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四嫁
    解他得多。他忠诚的不是我,是我治理的北燕。如今我要割让燕南十六州,还这样劳民伤财,他忍不了的。秦书淮这人吧,其实在北燕养成了鹰,在南齐待久了,磨了自己的爪牙。可鹰就是鹰,他总有明白的一天。”

    “和亲来的太平不是太平,一个国家尊严受到侮辱和践踏时,必须要一巴掌一巴掌抽回去,这样别人才会怕你,尊敬你。越王卧薪尝胆,也是为了把那一巴掌打得有力气一点。齐国明明有能力打这一巴掌却不打,这不是笑话吗?”

    “他要真的软弱成这样,姐,”赵钰闭上眼睛:“你别回去,他保护不好你。”

    “阿钰……”秦芃明白,他是真的知道。

    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不阻拦?

    他聪明如斯,自然知道秦芃问的为什么是什么。他闭着眼睛,微微笑开。

    “姐,我不是个好皇帝,我不是个好弟弟,我也不是你心里的好丈夫。”

    “我给不了任何人幸福,可我心里住着一只妖怪,我拼了命想阻止他,可我做不到。我只能一次又一次伤害你。”

    “可这不能继续下去了,总该有了结。我想,如果是死在你手里……”他声音慢慢小下去:“我是愿意的。”

    “我没骗你,”他声音平和又温柔,在这烟花炸开的声音中,微弱而坚定:“哪怕,伤害了你很多次,可是,我爱你的。”

    只是他从没学会如何正确爱一个人,只能拿着那把双刃剑,一次次伤害。

    说完这句话后,赵钰不再说话,他靠在秦芃肩头,慢慢睡了过去。

    烟花不停绽放在秦芃面前,秦芃握着那人的手,再也扛不住,像个少女一样,嚎啕出声。

    那烟花绽放了大半夜,等烟火放完的时候,一场宫变也就彻底完结。

    没有南齐宫变时那厮杀了半夜的残酷,北燕这场宫变与其说是宫变,不如说是一场平稳有序的交接。

    夏侯颜动手开始,柏淮就站了出来,将赵钰让位的圣旨递了出来。而后柏淮领着夏侯颜取了玉玺,接管了一切事物,将宫中人马上下清点换洗。

    坐着这一切的时候,所有人开始找赵钰。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赵一急得不行。

    “主子,赵钰会不会对公主不利……”

    秦书淮没说话,他抬头看向摘星楼,那最高的地方。

    旁边夏侯颜看着赵钰留下来的书信,神色复杂。

    赵钰交代了所有的事,夏侯颜不可置信看向柏淮,终于明白,赵钰说的,要给柏淮提位置是什么意思。

    不是赵钰他给柏淮提位置,是让夏侯颜给柏淮提位置。

    夏侯颜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有千言万语想问出口,却都问不出声,最后,他低头问了句:“他怎么能……这样呢?”

    如果他肯说出来,他也不会反。

    柏淮没有说话,他收拾着东西。

    他心里明白,赵钰其实,只是不想活而已。

    他想死在自己最爱那个人手里,不然他怕自己活着伤害别人。

    他们说话时,秦书淮走了出去。

    而后他走到了摘星楼上,他没让人跟着,一个人攀爬来到楼顶。

    年少时候,每一次放烟花,他都会来这里找赵芃和赵钰,这里是他们的秘密据点。

    他们曾经有很多秘密,却都被秦芃一一分享。

    所以那个少年会觉得,他在时光里,所有美好的一切都被瓜分,最后一无所有。

    秦书淮走到楼顶时,看见了坐在楼顶上看着远方的秦芃,赵钰就靠在她肩头,她一直在哭,像个小女孩一样,哭个不停。

    他走过去,平静坐在她身边,如年少时、如娶她后,一直所做的那样,坚定又温柔将她拦在了肩头。

    他没有言语,却无声给了她最大的支持和温暖。

    “结束了……”

    秦芃抽噎出声。

    秦书淮应声:“嗯。”

    “阿钰,会有一个新的开始吧。”

    “会。”

    “秦书淮,”她抬头看他:“你是不是来接我回家的?”

    “是。”

    “秦书淮,”她看着他,清晨红日交替了明月,一点一点升起。她看着面前青年,褪去了年少时的稚气,却带着少年人的目光。那么多年,他似乎是变了很多,又似乎是一直没变。

    她像当年刚刚嫁给他时那样,抽噎着问:“你是不是,会永远爱我。”

    秦书淮抬手抹了她的眼泪,温和笑开。

    这一次,他不像年少那样羞涩,扭头不语。

    他看着她,认真而坚定道:“是。”

    她不再说话,死死抱住了他。

    两人在摘星楼待了一会儿,等天彻底亮后,秦书淮将赵钰抬下楼去。

    两人没有多待,趁着宫乱,同夏侯颜告别后,秦书淮便带着赵钰的“尸体”和秦芃一起归国。

    离开燕都时,秦芃听见有人叫她,她回过头,看见白芷追赶着过来。

    “公主!”秦芃停下车来,坐在马车中,握住了白芷的手,白芷眼里含着眼泪:“公主,以后我来看你!”

    “好。”秦芃微微笑开:“以后当皇后了,端庄些,别乱来了。”

    “乱来的从来是你!”白芷推了她一把,同她又说了两句,秦书淮在后面轻声咳嗽:“走了。”

    如今多事之秋,还是不要逗留太久才好。

    秦芃明白,点头放开了白芷。

    马车再次驶向远方,秦芃梳理着赵钰的头发:“书淮,他会醒吗?”

    “会。”

    “书淮,他不会记得一切了,是吗?”

    “是。”

    “书淮,”秦芃抬头看他:“你为什么……愿意给我另一包药。”

    当时秦书淮给她的,有两种药,一种是让赵钰死,一种却只是让赵钰忘记一切,像一个孩子一样,重头再来。

    秦书淮没有抬头,看着书,仿佛只是在说再简单不过的话。

    “因为,我愿意尊重你所有选择。”

    “无论赵钰是不是你亲弟弟,你都是将他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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