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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炕上,不怀好意地在他下巴上摸了一把:“这么急不可待?”

    咣当一声,房门洞开,俞乔亭急吼吼地冲进来,高声嚷嚷道:“将军,听说你在河里捞上来一个美人……”

    傅深:“……”

    他们俩的姿势十分有伤风化,俞将军眼睛都要瞎了。那被靖宁侯压在床上、毫无反抗之力的“美人”眯了一下眼睛,目光如刀,杀气四溢。傅深稍微直起腰,轻声细语地问:“青恒,你刚说什么?”

    俞将军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肃容答道:“将军,听说您在河里捞上来一个夫人。您继续,末将这就滚。”

    说完,他像被火烧屁股一样,夹着尾巴绝尘而去。

    “这个混账……”傅深摇头嗤笑,领口忽然一紧,他回神的同时不得不弯下腰:“怎么了?”

    严宵寒像个被激怒的河豚,怒发冲冠地问:“他进你的房间,为什么不敲门?”

    傅深:“……”

    他还没来得及喊冤,就被严宵寒结结实实地堵住了嘴唇。

    被河水泡过的嘴唇有点凉,很柔软,可很快就变得凶狠起来,带着几欲噬人的力度。傅深连连后退,却被不依不饶地扣住后腰和后脑,最后撑在严宵寒耳侧的手被别扭姿势压的抽筋,他脚下拌蒜,扑倒在严宵寒的胸膛上,唇齿终于被迫分离。紧接着严宵寒抱着他在床沿上滚半圈,反身压下,嘴唇又再度贴了上来。

    熟悉的气息笼罩下来,傅深被亲的头昏脑涨,气息急促,含混不清地道:“你这个醋精……”

    严宵寒从喉咙里逸出一声低笑,随后果然收住了劲不再强攻,只是温存地啄吻着他的唇面,正要说话,外面忽然传来扣门声,亲兵在门外道:“将军,热水来了!”

    傅深坐起来,看了一眼被那水里捞上来的醋坛子滚得一片狼藉的床铺,威胁地点了点他,自己起身去开门,接过一大盆热水。严宵寒自觉地搬了个小板凳跟过去,傅深挽起袖子试了下水温,道:“行了,过来洗。我替你看着门。”

    严宵寒默不作声地解开衣带,脱去湿衣,露出肩头一角白色绷带,傅深余光瞥见,立刻伸手按住他:“怎么搞的,伤到哪儿了?”

    “没事,不小心蹭破了块皮,估计已经结痂了。”严宵寒道,“军医大惊小怪,非要让我包着绷带。”

    傅深不放心:“转过去,我看看。”

    严宵寒便听话地背对着他在矮凳上坐下,赤着上身,用打湿的手巾擦去身上水迹。傅深小心地拆下他肩上绷带,见平滑肌肤上横亘着一道被利刃划开、三寸多长的鲜红伤口,虽然已在收口愈合,但痂也只有薄薄一层,看上去随时有可能要裂开。

    傅深征战四方,比这严重的伤见的太多了,这种伤落在他自己身上,他恐怕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眼下这伤疤横在严宵寒肩上,他却一阵接一阵地心中发紧。

    沉默片刻,他用干燥指腹在伤口边缘未平复下去的红肿处轻轻碰了一下:“疼吗?”

    严宵寒笑了:“我要是说疼,有糖吃吗?”

    傅深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忽然低下头。严宵寒只觉得有个柔软温暖的触感在伤口上停留片刻,新生的嫩肉敏感至极,一点麻痒如同火苗遇上热油干柴,热意轰然席卷全身。他的四肢筋骨都处在战栗的边缘,嗓音瞬间哑得不像话:“敬渊……你在干什么?”

    “洗你的澡,”傅深直起腰,抬手在他光裸的脊背轻轻地掴了一巴掌,若无其事地数落道:“身上带着伤还敢往河里跳,万一泡发了,以后有你哭的。”

    严宵寒忍无可忍地要把布巾扔进盆里,傅深却从他手里抽走布巾,在热水里浸了一浸,沿着后颈慢慢向下擦,低声道:“别动。”

    若不是为了来找他,以严宵寒在江南小朝廷的身份地位,上前线这种苦差事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

    这一处伤,是为傅深受的。

    “心疼了?”严宵寒渐渐明白过来,倘若他身后有尾巴,这会儿恐怕要翘到天上去了:“这点小伤就能换你亲一下,那……”

    傅深道:“你敢继续往下说?”

    “不敢,不敢,”严宵寒侧身,眼含笑意地注视着他,“知道侯爷心疼在下,我以后一定多加小心。”

    傅深狐疑地看着他,预感到他可能还有下文。

    果然,严宵寒灵巧地抓住他的手腕,低头在他手背上啄了一下,抬眼温声道:“我也舍不得让你心疼。”

    第66章 心魔┃那不都是笑话么

    两人连撩带闹, 腻腻歪歪, 洗澡洗了半个多时辰,傅深被严宵寒故意使坏, 甩了一身水, 实在无法, 也换了一身衣服。待收拾停当后出门,又在院里遇见途径此地的俞乔亭。

    俞将军视线在两人中间打转, 立刻敏锐地觉察了什么, 坏笑道:“恭贺将军大喜!”

    傅深莫名道:“有什么可喜的?”

    俞乔亭嘿嘿笑道:“小别胜新婚,这还不值得一贺?”

    傅深一个头冤成两个大, 正要回嘴, 严宵寒忽然从背后上前, 抢先道:“俞将军说笑了。如今战事未平,中原未定,为人臣者,自当殚精竭虑, 为国分忧。岂可耽于儿女私情, 忘却忠君爱国之本分?”

    俞乔亭简直不敢相信这段掷地有声的话是从严宵寒嘴里说出来的, 他一脸找不着北地看向傅深,却只见他们将军正正地望着严宵寒,神情自然安详,眼角眉梢中的温柔宠溺都快滴出来了。

    俞乔亭:“……”

    合着你们两个背着人关在屋子里那么久,是在商量如何收拾旧山河,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真是失敬。

    严宵寒不但睁眼说瞎话, 说完还用一种饱含着“你是禽兽吗”的怀疑目光睨了俞乔亭一眼,脸不红心不跳,正气凛然地扬长而去。

    俞乔亭在他的目光里莫名矮了三寸,傅深看热闹不嫌事大,幸灾乐祸地道:“让你欠,挨挠了吧?该。”

    不愧是元泰、长治二朝首屈一指的奸佞,这才刚来不到半天,傅深和他的同袍之情就岌岌可危了!

    晚上严宵寒与北燕军几位将领一道用饭,众人心照不宣地忽视了他新朝监军使的身份,只当他做傅深的家眷,一顿饭竟也难得融洽。吃完这顿简陋的接风宴后,傅深按平时习惯,要去营地各处巡查。此事原本该由一名副将陪同,可今晚北燕军的各位却都好似修了闭口禅。严宵寒见状,知道这是众人给他面子,于是自觉地应承下来:“既如此,我陪将军走一趟吧。”

    傅深似笑非笑道:“就你乖觉。”

    俞乔亭曾在大婚时陪严宵寒与傅深同登黄金台,自然对他们的事心知肚明。众将就算原先不知道,听说了今日河边之事,也该明白二人是假戏真做,互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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