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钧身上衣衫整齐,只是没有外袍,可见早已起来了,也或者他不须睡眠,跟李还寒用神识吵了一晚上架也说不准。

    江应鹤看了他一眼,就又闭上了眼,暂时不想挪动自己,尤其是不想动自己的腰。

    什么双.修之术……后劲儿太大了。

    邪修的话果然不能信,箭在弦上的时候哄他说就一次,然后他妈的一人一次。一人一次也就算了,一个小时都解决不完一次,太不是人了。

    江应鹤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还有些困意未消,直到秦钧的手探过来按在腰间,慢慢地揉按着缓解痛乏。

    “还难受吗?”秦钧凑过来亲了亲他的眼睫,“真错了,我没想到你会同意,再不这么闹你了,师尊……”

    “……闭嘴。”

    江应鹤的嗓子太哑了,只说了这两个字,就有些音调不对。

    全都是事后诸葛亮。昨天把他按在榻上时怎么不觉得自己错了?他都说再继续下去不行了,再做这具躯体都要弄坏了。

    然而秦钧把这什么双丨修功法记得也太牢了,他明明觉得受不了了,可修为和灵力居然在涨,而且涨速飞快,比他曾经修习的道门正宗快得岂止百倍千倍,只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帮他重塑道体、奠定了根基。

    冰雪道体是冷的,按理说秦钧的身体也是冷的,可是摩擦出来的热量简直都要把他脑子烧坏掉了,一开始还能慢慢地配合、尝试着接受,最后完全回不过神来了,都不知道自己掉眼泪。

    问题是,哭都不放过他。

    江应鹤越是眼角泛红,墨眸含泪,露出无法承受的样子,对方就越是兴奋,一点松口的架势都没有。

    座下全是邪修……只会欺师灭祖……

    还是太惯着他们了。江应鹤再次坚定了一下自己做个严师的信念。

    这位严师一边埋进被褥里不出声,一边由着秦钧揉腰道歉,连一眼也不想看他。

    过分,太过分了

    。

    江应鹤越是想睡,反而就越没有了睡意。耳边的低弱猫叫越来越明显,随后,长夜的声音代替了小白猫,从身后响起。

    “师尊别生气了……”他的声音凑到耳边,“我以后把倒刺收回去,我也不知道拔不出……”

    江应鹤转过脸,冷淡了他一眼,嗓音沙哑道:“滚,绝育。”

    秦钧点头附和:“对对对,得绝育,那玩意儿上怎么能有刺,融合了之后也有怎么办,师尊又不喜欢……”

    “你也是。”

    秦钧的话语戛然而止,半晌才咳了一声,道:“……这不太好吧。”

    他慢慢地揉着掌下的腰,视线滑过江应鹤的脖颈,从肌肤上的斑驳红痕一路下滑,见到内衫覆盖的地方,想起里面被留了多少痕迹,视线停顿片刻,才徐徐地收敛回来。

    江应鹤半晌未语,等缓过劲儿来,才放空自己忽略疼痛,准备洗漱更衣,只不过才从床榻上坐起来,就觉得身上更疼了,不得已,只好又躺了回去,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半晌无言。

    骂几句都嫌废嗓子,一个比一个畜生,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他想到此处时,一杯添了润喉药物的温茶递入掌心。

    江应鹤不用看,也知道是李还寒送过来的。他拿起茶盏喝了几口,缓缓吐出一口气,才道:“都离我远点,这两天别来烦我。”

    他才刚刚做出生气的态度,就被李还寒俯下身亲了亲眉心,低声道歉:“以后不会弄疼你了,他们两个太凶了,我拦不住。”

    话语一落,旁边的秦钧立即皱眉,道:“我凶?我一直跟你说让你轻点让你轻点,你他妈跟光长口口不长脑子似的。事后说我凶?当时我跟你说师尊都哭了的时候你干什么来着?李还寒?”

    他这话一点敌意都没掩饰,怒气成倍的往上窜。一旁的长夜跟着忿忿不平,吹风点火道:“秦师兄说得对!他自己凶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德行,还怪我长倒刺,我又没他那么……”

    长夜本来想说没他那么长,想了想又觉得听着好像自己短似的,话到嘴边又换了:“没他那么冲动。”

    李还寒充耳不闻,轻声跟江应鹤道:“弄伤的地方,我给你上药?”

    他伤的地方都不太能见人

    ,但因是自家徒弟,江应鹤倒也没那么羞恼拘束,只是道:“伤药留下就行。”

    李还寒稍微静默几息,随后点了点头,将伤药留在他身旁,又细心体贴地嘱咐:“积蓄在道体之中的灵力早日炼化,否则会影响恢复。”

    江应鹤点了点头,伸手拢了一下衣领,道:“行了,你们都先出去,我自己在白鹤玉宇休息两日,别来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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