,只要解了我的或,我就乖乖配合陛下的一切安排。”

    元珏露出诧异的神情,道:“你说。”

    皇后抬起面如死灰的脸,突然诡异的笑着问道:“陛下,你不选择一开始就打压我爹,让他安分守己,却选择慢慢纵容他涨大势力,伺机而动,真的是因为谨慎吗?”

    元珏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嘴角勾起难看的弧度,其实江望留下的信除了不孕的真相,还有一点是江望的反思,他感觉他走上了本该柳枕清走,却没有走的路。

    如今看着元珏,想起他以往对那人的忌讳,皇后突然仿佛想通了什么。

    皇后嗤笑一声,“是为了柳枕清吗?”

    元珏眼中一瞬间有了杀意,这是他进来之后第一次真的变了脸色,却让皇后看得心中一阵绞痛,她和她爹做什么都无法让面前的男人变脸,提到柳枕清,却轻而易举的让一个帝王喜怒形于色,真是讽刺。

    “你放任我爹走了跟柳枕清一样的路,你想证明什么?证明当初柳枕清没死,早晚有一天也会背叛你对嘛?你想证明你之后任由别人把他钉在罪人栏上是没有错的,对吧!证明了吗?你开心了吗?”

    “闭嘴!”元珏阴冷的说道。

    皇后却挑眉道:“也许不仅仅是这样,我爹在柳枕清生前生后都想办法与他作对,你是不是觉得我爹伤害了你的恩师柳枕清,所以你也是打算为柳枕清报复我爹,为你当时默认我爹的行为心理好受一点。其实你很在意……”

    皇后还没有说完,就被元珏掐住了脖子。

    “我看皇后是真的不打算好好活了。”元珏垂下阴鸷的眸子的看着皇后。

    皇后眼泪再度汹涌而出,想笑却笑不出声,只有眼泪不断的流。

    元珏没有动手,只是松开皇后之后,挥了挥手,就有黑影从四处飞来落下。

    “皇后嗓子哭哑了,与殿内养病,不见任何人。”

    元珏话音刚落,一个人上前擒住皇后,强行给皇后喂下药,很快皇后就再也说不出话了,想要冲向元珏也只是被强行按住。

    元珏漫步往外,脸上冰霜一片,内心却盘算起来。

    是同一方势力,还是另有势力?还有谁呢?后宫的还是朝廷的?

    倒是霍风冽越发反常了,巧合的出现,出手失败,是他对霍风冽的期待太高,一切真的是巧合,还是霍风冽真的变了?

    贺琮回去难得的动怒,微笑的假面仿佛戴不住似的,等到他发完火,贺阑才慢悠悠的走进来。

    贺琮把属下都训斥完了,就赶走众人,“人在他们眼皮下跑了,现在又被送了回来,简直是公然挑衅,皇上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已经动怒。要不是万寿节在即……”

    看着堂叔的样子,贺阑直接道:“不就是江望背后还有人嘛,慢慢查就是了,反正江望一死,他们的势力也肯定是损失惨重。”

    贺阑摸着下巴道:“自断羽翼也要保住的势力,他们一定离皇上很近,所以不敢让江望泄露只字片语,哪怕江望都打算包揽所有,他们也不放心。叔儿,你说景王算不算最可疑的,如果只想偷偷摸摸的造反,那肯定不是改朝换代,而是……”

    “你以为你能想到的,别人想不到吗?那也得拿出证据啊,景王除了在京城玩乐,甚至都不结交大臣,平时都待在宅子内,至少表面上抓不住任何把柄,算了,派人暗地里监视一下,排除嫌疑。”贺琮说道。

    贺阑点点头,正要去执行。

    “等等,云度,你跟霍将军是兄弟,他的武功你应该清楚吧,人人都道他是绝顶高手,我也只见识过一二,你觉得如何?”贺琮开口道。

    贺阑道:“当然厉害,这京城就没有谁能胜得过他。”

    贺琮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贺阑突然脸色微变,不高兴道:“叔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天下什么人你都能怀疑,也不能怀疑战渊啊!他跟皇上的情谊可不一般。”

    贺琮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嘲讽,“云度,你要知道,这天下没有谁会永远向着谁。既然霍将军那么厉害,昨夜为何没有抓到人呢?”

    贺阑脸上已经有了怒气,“人外有人,我们曾经遭遇伏击也遇到过高手,叔儿凭借这个就怀疑战渊实在不合适。”

    贺琮见贺阑真的生气了,也就不说了,笑呵呵道:“你小子还年轻,去吧,我不过是随便说说,毕竟皇上也没有说他什么不是吗?”

    贺阑有些不悦,但也不多说什么,转头去办事。

    另一边,景王府中,景王猛然踹飞了凳子,对着跪在面前的郑唯大发雷霆。

    “她什么意思,又要我等,要本王等到什么时候才行!”景王满脸的暴戾,不耐烦的情绪已经达到了顶点。

    “王爷息怒,娘娘也是没办法,现如今我们的势力损失惨重,京中的安全全部在霍风冽的手中,就连江丞相都死了,实在缺乏人手,江丞相的死也让娘娘怀疑还有其他势力存在,现在真的不适合动手。”

    “不适合,不适合,每次都是这样的理由,我们培养了这么久的实力,有必要这么小心谨慎吗?计划一再改变,她该不是不想做了吧!”

    “王爷,你应该明白,从娘娘不再搭救江丞相开始,就打算好了让江丞相承担一切,虽然计划有所出入,但这证明了娘娘的确打算暂时不出手,王爷,为了安全,要不再离开京城?”郑唯小心翼翼劝说道:“都等了这么十多年了,不如再等等?”

