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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坚持道。

    白衣弟子急了:“你这个人怎么就不知变通呢!”

    盛凛也杵着不说话,板着张脸看着那个叫小越的弟子,谢西槐抬头一看他脸色就觉得不好,盛凛要跟人打架了,这可不行,当机立断拉住了盛凛,打了个圆场:“无妨,走上去就走上去嘛。同门弟子和气一点。”

    不就是走一走石阶么,他谢西槐是中蛊又不是残废。

    白衣弟子瞪了那个小越一眼,道:“我带二位去石阶吧。”

    谢西槐跟在白衣弟子后面,拽着盛凛往外拉,嘴里还像教训小孩儿似的教训盛凛:“你脾气真大。”

    石阶离后山不远,白衣弟子停了脚步,他不敢跟黑着脸的盛凛说话,只好对谢西槐说:“从这里走上去。”

    谢西槐抬头一看,看到层层叠叠无穷无尽的石阶,吓得当即愣住了:“这么高啊?”

    “三千级。”盛凛冷着脸道。

    谢西槐顿了顿,诚实地说:“我一定走不上去的。”

    白衣弟子见惯了求医的人站在这里忘阶兴叹,但对方是盛凛,他从小仰慕的问合派师兄,他还是不好意思极了,心中暗骂小越不识抬举,挠挠脑袋对谢西槐说:“也没有那么难走,走上十多个时辰,也就——”

    白衣弟子停住了,他瞪着眼,看传闻中对谁都毫不关心的盛师兄,一言不发把他带着的这位看不出哪里生病的小公子给打横抱了起来,转身往石阶走。

    那位小公子也真是一点不知推辞,盛凛肩宽,把他挡了个严实,白衣弟子看不见他的脸,只见一双细白的手从盛凛胸前绕过来,唯恐盛凛要将他放下似的,圈紧了盛凛的脖子。

    盛凛的轻功好,不留神就不见了踪影,白衣弟子在下面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回吊索去。

    谢西槐被盛凛抱着往上跃,见森绿的松柏从他眼前掠过,刚想夸一夸盛凛,他最为恐惧的事又降临在了他的身上。

    那剧痛又来得毫无预兆,谢西槐前一刻脸上还笑意盈盈,下一刻便被痛感摄住了所有心神,他圈着盛凛脖子的手松了,人蜷缩起来,想抵御涨潮一般淹没了他的痛楚。

    盛凛立刻发现了谢西槐的反常,他停下了脚步,将谢西槐放在石阶上去握他的手,谢西槐的手冰得瘆人,指尖抽搐着。

    谢西槐眉头都难以皱紧,双唇惨白着,脱力地半睁着眼,极力想平稳心神,却被淹没在铺天盖地又剜心刻骨的疼痛中。

    这场痛维持了半个时辰,谢西槐却觉得过了半载有余,他这回没有再晕过去,醒着被凌迟了一次,冷汗浸透了衣衫,疼痛消失之时,他又觉喉口一痒,呕出一口血来,吐在石阶上。

    谢西槐连疼都喊不出来了,揪着盛凛的衣服,因反胃而渗出了泪来,滴进了他吐出的几近褐色的血中。

    血从石阶上渗进土里,谢西槐眼前一片红黑交杂,他的心跳得很快,这才有力气转头,想看看盛凛,却什么也都看不清楚,恍惚间感觉盛凛替他擦净了唇边的血,又将他抱了起来,向上走去。

    不到半柱香,他们便到了满阁门口。

    满阁大门漆成朱红色,两个大铜环垂在两边,门紧闭着,盛凛抱着谢西槐不便敲门,谢西槐好转了些,便要盛凛放他下来。

    盛凛低头看了他一眼,将谢西槐放了下来,谢西槐还是脚软,险些跌坐在地上,幸好盛凛扶着他的手臂,将他拉在自己身上靠着。

    盛凛拉起铜环,敲了两下,无人应门。

    “或许是用午餐去了。”谢西槐虚弱地猜测,他还有另外好几个想法,各有千秋,都有道理,但是喉咙很干,不想说了。

    盛凛伸回了手,谢西槐一抬头,就看见盛凛缓缓拔出了他的渡生剑,从门中间插了进去,单手提着向下用力一砍。

    只听“铛”地一声,里头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给盛凛砍断了,盛凛抽回剑插回鞘中,抬腿一踹,满阁大门缓缓开了,里头站着两个守门的弟子,正呆呆看着他们。

    盛凛重新把谢西槐抱在怀里,低头对其中一名弟子道:“在下盛凛,满老何在?”

    满渠正在长名殿中给二十多名弟子授课,讲他在蛮夷之地试草药的传奇故事,门就被人推开了。

    他师兄的入室弟子盛凛,怀里抱着个人,站在门口。

    “盛凛?”满渠让弟子们自己读一会儿医书,快步走过去,看见盛凛怀里的人,突然皱了皱眉,抬手示意盛凛停步,盯着面色灰败的谢西槐看了一会儿,问盛凛,“可是中蛊了?”

    盛凛微点了点头。

    满渠指了指长生殿的侧门:“来,随我这边走。”

    满渠带盛凛到了他平日里看诊的地方,叫谢西槐躺着,给他诊了诊脉,切了好一会儿,眉头越蹙越紧。

    谢西槐看得紧张,见满渠放开他的手腕,立即问满渠:“长老,我还有救没有?”

    “你……”满渠停了停才问,“可是宁王世子?”

    谢西槐虽不知这有什么关系,还是点头称是。

    “你替他解的合欢蛊?”满渠转向盛凛,神情又怒又惊,声音都大起来了,“胡闹……太胡闹了!”

    盛凛没有理会满渠的指责,他是三人中最冷静的,盛凛把谢西槐剧痛吐血的事也简单说了,问满渠:“西槐可是中了什么其他的毒?”

    “你的问合心法就是毒,”满渠一拍桌子,“问合心法是阳气最重的功夫,你又练到八重之境,而合欢蛊至阴,阴阳相撞,在他的体内无法融合,便生出了剧痛……胡闹!天底下任何一个男子来为他解蛊,都比你好!”

    谢西槐一看盛凛脸都发青了,心里也一急,忙替盛凛说话:“荒郊野外的哪里去找别人?不能怪他的。”

    谁料盛凛听谢西槐说罢,脸色更难看了,抓起谢西槐的手,冷声问他:“不在荒郊野外,你待找谁?”

    谢西槐缩缩脑袋,摸摸盛凛的手背,哄他:“随意说说嘛……你又不知道。”

    “别争了,”满渠不耐烦地打断他们,他又絮叨几句“胡闹”,才侧过脸问谢西槐,“距你第一次蛊毒发作,过了几天?”

    谢西槐还没回答,盛凛便道:“五日有余。”

    “……”满渠一脸无奈,挥了挥袖子,“罢了,你们先去后院住下吧。”

    “现在不能治?”盛凛追问。

    满渠看了盛凛一眼,站起来,推开门,让守在门外的一名弟子带谢西槐去后院,对盛凛道:“你留下,师叔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谢西槐不是很想先走,他瞅瞅盛凛,又与满渠商量:“我在外头等他行么?”

    盛凛抬手抚了抚谢西槐有些散乱的头发,才对那名弟子说:“西槐身体不适,烦劳带去外头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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