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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许初接过来,仰着头要喝,腕上一疼,手抖着把牛奶全洒身上了。

    霍长治不过转回去关冰箱门的功夫,许初就把自己浇的透透的,浑身散发一股奶味。

    “怎么回事?”霍长治扯纸巾帮许初擦了擦脸上沾到的冰奶液,许初懊恼地把上衣脱了,露出瘦白的上半身,胸口两颗浅红色的乳粒上也有些残留的白色液体,霍长治目不忍视地拿纸巾按在许初胸前:“你自己擦擦吧。”

    “我先去洗澡。”许初把衣服团作一团抓在手里,接过了霍长治手里的纸,随意抹了抹,塞回霍长治手里,又是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霍长治扔了纸巾,向前扶着许初走。

    “许初,你的腿……”霍长治奇怪,有时觉得许初走路正常,有时又是跛的。

    “类风湿性关节炎,”许初假话都是张口就来,“以前受过伤,阴雨天就会疼。”

    霍长治看许初走路艰难,又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许初没有反抗,脚铐电击的力道正在越来越大,时间也加长了,他几乎快要站不住。

    虽然霍长治抱着他也走得很稳稳,许初还是不习惯悬在半空里,就开口和霍长治调笑:“霍哥哥,你现在抱我走路,万一我习惯了,那我以后再腿疼,你又不在了,我怎么办啊?”

    如许初预料中的一样,他调侃的话语没得到对方回应。

    霍长治是个很好的人,他话少沉闷,却一点坏心都没有,他不该遭这种罪。

    也不该在这个关了许初一百多天的阴暗的房子里被磨干希望,绝望地等死。

    霍长治把许初放在了浴室,问他自己洗澡有没有问题,许初叫他赶紧出去。

    听到霍长治关上浴室的门,许初松了一口气,坐在浴缸边休息了一会儿,才简略冲洗了身体,换了衣服。

    他站在洗手台前,摸索着想刷个牙,脚一软,手往前想抓什么稳定身型,重心前移,整个上身的重量压在手上,正巧按到了霍长治的剃须刀。

    霍久安有一把自动剃须刀,霍长治不想用霍久安留下的东西,就在浴室里找到了几把旅行用的一次性剃须刀,将就着用。早上用完放在台边,没有收起来,许初可能是和这房子相克,一按一个准,他用的力大,把刀片正对着皮肉压了进去,疼得大叫了一声。

    霍长治在外面隐约听到浴室里许初的痛叫,疾步去开门,从客厅到浴室十几秒钟,血已经从台板上滴上了许初的脚背了,好似凶案现场。

    他脑子瞬间一热,过去把许初的手抓起来看。

    许初满手的血,触目惊心,霍长治想起在衣柜下面的杂物箱看到过急救箱,带许初到床边坐下,忙乱地找出了急救箱,给许初擦拭伤口。

    霍长治觉得自己可能是被许初下了什么新型迷药,他看到许初流血,心里酸痛的要命,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把剃须刀给收好,也恨不能把许初缩小了护在手里,什么有尖锐物品的地方也不给他去。

    许初想的却是别的:“怎么办霍哥哥,要不然我一边念,你来打程序。”

    “我说了不急,”霍长治断然拒绝,“你不用想了,等着人来找我们就好。”

    “万一没人找我们呢?”许初有些着急。

    “许初,我是大人物,全世界都在找我,”霍长治一边帮他消毒,一边说,“随时可能有人破开这座房子的门,等着对我施恩不望报。”

    许初伤口太深了,皮肉都翻出来,几可见骨,按理这么深的伤口,得缝针的。但条件不允许,霍长治只能寻遍了医药箱,帮他做最基础的处理。

    “最好是这样,”许初愣了愣,小声说。

    被酒精和碘酒一碰伤口,他说句话都疼,问霍长治讨药:“有没有止痛片,可能消炎药也要。”

    霍长治拿出纱布,把许初的手指绕起来。

    因为失血,许初的手更冷了,指甲盖透明圆润,被纱布层层包裹着看不见了。

    把许初三个手指包的像粽子,霍长治才出去找止痛片。

    霍长治说的话,许初信了一部分,坐在沙发上,摸了摸手上的纱布团子。

    反正对于他来说,人生最后的日子,只要不是和霍久安相大眼瞪小眼,别的也没有什么所谓了。

    那就先等两天吧。许初想着,霍长治拿着水和药进来,给他喂了药。

    11:30 p.m.

    必利痛的镇痛效果的持续时间太短,许初九点多躺下,十一点半时被疼醒了。

    虽然吃了消炎药,伤口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发炎。

    许初难受地呻吟了一声,翻身想坐起来,不留神压倒了右手,发出“嘶”的一声轻呼。

    “怎么了?”霍长治本也没有睡深,许初一动他也醒过来了,按开了床头灯。

    许初道:“我还想再吃一片必利痛。”

    霍长治看了看表:“不行,间隔时间太短了。”

    许初遭受着电击与指尖痛的双重夹击,疼的冷汗也冒出来了,蜷缩在床上不动:“那你给我讲个故事吧霍哥哥。”

    霍长治想让许初疼就不要再说话了,说出口的却是:“你要听什么?”

    “听听你吧?”许初求知欲强烈,“我突然想到,我们还没有互相介绍过。”

    霍长治认真地想了想,真的开口介绍自己:“我叫霍长治,今年三十二岁……”

    许初听他说了两句就大笑起来,一笑一动,手指更疼了:“好了好了,霍哥哥,你怎么这么老实呢?”

    霍长治帮他擦了擦额角上的汗,道:“那你呢?”

    “我叫许初,今年二十八岁,”许初说完自己又笑了,“我们这样很像相亲。”

    “我是四月十号生日,”霍长治说,“是什么星座?”

    “金牛座,从星座学上说,和我的巨蟹是最配的,”许初道,他的左手磨磨蹭蹭地摸到了霍长治,跟霍长治握手,“很高兴见到你。”

    霍长治谨慎地让许初握着他的手晃了晃,又松开。

    他问许初为什么会看不见。

    因为他第一次看到许初时,许初面具下的眼睛还顾盼神飞,带着粼粼水光,像深夜里的海面一般迷人。

    许初闻言,左顾右盼,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意外。”

    “嗯?”霍长治请他继续说。

    “我本来是高度近视,又不注意,用眼过度,加上零零总总各种原因,就得了圆锥角膜症。”许初快速说。

    这个原因霍长治实难接受。

    “我失明前在香岛大学做讲师,很忙的,”许初转移话题,“所以真的是许老师,不是我占你便宜,以后做了盲人推拿师,就是许师傅,也可以叫许老师。”

    霍长治失笑:“你真的想学盲人推拿?”

    “不好吗?”许初的语气真挚,“到时霍哥哥腰酸腿疼,我给你按一按就好了。”

    “你不会一直看不见的,”霍长治向他保证。

    许初笑笑,没接他

    的话:“霍久安让你来找我的时候,他是怎么告诉你的?”

    霍长治不知道许初问他的目的,避重就轻:“就是让我来带你出去。”

    “我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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