    景王一听这话瞬间更加发怒,“我看她根本就是不想反了了,她屈于现在安宁的生活了,她也不想想我!现在都走到这一步了,元珏怎么可能没有怀疑到我身上,万一我们不先一步的话……”

    正说着,突然秦予翻墙而入,立马汇报道:“王爷,奴才观察到有锦衣卫替换了王府附近的商贩,恐怕已经开始监视您了。”

    景王脸色变了几变,最后阴沉道:“元珏抢走属于我的皇位这么多年,我真的等不下去了!”

    郑唯目光一闪,语气颇为为难道:“王爷……”

    “郑唯,你是向着我还是向着她!”

    郑唯立马跪下道:“王爷,奴才是东厂,自然效忠于真龙天子!”

    景王脸上终于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不久,秦予从景王府离开,不一会儿,果然感觉身后有人,他了解贺阑,锦衣卫第一次要监察什么人时,贺阑都会在场探查一番,刚刚若不是他先走吸引贺阑,那义父就有被发现的风险。

    很快,贺阑出手拦住了秦予,秦予看着贺阑阴沉的表情,没什么反应,直接道:“有事儿?”

    “你从景王府里出来,你去做什么?”贺阑已经用上了审问的语气,毕竟这种敏感的时候,看见秦予从那里出来,他的脑海真的是闪过很多很不好的猜想,毕竟最近秦予真的很怪。

    面对这样的质问,秦予早就想好了回答。“跟你一样。难道只有你们锦衣卫会想到吗?”

    贺阑顿时松了一口气,感觉东厂也是怀疑景王派秦予来探查。

    “查到什么?”贺阑问道。

    “表面上没有任何问题。”秦予道:“不过倒是看到你们已经开始监视了,那之后我们东厂就不管了。”

    秦予说完就要走,贺阑想都没想就拉住了秦予。毕竟难得私下见一面,就他们两人,看着那熟悉却有些陌生的眉眼,他是有些想了。

    “你还有什么要问?”秦予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浑身不自在,神色不耐烦道。

    “我打算去问问战渊关于那能从他眼皮底下带人离开的高手信息,你去不去?”贺阑也是灵光一闪,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果然秦予听得心动了,与贺阑一起前往将军府,结果没有找到人,都这么晚了,那不在这里,就在柳府了。

    于是两人又前往柳府,习惯性的不走寻常路,直接翻墙找人。

    结果刚刚确定了柳枕清的院落,趴在墙头,正要下去。就听到一声低吟,秦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贺阑一把按住,秦予刚要开口又被贺阑捂住了嘴。

    贺阑瞪大双眼示意秦予注意情况,秦予视线一转,就看到下方院落的躺椅毛毯之上,柳枕清正坐在霍风冽的身上,两人拥着,吻着。

    柳枕清双手无力的搭在霍风冽的肩膀上,霍风冽一手揽住要往后倒的柳枕清,一手在两人怀抱之间,在做什么,毫无疑问。

    “二狗,我……我不行了,我不逗你了,我就是今日高兴而已……”

    江望曾经迫害白榆的证据都偷偷交给了白溯,柳枕清没有让白溯知道是他们做的,就当是义士吧,至少让他心里明白他的兄长已经大仇得报,那墓地里面的血就是赎罪。

    霍风冽吻过柳枕清,抱紧人,抬眸不悦的朝着远处墙头看去。

    贺阑和秦予都不敢跟霍风冽对视,立马默契的翻下去。

    结果刚刚落下,就遭受了警告式的攻击,似乎有别人发现了他们,在驱赶他们。

    “什么人!”秦予惊讶道。

    贺阑拉着秦予就闪入远处的小巷子中,直到感受到不到危机才停下跟秦予解释道:“大概是柳枕清身边的护卫。”

    “护卫?”秦予好像是见过,带着面具,但是武功有这么……

    秦予正想要跟贺阑讨论,突然就被拉着他的贺阑直接拉入怀中抱住,一下子秦予就感觉到,“贺云度!做什么。”

    贺阑先是沉默,随即笑了笑,道:“我还当你看到那样的场景毫无感觉,这不是有反应吗?”

    “我是太监。”

    “太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可是一清二楚。”贺阑颇有经验道:“你骗不了我。”

    “那又如何?”

    贺阑抱着秦予的身体逐渐发热,实在是想的紧,刚刚看到那样的画面,现在又孤男寡男的在幽暗的小巷子中,看不见彼此的神情,只有呼吸,贺阑怎么控制的住,“你好香,我想你了。”

    虽然上次见面贺阑也耍流氓,但是这一次贺阑如此直白的说法还是让秦予愣了一下。

    秦予这一愣,就给了贺阑契机一般,等秦予再想推开人的时候,已经被贺阑按在墙头吻住了。

    至于刚刚什么高手不高手的问题,哪怕是秦予也被贺阑的上下其手弄得抛之脑后。

    最后被转过来,秦予才稍微清醒,想要拒绝,可是却听到贺阑道:“待会我们再找战渊,其实我堂叔今日有些怀疑战渊了,他觉得绑走江丞相的人……”

    秦予心中一紧,脑海中还在胡思乱想,忘记阻止贺阑,等反应过来时,贺阑已经再度品尝到秦予了。

    只是贺阑一开始有些粗暴,好像生气一般,又像是太久没有,所以克制不住,秦予分不清楚,只是有些懊恼自己没有抗拒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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