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阳泽冷静下来道,“你还记得船上的人都有什么特征吗?”

    俞越仔细回想后道:“大概都记得,怎么了?”

    万阳泽:“再仔细想想,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俞越:“往猎金岛去的人,大部分都是有钱人,也有部分想要发财的游客,但都穿的不太引人注目……不对,为什么大部分都是男人呢?因为男人面对海盗的时候会格外勇敢吗?”

    万阳泽:“还有呢?”

    俞越挠头又想,突然灵光一闪,“那个女人。”

    她看起来也就三十几岁不到,可她孩子上大学了?

    猎金岛上的大学不都是当地贵族才能上的吗,像她这种女人,如果真是那里的人,应该不会出海,相反,如果她不是住在猎金岛的人,她的孩子就不一定在岛上上学,长的年轻可能是基因问题……

    毫无头绪的思考,乱七八糟的想法,俞越什么都没说,万阳泽却跟着点点头,“我总觉得她甚至知道谁是特训生。”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再加上后来海盗开了枪,真的搞出人命,所有的学生都慌了。

    他们甚至都还不到二十岁,是家里的宠儿,是学校的天之骄子,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阵势,又被海盗用船员的性命威胁,一时间才慌了神。

    俞越和万阳泽在甲板上走来走去,四处探查一番,看了看大船前进的方向。

    俞越想到那女人死前流的血液的颜色,蔓延在整个甲板上,可那血的颜色和计量……

    不知道这群海盗到底想干什么,真的痛恨国际社会的人,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就解决了,大费周章的把他们送往无名岛?

    万阳泽想,也许,海盗们想拿走的是信件。

    天亮之后到达目的地,船舱里的十一个人暂时达成一致目标,变成同一阵营,那就是对抗海盗。

    可他们没有机会团结一致了。

    枪口被指在身后,眼罩被重新戴上,在船上漂浮很久虚浮的失重感没了,行走在陆地上,有种脚丫子尘埃落定的感觉。

    只是脚下走过的地方,脚底会有一阵被鹅卵石硌到的感觉,这种触感甚至持续了近半个小时之久,走到脚底都开始痛了还没到目的地。

    其中有个alpha骂了一句,被他身后的海盗一脚踹翻在地,差点把门牙磕碎,只好乖乖闭嘴。

    又走了大概十分钟,被关进一个小黑屋。

    一路上,俞越和万阳泽都是牵手走的,海盗也没当回事。

    只是不停地让他们走快点儿。

    本以为会进入一个密闭房间,却没想到竟然被分开了,万阳泽和俞越因为离的近,被踢进同一个牢房,其他几个alpha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

    两个人被关进去后,俞越摘下眼罩四处转,墙壁不是很结实,如果真用蛮力,甚至产生可以将墙打碎的错觉。万阳泽晃了晃那铁门,“是很久远的感觉。”

    “嗯。”但只是感觉,故意做旧的牢笼。

    没一会儿,牢房里又被扔进来一个伤痕累累的人,仔细一看,竟然是居新。

    俞越看了他很久,难以置信道,“你……”

    居新躺在地上满身是血,起不来,缓了好久才看清这两个人是俞越和万阳泽。

    他也没说话,在地上缓慢爬行到一边,倚在墙上开始闭目养神。

    过了很久,俞越问他,“你还好吗?”

    居新摇摇头,竟然有些干呕,随后他说,“他们……不是人。”

    俞越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可居新为什么会被折磨成这样?又为什么没死?

    海盗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很快,俞越和万阳泽就知道答案了。

    他们每个人都被单独喊到审讯室遭受了一通非人的折磨。

    是万阳泽先被抓去的,回来后他告诉俞越,不要使用信息素。

    俞越不知道为什么,到了那个房间后只觉得十分不适,双手被绑在椅子上,对面的人什么都没说,先抽了他一通。

    俞越被抽到快要意识昏迷,鲜血淋漓,如果是以前,他的血液含有极其浓烈的omega信息素,迷迭香的味道,现在应该会被附近很多alpha闻到了,但俞怜根据万阳泽的信息素给他做的抑制剂是很好用的,现在不就用到了么……

    而万阳泽嘱咐他别用信息素,唯一的原因就是审讯室的男人分化率非常的高。

    高于万阳泽之上。

    俞越继续释放信息素甚至只能自投罗网。

    这也是这个男人敢一个人在审讯室对付所有alpha的原因。

    直到俞越被抽到真的奄奄一息的时候,男人抽了根烟道,“信封交出来?”

    “为什么……”俞越感觉嘴角的血在往胸口滴,真的很想拿手擦一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要信封,我给不给你,你都不知道,就先打我一顿?”

    男人抽烟的手愣了一会儿,慢吞吞的吐了一个烟圈道,“这难道不是你们特训生的特定流程,一定要被揍一顿才肯说实话。”

    俞越差点被气笑了,“你要出来几个信封了?这东西对你们海盗有用?”

