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乐逸不是傻子,宫中发生的事,朝堂发生的事他都知道,可却无能为力。

    他知道四哥不是大哥口中的那种人,四哥这些年为社稷百姓所作所为,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能相信那种传言的不是傻子便是装傻。

    至于父皇病重一事,他知道大哥定然动了手脚,可他安排身边的近卫去查证过,明崇帝的病情确实让御医无能为力,只能用吊命的法子,没有丝毫进展。

    封乐逸心中说不慌乱也是假的,他只是没想到大哥竟然会做出这种事,父皇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生身之父,虽不像寻常百姓家和睦,但总归流着相同的血脉,怎就能下得去手毒害父皇呢。

    “汴山,你说怎么办呢,大皇兄下令不许探视父皇,还说要探视去找他,可找他怎么说。“封乐逸趴在桌上问身旁的近卫,这近卫一向安静,从来不多言,此时也没有回话,他知道主子只是问问,并非要得到他的回答,且他也不知怎么答。

    封乐逸继续唉声叹气,“这个年怕是过不安稳了,你说如今四哥怎么样了,现在何处,与大皇兄的人对阵了吗?听说已经打回郡城了,那这年前能回来吗?”

    “哎,我傻了,就是回来了也不能似往年那般一起过年了,一切都变了。”

    封乐逸猛地坐起身,恨恨的锤了下桌子,“你说为什么大家就不能平和相处,要斗来斗去的呢。”

    封乐逸说着转身看身边的近卫,汴山被主子这番自说自话转换迅速

    的言论弄得没回神还顿了下。

    看主子还盯着自己才硬着头皮回答,“属下不知。”

    “哎,你说你到底知道什么?”封乐逸烦躁的起身转了两圈,“哎呀,算了算了,不想了,这也不是我能管的。“只是心中就是不得劲,迫切想要知道四哥他们的情况,确实只能在殿中唉声叹气。

    封乐逸在纠结之时,封寒再次来到了宫中,这日并未带墨卿云,只和梁尘两人进宫,依旧是梁尘替他解决照看的宫女和望风,他则走到明崇帝床边的凳子坐下。

    明崇帝心知是封寒来了,缓缓的睁开眼睛,窗外不算明亮的月光洒落进来,也只能看到封寒大概的轮廓。

    “你来了。”

    封寒冷静的开口,对虚弱无力的明崇帝丝毫无怜悯之心,“父皇,你想的怎么样。”

    明崇帝安静的并未开口,封寒也不急,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等,他知道他聪明的父皇会给他满意的答案。

    果不其然,明崇帝终是开了口,“你到底想怎么做。”

    “很简单,我会让父皇在众臣面前醒来,待解决了封文曜后,父皇需向世人说明当年陷害禹族人一事,这罪孽,便由父皇背着慢慢偿还,至于当年那些安排到禹族的官员,全部处决。”

    明崇帝冷笑一声,“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喜爰墨卿云,为了他,竟能做到这般地步,只是之后又如何,做上这个位置你便知道,一切是那么身不甶己,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朝堂百姓,该做的决定总要去做。”

    “这就不劳父皇担忧,你若是不想自请罪责退位,我便带兵攻入郡

    城就是,你若想,那便省了大溱的兵力自相残杀,于我其实没什么差别

    封寒可没那个好心肠担忧那许多,只是为了省去很多麻烦,也能多点时间陪伴卿云罢了。

    “父皇该是想清楚了吧。”封寒可没心情跟明崇帝继续废话,现如今明崇帝已是强弩之末,何故挣扎,聪明的人该知道如何让自己轻松。

    明崇帝再次沉默许久,终是颔首应了下来,不应又该如何呢。

    “父皇既答应了就说到做到,不要想着到时在朝中拉拢官员,父皇该清楚自己的身体,能不劳累就别劳累了吧。”

    封寒起身道,“儿臣言尽于此,其余的父皇自己考量,后日便是大朝会,未保父皇安稳活着,便在此次大朝会上解决封文曜把。”

    话落,封寒已然开门离开了内室。

    明崇帝躺在床榻之上,心中剩下的唯有悲凉。

    封寒将出门便见梁尘抓着一人,那人被点了穴无法声张,只是看着封寒时眼睛一亮,封寒皱眉想了下反应过来,这是封乐逸身边的近卫。

    封寒示意梁尘带着人离开,三人再次落在一处空下的宫殿之中,梁尘解开抓的人的穴道。

    这人正是封乐逸的近卫汴山,他是奉命前来,就是因为封乐逸白天看不到明崇帝,便想出这个法子,他听主子的只能答应,谁曾想竟然碰到此时不该在郡城的封寒。

    “属下见过楚王殿下。”

    封寒点点头看着人,汴山自觉的把封乐逸吩咐他的事情说了,封寒闻言倒是愣了。

    “乐逸派你查看明崇帝的情况?”

    汴山自觉忽略了封寒喊皇上为明崇帝,老实的点点头。

    封寒看人很有自信,他知道汴山没有说谎,对他们也没有丝毫敌意,不然梁尘不会留下活口。

    封寒想了想才道,“梁尘,今夜再去一趟六皇子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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