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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一五、生病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慧极必伤,又或是姬苏为自己的惊心猜想而刺激,次日清晨,姬武姬霆如往日般唤他起床,姬苏刚撑着榻半起上身,腹中突然的生出一阵古怪又强烈的抽痛。

    他不防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变故,手一软,人重重倒回床榻,痛得捂着肚子瞬间蜷曲起身体。

    姬武姬霆被这变故吓得都变了脸色,一人赶紧将姬苏搂在怀里按抚,姬霆闪电一样冲到门口高喝唐山速来。

    唐山来的速度很快,但姬苏在这十数呼吸间疼得正陷入半昏迷,浑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路在外头的皮肤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唐山手指一触上姬苏手腕的皮肤,就被冰得心头重重一跳。

    只一把脉,平常极难有表情变化的唐山不由得变了脸色,快速道:“殿下……几乎无脉……”

    他话音未落,便被姬霆大力挥开,姬武抱起姬苏,兄弟二人一前一后便往外跑。

    郭义如常候来到外头,然而只见侍卫们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侍卫之首见到他不耐的挥手:“行程暂停,汝先回房,不得上令不可外出。”

    郭义走出一段路,心中揣着不好的感觉回头往后看,却对上一身轻甲的高大的侍卫肩膀与颈脖。

    唐山不知何时跟到了郭义身后,像是在监管他回去般,面上不动,实则细声传音给郭义:“不可回头,殿下无忧,汝不必挂心。”

    听到唐侍卫这样说,郭义有些诧异的微微睁大眼,马上又恢复了平静,他二人一前一后快步离开,唐山直把郭义送到门口这才使了个眼色唤来两个暗卫,下令道:“将此地牢牢看紧,任何异动直接格杀。”

    等手下领命而去,只余唐山一人站在原地,他才卸下了镇定,眼神流路出一丝担忧来。

    那侧,姬武姬霆抱着姬苏并未去寻随团的医师,而是径直轻功直奔大巫所在的马车。

    马车里一股浓郁的草药香气,大巫正用一个小小的玉碾子在磨干枯的不知名的草药,见到姬苏的样子,大巫的眉头都未动一下,只自几案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一个皮卷出来摊开,自上边插满的密密的看得人头皮发麻的各种银针当中抽出一支与竹剔(牙签)粗细的比较粗的针,淡声让姬武姬霆退开些,抬手便往姬苏脐下一寸处扎下。

    他动作快如闪电,偏脸上又从容,残影都带着说不出的畅然,姬武姬霆眼睁睁看着那有成年男子食指长度的银针瞬间就几乎全数没入姬苏腹内。

    姬苏重重的抽搐了一下,猛的张嘴呼出一口气后人软绵绵的躺着便不动了,姬武姬霆并不放心,两人一人握手一人握着姬苏的左脚腕,便听大巫道:“并无大碍,只是第三回吞服的药力并合前两次开始生效,殿下之体虚了些,适应药力便反应过份了些。”

    许是见武帝二人忧心忡忡,大巫停了停,又接着道:“药乃汝二人所求,其中风险早晓与汝二人知,殿下之体应药改动,恐这几日要吃苦头,熬过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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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大巫忽然垂下眼,姬武姬霆觉出大巫的细小变化,同样低眼看去,便看到被施了针约是舒服了些的姬苏一只手抓住了大巫的一支衣袖角,开始泛上艳色的嘴唇嚅动着,声音轻得如一道细烟般。

    “父……”

    这声音轻到几近于无,若不是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几乎都不能听这个字,一瞬间,姬武与姬霆都柔软下来,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中毒后很长时间克制着恐惧与不安的幼小的儿子的身形与眼下如春天的柳条正在舒展成长的青涩少年重合在一起。

    当年那个孩子,正是在极度的脆弱中养成了抓着他们衣角依偎在他们怀里睡觉的习惯,眼下,怕是将大巫误认成了他们。

    这个模样的苏,他们想藏起来,并不希望任何人见到,就算这个人是大巫,也不可以。

    姬武与大巫点头,说道:“朕先带他回去。”说着上前放轻力道去掰姬苏的手指,然而姬苏似乎极为不安,反而将大巫的衣袖攥得更紧。

    这反应似乎让无动于衷于外物的大巫感到一丝新奇,他略歪头打量姬苏。

    姬武与姬霆顿时各上前施力,一人抱着姬苏往后,一人按住姬苏手上的穴道迫使他松开手。

    “殿下病发之时正是文身最佳时机,秘法已知与陛下,此药便趁此时候交与陛下好生使用了。”

    兄弟二人接过大巫递过来的一个碧青色的小玉瓶,与大巫慎重道了谢,便抱着姬苏离开。

    侍卫们只知太子突来急症,陛下们衣不解带日夜的守护着他,没人能从偶尔拉开的一角接递事物时窥探到里面发生的事情,就算闻到了偶轻偶重的新鲜的血腥之气,都被唐山以“陛下以血为引”的说法塞搪过去。

    只有唐山,精通药理与毒,从陛下让他准备的特别粗长的银针、小巧的刻刀与一些药材玉石粉料中隐隐猜到了什么。

    他不敢深想下去。

    虽说唐山张口随意说“陛下以血为引”,纯粹是借口,但实际上唐山并不知道自己可能无意中说出了真相。

    姬武与姬霆听了大巫的话,再三纠结后还是姬霆下定了决心,对姬武道:“兄长舍不得,吾也不舍,但吾更想将苏烙上吾二人痕迹。”

    他边说边看着躺在姬武怀里的姬苏舔唇,赤祼的欲望刻骨得让人喘不上气。

    姬武沉吟了一会,最终抵不住诱惑,缓缓点了头。

    既然下定了决心,两人都是杀伐果决之人,当下便将姬苏扒了个一干二净又洗干净,姬霆将姬苏手脚锢缚住,自己抱紧了他,姬武按以前从大巫那里得来的秘法,将种种药粉石粉配在一起,最后割破手腕取了自己与姬霆的血进去开始混合。

    姬霆的眼神在姬苏身上流连,只觉得这里好,那里也好,最后姬武按住他道:“刺背,双龙腾飞,尾入臀穴。”

    姬霆想像了一下,下身便有些抬头:“吾二人名当入龙身。”

    “自然。”

    姬苏对外界并不是全无感觉,昏昏沉沉的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身体里外如同揣着火,有时候又像是揣着冰,更多时候是因为腹内及背后仿佛被尖锐的兵器搅动拉扯的巨痛给刺激得清醒,又因为这种巨大的折磨而晕厥过去。

    伴随着剧烈得让人难以承受的仿佛身处地狱般的苦痛,姬苏唯二感受到的是自己总被一个温暖而让他被吸引着想靠得更紧些的怀抱包裹,总有人亲着自己的头发与脸颊,声音沙哑却让人生出安心和信任的哄自己,背上有暖和的大手轻拍自己,这使得姬苏无意识的生出安全一丝委屈——他想将这缕温度抱得更紧,这样自己似乎就能舒服一些。

    姬苏的痛苦让姬武姬霆不好受,可看到儿子分分秒秒都要依赖在他们怀里的样子,以及慢慢在他薄韧又纤细漂亮的背上生出来的血色的栩栩如生的图案,两个人又生出一种难以表达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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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身在我国是古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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