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妖梦凡尘

(¥v¥)番外4你不是郁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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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个亲近的机会,想要与我交好的妃嫔怎么会放过?及至最后,那些胆子大的,什么龌龊话都冒了出来。.但奇异的是,尊贵如皇贵妃的沈佳华却只是冷笑,半个字也没有回口。

    和她一样冷然的,还有仪贵妃、兰贵妃。甚至在那些赤果果的挑衅冒出之后,连带着沈佳华带来的那些骄横的太监宫女也一并安静了下来。那种态度,让我忽的就像被放在案板上的鱼肉,结果她们是早已经知道的般。

    只可惜,我的这份不安也只有我知道。那些借着这事情想要与我亲厚的妃嫔依旧卖力的如同跳梁小丑,直到小太监的一声唱喝,月白色的九龙常服赫然出现在众人眼中,才终结了这一场闹剧。

    彼时皇上冷眼瞧过满院子的妃嫔,冲着沈佳华问,为何抱了无双?

    他这一句之后,便有耐不住的妃嫔急着作答,却不想,他却生了重怒,只一句冷冷清清的打入冷宫,便叫剩下的人噤若寒蝉。我偷眼瞧去,也只有沈佳华依旧傲然不变。

    她果真是不怕他的。缘由呢?若是因为皇上宠爱,这几年间也并不曾见她有何荣宠。恰恰相反,外人看来,她也只不过是空占着一个皇贵妃的名位而已。怎么就能如此沉着?

    不等我深想,皇上又问了一遍沈佳华,为何抱了无双?

    我亦很想知道?堂堂皇贵妃何至做出这样的荒谬之举?

    沈佳华盯着皇上的眼睛,半晌才一字一顿的说,安若要死了,她只想见见这孩子。

    我的力气陡然被抽空,跌坐在地上,心里一点一点的塌陷。安若,可不就是太子身边的那个婢女。上次太子带她来凤阳宫,可不就是为了见无双?她怎么就死了?她死就死罢,凭什么要见我的无双!

    她一个区区的婢女,就算是伺候太子也到底卑微,怎么就敢起这样的心,要见我的无双公主,还牵动了皇贵妃!

    我的怒合着心里的隐秘之痛,再挡不住的发作开来,我吼叫,无双是我的孩子,我不许她见,就是不许!

    我再是不能忘记,那一日,皇上一错脸的冷寂。仿佛这几年的恩宠都只是我的一场梦,这样的他才是帝王该有的无情。我的泪到底没能忍住,抖的仿佛一片叶子。

    最终居然还是沈佳华不舍。她看着我静静的说,夜凉了进去吧,无双,我晚些定会送回来,你莫挂心了。

    自始至终皇上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他接过沈佳华怀里的无双走的那样急,明灭的四角宫灯里,我倚在凤阳宫大门口远远眺望过去,心也跟着宫灯的明亮消失而永久的跌进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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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双被送回来已是翌日早晨。隔了一夜,再看这孩子,所有的憋痛都成了仇。若没她,我便不会有这样的冷心吧。

    跟着无双回来的,还有一条消息,安若被追封为元杰真妙圣女,陪葬于皇后陵。

    这在大周朝又是一件奇事。只是我却已经没了心思去想。经过昨夜,许多的事情,我都不用在去想了。就像希望破灭后的无可奈何,想的再多也无济于事。我终归注定是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一生了。

    幸好,皇上的宠爱不减。那一夜的冷心他仿佛忘记的干干净净,照常的往来于凤阳宫,照常的嘘寒问暖。即便所有的都是假的,至少这宠爱是真的。他愿意做这样的梦那便去让他做吧,我已没有退路,知道的再多也只是伤心。

    只可惜,终了却应了那句话,骗的了一时,骗不了一生。就算醒着时没有漏洞,梦里头总归是惊心。

    我便是那一夜知道了他的心。

    那一夜,电闪雷鸣,我睡的正熟,却猛不丁听见身边人的惊叫,就着朦胧的宫灯转醒过来就瞧见皇上梦魇住。彼时我即要推他醒来,却不想就听见了那么哀伤的一句,郁锦,我在这里,你在哪里?