    “无所谓,对你们有用的东西,就对我们有用。”海盗无理的理直气壮,无耻至极。

    俞越摇摇头,“可信封不在我这里。”

    “你们有个学生说,一共十五个队伍,所以一共有十五封信是不是?我现在拿到六封了,也不要你们的命,把信封交出来就行。”男人懒洋洋的把旁边的椅子往外一蹬,坐一个踩一个。

    俞越叹气,只是有气出快没气进了,“那你也知道,一个队伍五个人,只有一个人能拿到信封,我就是想给你,也没有啊。”

    男人拍拍手,“没有,没关系,那你和你的同伴就全都留下,留下一只手,或者一双腿。”

    俞越被送了回去。

    居新躺在地上,看着他俩笑了一声,呛到气管咳嗽半天,俞越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怎么,就这么好笑?”

    居新:“把信封交出去,就能被放走了,你们征途的信一定在你们两个人身上吧?交上就能活命。”

    俞越很低落道:“是啊,可是完不成任务,参加特训队就没用了,你这么惜命,你交呗?”

    居新一脸悔恨的样子:“信封没在我手里。”

    俞越:“巧了,我的信封也不在,你怎么给他说的。”

    居新:“他不信。”

    俞越:“哦。”

    几个人从昨天下午被擒,到现在一点饭都没吃,居新被抓住的更久,已经精疲力尽了。

    俞越摸了摸万阳泽的胸口,肋骨没断,伤势唬人但好在不伤及性命。

    居新看到俞越在万阳泽身上摸来摸去很久,有些不耐烦道,“你们两个能不那么恶心人吗?”

    俞越难以置信的转头看他,“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情关心我做什么?”

    “我看了就烦,你们征途所有人都娘们儿唧唧的。”

    “哦,是吗。”俞越说完“吧唧”一口亲在万阳泽脸上,“还有更好看的,你不想看,我可以现在就一脚把你踹晕。”

    居新:“……”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征途的人还忙着搞aa恋……

    俞越问万阳泽,“信封没在我们身上,却硬要我们交出来,不交就要折在这里了,怎么办?”

    万阳泽摇摇头,似乎被教育的有些厉害。

    俞越叹气,万阳泽无力讲话。

    居新奇怪的看着他们两个,终于确定这两个人确实是走投无路了。

    第二天一早,居新又被拖走了,中午都没回来。

    下午,俞越被拖进那个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居新的尸体。

    居新毫无生命体征一样躺在地上,满背是血,旁边甚至还有几个特训生,都没了生命体征。

    昨天那个男人慢慢悠悠的看向俞越,手里又多了两个信封,“别嘴硬了,把该拿的拿出来。”

    俞越知道,可能不交信封还有活命的机会,要是真交出去了,就没有活着的机会了。

    俞越:“信封只有一个,他们身上甚至可能根本就没有,怎么给你?”

    “我笃定你有,你拿不拿出来?”他看向俞越。

    俞越无所谓道,“我被你们抓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裤兜里连块干粮都没有,你让我哪里藏信封。”

    男人冷哼一声,拍拍手,俞越只看到男人身后的铁门被拉开,随后他看到昏迷的万阳泽被绑在铁凳上,男人的枪对着万阳泽的太阳穴,“一分钟,告诉我信封的位置。”

    俞越呼吸开始急促,“被我队友带走了,他们没走科达港口,我身上真的没有……”

    男人下一秒就对万阳泽的腿开了一枪,万阳泽被疼到清醒了一下,但头很快又沉下去了,“你希望我下一枪打在他哪里?”

    俞越睁大了眼睛惊讶极了,“别,别打……”

    那人在看不见的深处,眼底露出深深的失望,“所以,信在哪里?”

    俞越颤颤巍巍的说,“当时在去猎金岛的船上我们两个就察觉不对劲了,事先把信封放在了我俩当时座位下面,用胶带封着的……现在那艘船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不要再打他了。”

    那人又对着万阳泽的左腿开了一枪,俞越声嘶力竭道,“艹!我说的是真的!”

    那个男人总算是信了,打个响指道,“把他们两个送回去。”

    回去之后,万阳泽像是失去的尸体一样躺在角落里毫无生气。

    俞越悲愤又沉默。

    也就十几分钟后,俞越哭喊着晃动铁门,鬼哭狼嚎的,终于,有人过来责骂他,“你干什么?”

    俞越说:“他、他要死了,可以救救他吗?”

    万阳泽躺在那奄奄一息,一地的血。

    那人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走进来,不耐烦道:“吵吵什么……”

    结果那人一进来就被“昏迷”中的万阳泽踢中要害,随后万阳泽用威压逼的那人被迫跪下。

    俞越趁机把那人的嘴和手都绑上扔在角落里,在他耳边小声道:“抱歉了老师,虽然不知道您是哪个战队的,但为了任务,多有得罪。”

    那人嘴里“呜呜呜”的发不出其他声音,眼中却满是震撼之色。

    刚才,俞越和万阳泽被抬回原来的牢笼,然后俞越发现万阳泽依旧没有醒,而他腿上的伤……竟然不是枪伤。

    那人打中万阳泽两次,枪响是真的,有子弹是真的,可是为什么没有伤痕?是故意做出来血肉模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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