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 是之后。”虞怀简解释道:“那时候,你和孙裕……有婚约。”

    他低下头去, 低声道:‘还让我远离你五米之外,我怎么能……”

    周满满这才开心了。

    拿自己的辫子去逗他,轻轻扫过他的面颊, 问道:“那是什么时候呀?”

    又是那副戏谑的口吻。

    她明明是不在意的,甚至还有点兴奋。那刚才又为什么吓唬他呢?

    虞怀简这一次不诚实了,一直垂头不语,发了脾气。

    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也一点不想骗她。但这个小流氓总是欺负他, 虞怀简不想说话了。

    出去一趟之后,他便很有长进。

    学院里的男孩子多,还都是同龄人。

    城里人“见多识广”, 见识过的东西, 比他这个乡下小子不知道多多少。当然, 黄腔开起来,也是很要命的了。

    以前这种关于男孩子的话题,虞怀简是没资格去参与的,他也不感兴趣。

    不过在学院里,没人知道他的来历, 也没人揪着他的过去不放, 他终于有了一点点发言权,但他也觉得索然无味。

    就像男孩子们十分热衷提起和意淫的方兰英,虞怀简就不喜欢。

    他们说女孩子的身材, 说她们的脸蛋,说她们的身段。

    每一次提起,都是心驰神往,意乱神迷。

    虞怀简一点兴趣都没有。

    因为他认识更好的人。

    他的女孩比学院剧团里的女孩都要漂亮,都要好看。

    她的皮肤像牛奶般,触感也很好,入手如凝脂,令人爱不释手。笑起来的时候,比所有的花都要灿烂。

    就是脾气不太好,这个有点要命。

    不过也还好,他脾气好,可以宠着她,让着她。于是这点小毛病也变得不是毛病,反而是他爱的猫爪,偶尔被挠一把,也甘之如饴。

    他认识最好的女孩,然而他不会说出来,也不屑于和这些人男孩分享。

    他无法忍受男孩们那种戏谑又轻浮的口吻,不能让满满成为他们的意淫对象。只想把她藏起来,只能他一个人见到她的好。

    虞怀简默默无言,有脾气也不发出来,只跟自己较劲儿。

    周满满看出来了,主动牵他的手,撒娇道:“好啦好啦,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犹豫了,周满满指着天边的云霞,大声道:“你看,那是什么?”

    虞怀简偏过头去 ,却什么也没看见。

    与此同时,脸上被人亲了一口。

    她吻得很轻很快,像雨点轻轻拂过面庞。

    一回过头去,果然见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

    虞怀简轻咳一声,面上不动声色,耳垂又不受控制的红了。

    他道:“假正经。”

    “……”

    臭流氓,假正经。

    周满满想反驳什么,但此时,老班头已经喊他们了。

    无奈,只好下山去。

    不仅是虞怀简,就连老班头都被请去周家,摆了酒席,一起和大队长喝酒。

    周萍说:“我家那几个小子,酒量都不行,招待客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得把客人给伺候好。”

    哪里是酒量不好?这年头酒也金贵。

    周仓周金也想喝呢,但周萍把机会让给老班头,说明是把他当亲家了。

    老班头心底那一点点的怨气此时也没了,笑得特别感慨。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不用管太多。

    定亲宴办得各个都满意,周萍功不可没。

    只是第二天,虞怀简又要回城里了。

    这一次,他得到新年才能回来。

    周满满恋恋不舍,偷偷给他塞了五十块钱。

    这是她所有的私房钱了。

    上次大队长给她的奖励,本来是想上交家里的,但是周萍说了,她卖的山药,就已经够家里的活计。

    这一份奖励,是她自己挣回来的,家里人谁也不许惦记。

    于是这五十块钱,理所当然成为周满满的私房钱。

    虞怀简不肯要,周满满就气道:“你总得有点闲钱傍身才行。这钱你就当我捡来的。你要是不肯要,我就把那颗明珠退给你。”

    那明珠是虞怀简给她的聘礼。

    不过这时候,这种物件是见不得人的,只能偷偷藏起来蒙灰。虞怀简觉得对不起她,但是周满满并不在意。

    她要退回来,虞怀简是不肯要的。

    “我……我以后给你打个大金镯子。”虞怀简红着脸说:“手上挂一个,脖子挂一个,耳朵挂两个。还有戒指,也要——”

    周满满气得揪他的脸。“俗死了,我又不是珠宝展示架,那么黄金,重都重死了。”

    虞怀简被她揪得有点疼,却哼都不哼一声,反而还笑起来。

    他低声道:“等我回来。”

    “嗯。”周满满十分淡定。

    可当他人真走后,周满满就哭了。

    周萍取笑她:“瞧瞧你这个出息,不就是去了城里没回来?这还没真成呢就这样,真成了,以后还不得天天腻在一块?”

    “ 我就想天天和他腻在一块。”

    “不害臊。”

    周满满才不管。

    她抹着眼泪,就这么眼巴巴的望着。

    等第二天,周满满红肿着一双眼起床的时候,赵燕秋给她端了一碗鸡蛋羹进来,还说:“小姑,刚才大队长上门来找你,说又是要找你商量,让你醒了去社里找他。”

    周满满揉揉眼睛,迷茫的点点头。

    洗漱好,又吃完了早餐,周满满就去社里了。

    最近大队长很喜欢往周家跑。

    因为麦种的事情,大队长觉得,周家都是能人,是种庄稼的一把好手,总想去请教请教,好来年搞个大丰收。

    周满满以前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大队长没把麦种的事情往她身上想,只以为是周萍的本事。其实本应该是去找周萍的,但大队长也是人精,发现搞定周满满后再去搞定周萍,就可以事半功倍,所以现在不管有什么事情,第一个找的都是周满满。

    如此,也算是歪打正着。

    他绝对想不到,现在周家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周满满做主了。

    等到社里的时候,人没见有几个。

    周满满起得太晚,这个时候,该下地的已经下地,加上不是农忙的时候,该闲了,所以路上都没几个人。

    有一个,负责登记派发工具的人。

    周小米。

    自从和周奶奶闹掰之后,周小米干活就很不用心了。

    她现在就挑轻松的不费力的活,工分是次要的,因为不管赚多少,粮食都被周奶奶收起来,和她没关系,所以她就很敷衍。

    看到周满满的时候,周小米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不过,想起她和孙裕已经发生最亲密的关系,算是得到了孙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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