    一句话,拉扯断了我心里最后一丝不甘,心轰的一声裂成无数,滚烫的泪珠落了一脸。

    皇后名郁锦,字云华。

    6年时光,原来真是一场梦。我只道他从不叫我齐眉是为何,原来是怕惊醒了他的梦。

    宣和二年金銮殿前大选,他站在我面前说抬起头来,眼里是失而复得的万千欢喜。

    宣和三年安王出生,他却说,要是女儿就了了你的心愿。

    宣和六年无双出生,他抱着孩子如珠如宝的痛惜。

    即有郁锦,何生齐眉。

    我代她活了6年,他温和的、怜惜的、痴心的面目都不过是为了我这张酷似皇后的脸。到头来,终归是瞒不住,我少年的痴心总是空付了人,他的情都给了皇后。

    一颗心就此再也没有安好过。无论再多的宠爱,我总是知道了,那都应为不是我。

    昭和元年,我终于郁结成疾病入膏盲。随着我病倒的,还有我齐氏一族的荣耀。

    整整10年。从我入宫得宠开始,我齐氏便水涨船高手握重权。权利太多人心便容易生出不足。但让我没想到是,毁我一族荣耀的源头却是我齐氏远房区区一个9品的县丞。随着他倒卖官爵一事被查,齐氏诸多重罪赫然呈现在天下人面前

    我自是恨亲眷的贪心不足,却更恨那个胆大包天查我齐氏之人。消息散开我才知道,原是皇贵妃母家,她嫡亲的哥哥正二品的吏部尚书沈奇峰主办。

    想起前程往事,如今的兮然苍凉,我生平第一次恨毒了一个人。即是我要死,也要拉了她下去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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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和元年夏,我爹终是被查处落了大狱,姐姐托了口信进宫,说娘病入膏盲眼见着再无几日好活。心急如焚下,我恨沈佳华之心,也越加沉重。只恨不得生生撕了她解我痛楚。

    也赶巧,那一日敲4岁的无双生病,哭着喊着要见的人居然是沈佳华。自她半岁那一夜隔膜,我对这孩子再也亲热不起来。与之相反的,却是沈佳华对无双无微不至的疼惜。此时无双难受喊了沈佳华,我虽自知是因为先厌了她,才叫她这样不分亲厚,却依旧挡不住心里头的怒气。

    合着心里的算计。我终是狠毒的叫琪云准备了虎狼之药。那时,我总想,即便沈佳华在皇上心底有几分重量,也到底比不过无双。若是真有能害的了她的名头,也唯有无双这一条。

    果不然,沈佳华听闻无双病重,匆匆赶来亲自喂她喝了药。无双毒发,满宫哗然。

    等着皇上赶到的时候,无双已经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纵然我对她不亲,也到底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只是恨遮了眼睛叫我变的这样狠毒,此时后悔却是已晚,大痛之下叫我当时便吐出一口滚热的鲜血。

    这一口血似是喷到了皇上的心里,我还不曾见过他那样震怒过。目光似是地狱里升上来,冷的叫人如坠深渊。我虽怕,却总以为沈佳华必死无疑。总算这一场代价没有白付出。

    却不想,沈佳华依旧是那样冷傲的颜色,恰如那一夜般,盯着皇上的脸,轻如鸿毛重如泰山般的说了一句,她不是。

    只三个字,便将我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我的隆宠因我有她的脸,我的绝望亦因为我只有她的脸。

    皇上如同大梦初醒般盯着我,寒凉的目光再无转圜之地。我知道,今日即便我不死,他也再不会陷在梦里。

    无双到底先行了我一步。听人说,皇上一夜白了头,苍老的再不复从前。

    所有的梦都碎了,我的、他的。花开花落10年,我顶着那张容颜得来的绝世荣宠总算落了幕,心空的冷的没有半点波澜了。许是这样绝然,我被郁结之症拖垮了的身体,一日千里的沉了下去。

    无双殁了2个月,我在冷宫病榻上迎来了回光返照之时。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见到他了,却不想临了他居然还愿意送我一程。

    我笑着问他,皇上,你可知道我的名字?

    皇上目光哀伤,良久才终是开口说,你不是郁锦。

    我想笑,泪却不争气的落下来。拼着一死我不甘心的继续问,为何初选便封妃?为何要赐我书?为何太子要独居云华居?为何皇贵妃力保太子之位?为何安若死也要陪葬皇后陵?为何无双出生名动四海?

    到了我也没有听见皇上的答案,只隐约感觉到,被握着的手上重重的两滴眼泪。

    烧灼了我的魂,断了我的命。再不能想到,九五之尊痴到这份田地。

    罢了。罢了。轮回路上,我若遇见她,定会带上一句,懿轩在等你。

    圆了你们一世一双人的痴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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