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慕没搭盛哲,目光掠过车前停顿了一下,忽地一伸手拿起相机。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相机,举在空中,眯起一只眼睛,咔擦一声,湛蓝天空下拥挤的高峰被他定格。

    “那相机借我玩玩。”

    盛哲:“?”

    盛哲再次看到这相机是在微博上。

    网友们偷偷拍摄的生图中,盛慕宛若一个给甲方服务了二十年的老练摄影师,为了寻找各种刁钻的角度给云以桑拍照,从而使出了浑身解数。

    云以桑带着盛慕去迪士尼游乐园玩这件事,盛哲是知道的。

    盛慕长到十七岁从没去过游乐园,多少算一个遗憾。云以桑能设身处地的为盛慕着想,带他去补足遗憾,盛哲很感动,很欣慰,甚至联系了海市的朋友全程陪玩解说。

    当然,盛哲那位朋友在粉丝偷拍中也露面了,浑身大包小包水壶周边的挂着,充当一个人形保安。

    “………”

    盛哲像是被雷劈了。

    到底是谁陪谁去玩啊!

    关键盛慕还提前进修了拍照技术,这姿态让他无话可说。

    盛慕确实拍的很好。

    镜头是人的另一双眼睛,有感情的镜头总是不一样。就像是云以桑父母从小到大为她拍摄的照片,劣质的装备,毫无技巧的手法,每一张照片却是那么真挚和动人。

    迪士尼的烟花城堡和童话之中,两张笑脸被衬得分外梦幻。

    盛哲很清楚,女孩子都喜欢在好看的地方拍照,画着漂亮的妆穿最好看的衣服,用照片留下自己美丽的瞬间。

    哪怕之后不开心的时候,看到照片也会心情变好。

    盛哲和前任去过很多次迪士尼,给那些漂亮女孩拍照却总是得不到满意的评价,最后发在朋友圈里的,都是女孩子用前置拍的合照。

    他不曾真的了解那些女孩,所以始终拍不出她们最美的一面。

    盛哲无声的笑了起来,觉得盛慕真是会哄人开心啊。

    云以桑生日时就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我靠!怎么去东京都不带我?】

    隔了一天,盛与澜在微信群里看到盛哲又在嚷嚷。

    逛完海市的迪士尼游乐园后,云以桑意犹未尽,好奇东京那边的迪士尼有什么区别。既然她这样说了,两人说走就走,当晚就乘坐私人飞机抵达东京。

    如果不是看了朋友圈的定位,盛哲直到两人回国都不知道这事。

    盛哲感到非常的痛心,自己竟然不是云以桑首选的玩乐搭子。

    云以桑:【?你先说你会什么。】

    盛哲觉得自己被鄙视了,怒发冲冠的撸起袖子打字,【我有钱。】

    家庭群里寂静了。

    这里面有谁是没钱的吗?

    盛哲脑子转得飞快,着补道,【我知道了!我的优势在哪里!以前留学时我有几个东京好哥们,在演艺界很有人脉。等我到东京了,高低给你安排几个男优陪玩。】

    下一秒。

    “盛哲”已被“盛与澜”移出“相亲相爱一家人”中。

    云以桑看到这直接笑喷,捂着肚子趴在椅子上哈哈大笑。

    盛与澜无视了盛哲私聊中委屈的辩解,点进了云以桑的微信。

    这些天里,她觉得好看的照片都给他发了一份。

    云以桑有选择困难症,又想在这些照片中找出最好看的几张,凑一起发个微博。于是向身边的盛慕和盛与澜求助。

    父子俩审美品味相似,给出的结果大差不差。

    云以桑的照片在微博一经发出,就带火了三个词条。

    #游乐园拍照模板来了#

    #云以桑盛慕迪士尼#

    #盛慕高考完怎么放松?#

    【这一套真是绝了!怎么感觉云姐越来越美了。】

    【我去!怎么我在迪士尼的时候没这么有氛围啊?到底是景的问题,还是照片的问题啊。】

    【是拍照人的问题。我上周去迪士尼了,虽然也很美,但我拍出来就很一般。】

    【……你们知道这些照片都是盛慕拍的吗?】

    【卧槽,怎么他什么都会啊!】

    【对,盛慕的学霸人设和全能人设,不粉kawaki的人都知道。】

    【现在大半个粉圈,甭管粉丝还是对家都在等盛慕高考成绩,急死了,还有几天出成绩啊。】

    盛与澜伸手隔着屏幕轻轻抚摸云以桑的照片,眼底掠过笑意,办公桌对面的电视上正在转播欧洲的高空跳伞决赛。

    主持人激昂的英文在安静的办公室内响着,阳光落在桌上的合照上。门被人推开,苏特助走进屋内将合同放在盛与澜桌上。

    盛与澜从直播中收回视线,在合同上唰唰签字。

    收好合同,苏特助看了一眼钟,还没到下班时间了。

    于是他忍到中午吃饭时,有些遗憾的和盛与澜说,“本来您也应该在那的。”

    盛与澜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往年的比赛都是由苏特助给盛与澜报名,连续参加三年了。每年都进了决赛,成绩一次比一次好,今年却放弃了。

    “我不行,太危险了。”盛与澜轻声说。

    “我还想活很久很久呢,也还有很多事想做。”

    危险?苏特助一愣,只觉得这个词被盛与澜说出口,十分违和。

    自家老板这种性格强硬的人,不应该越危险越觉得兴奋,越觉得有挑战性吗?

    苏特助心底像堵着什么,不敢多问,只能低头吃午饭。

    直到他从办公桌前经过,注意到多出来的那一张合照。带着玩偶头饰的云以桑和同样带着头饰却一脸别扭的盛慕,两人站在盛开烟花的迪士尼城堡面前,笑容开心且灿烂。

    云以桑回国那一天,盛与澜到机场来接她。

    天气炎热,云以桑怕晒,盛与澜撑着伞陪她在路边买甜筒。盛慕坐在另一辆车上,看着这一幕从自己眼前掠过,下意识举起相机的拍下。

    然后抿了抿嘴,关上车窗缩回车里。

    盛慕盯着这张照片,放大又缩小,渐渐皱起眉头。

    “也挺好看的。”

    “就是盛与澜有点碍眼。”他在盛与澜身上用指尖戳了戳。

    那头云以桑吃完甜筒上了车。

    凉爽的冷气迎面,旅游的疲惫感迟钝的翻涌上来,云以桑懒洋洋的,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盛与澜拿出湿巾一抽,修长的手指抓着湿巾给云以桑擦拭起额头的汗。

    两人越来越近,盛与澜无比专注。

    手机铃不合时宜的响起。

    “您好,是盛慕的家长吗?”

    “你是?”

    云以桑接通号码的同时,盛与澜俯身在她的侧颈吻了吻,还咬了一下,呼吸又沉又烫。

    她攥紧了手机,另一只手抵在他胸膛,觉得很肌肉很硬,她一点也推不开,被裹在黑色西装下的肉.体很有力量,她体验过。

    盛与澜双手撑在云以桑旁边的座椅上,防止压到她,这个动作将她几乎环在胸.前。

    云以桑虽然很胆大,但玩的没这么花。于是她把手机拿高,拉远距离,低头看了一眼。盛与澜的脑袋埋在她侧颈,头发看起来又黑又硬,一只腿曲在椅子前,能感受到紧绷的肌肉。

    “我们是华大的招生组……”对面还在说。

    距离出高考成绩还有一天。

    高校招生组会提前知道每个省前几十名学生的成绩,然后提前联系他们。

    云以桑经历过这事,沟通了几句,让招生组直接加自己微信。

    挂断电话后,云以桑用力的揉了揉盛与澜的脑袋,结果他很有技巧性的舔咬了一下侧颈的肌肤,并不疼,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爬上脊椎。

    她用尽全部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没出声。

    云以桑脸颊发烫,“你干嘛?”

    盛与澜的呼吸喷薄在她侧颈,忽然很用力的抱住她,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很想你。”

    他们已经时隔一周多没见了。

    盛慕的车刚开回盛家,接到云以桑的电话,又往回开。

    他和云以桑、盛与澜在华大招生组办公的酒店内见面。

    大部分老师都去各个学校里了,招生主任坐镇,一见到盛慕就热情的拉着他介绍起自己学校。

    又是百年学府纪录片,又是优秀学生成就一览,还有来这做志愿的华大学生。

    有两个学生想和盛慕要签名,被招生主任赶了出去。

    “等会还有一个学生要过来,估计要到了,你们去楼下接一下。”

    等周围清静了,主任问盛慕,“你刚才说,你是想学金融?”

    “对。”丽嘉

    “你也知道,我们华大的金融专业是分数线最高的系,竞争很激烈的,能进来的都是专业。我也不确定你能不能进。”主任一脸犹豫。

    盛慕愣了一下。

    主任把眼镜一推,一拍大腿,“但你要是现在就签合同,我可以给你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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