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三弃公子
    这一屉桂花糕买来不过十文钱,再卖出去,必然是要翻个几番,那掌柜当然乐意,便要胭脂每日做了送来,瞧见她也是和善的很。

    这倒是让胭脂十分惊喜,没想到自己这个半吊子做得桂花糕还真能卖出去,是以每日丧着的脸终有了些生气。

    回了戏楼便又坐在后院里晒着太阳绣着荷包。

    这荷包她只会绣个胭脂盒,却没想到大盛绣庄也是要的,每每去卖皆收了去,这般攒钱倒也快,过不了多少时候就能搬出去住了。

    前头早就开始唱戏了,这戏音环绕戏楼,连外头街上都能清清楚楚听到,敲锣打鼓地极为热闹。

    胭脂低头绣了许久,只觉脖颈酸痛,冷不防抬头揉了揉脖子,余光瞥见墙头好像有什么,可仔细一看又什么也没瞧到,只有几棵大树栽在那处。

    胭脂以为自己眼花了,闭眼歇了一会儿,便又开始辛勤绣荷包了。

    这一绣便绣了一个下午,晚间实在看不清,她便进了屋里绣。

    等到外头的戏收了场,周常儿便来屋外叫她,“胭脂,外头好了,快去打扫打扫,早些弄好早歇下。”

    胭脂忙应了声,快步去了堂里,见他们下了台出来了,看客都散得差不多了,才开始收拾戏场。

    这活儿可比她绣荷包,做桂花糕累得多,大堂里人最多,看个戏磕磕瓜子喝喝茶都是常事。

    是以每每都是一地的果壳纸屑,待扫完了,还要将桌椅一一摆整齐,都已然要许久。

    更别说上头的包间了,每每都是座无虚席,那里头自然也得有人收拾,曹班主如今得了胭脂这么个勤快的白工,自然是得物尽其用。

    起先胭脂都要理上许久,每每收拾到半夜了才能入睡,后头却好了许多,大堂里依旧乱糟糟的,楼上的包间却个个极好收拾,乱的地方也没几处,省了她不少时间。

    夜半的风轻轻拂过,胭脂慢悠悠将一张张摆完桌椅子后,才看了眼戏台上。

    站着发了一会儿愣,见戏楼里的人都睡下了,终是忍不住上了台,这是她三世以来唯一喜欢的事了,虽说这么多年不曾唱戏,但到底还是想上得台去练一练,哪怕未必能变回以往那样。

    只是许久不曾站在台上,如今站上去多有几分拘束不自然,见得大半夜里也不会有人,才微一翻手,清了清嗓子,轻轻压低了声音,

    “这生素昧平生,何因到此……”

    胭脂微有顿塞,忽想起往昔种种,一时泪眼婆娑,默了半响终涩然开口接着唱道: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启唇似玉石之声,轻如细弱游丝,丝丝入扣,举步蕴生林下风气,眉间暗锁轻愁,眼眸渐生水雾,却是戏里戏外辨不清。

    “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夜半月下,薄如一缕素色轻纱丝丝缕缕飘若坠下,转身捻袖间似光华浅浅晕开。

    胭脂微一旋身,不经意间抬眸,恍惚瞧见了楼间暗处似有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 胭脂:“我摆脱掉变态了……”

    丹青手:“你怕是不懂什么叫变态...”

    胭脂:“明明已经解开了呀……”

    苏幕:“我的胭脂唱戏真好听。”

    胭脂:“……………………”

    丹青手:“谢谢小精灵们卖肾雷~么么哒~ ~\(≧▽≦)/~

    明天晚上更新,戏文取自牡丹亭”

    第141章

    胭脂微一僵硬, 再一细看,楼上那处位置却什么都没有,可她确定自己看见了人, 这次绝对不是眼花。

    胭脂心中疑惑渐升,怪道总觉不对劲,她还以为是自己疑神疑鬼想得太多,却没想到还真有人, 这若不弄清楚是何人,岂不是叫她寝食难安。

    她眉头紧锁,忙快步下了戏台, 顺着楼梯往楼上跑去,待到了廊里,前头毫无遮掩之物,一眼望去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夜深人静, 整座楼里静悄悄一片, 冷风呼呼吹过, 风平后又归于寂静, 越显阴森诡异。

    胭脂站了许久,才极为警惕推开了一旁紧闭的房门,冲着里头面色平静道:“出来罢, 我已然看见你了, 又何必再躲?”

    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像是根本没有人,胭脂等了许久才抬步走进去。

    里间微有月光透进来, 胭脂借着月光环顾四周,没看见人便往里头走去。

    里间的窗户是敞开的,屋里空空荡荡,胭脂探出去看了看街上,清冷寂静,空无一人。

    胭脂心中越发焦急忐忑,灰衣人许久未曾出现,这次若是他,又该如何办?

    这人于她来说就像如鲠在喉,一日不拔掉就一日不得安生,可她根本没法子去拔,只能任其卡着,痛不欲生。

    胭脂越想便越发心事重重,伸手关上了窗,摸索着往回走,颇有几分心不在焉,没走几步便被椅子绊倒,重心不稳往前扑去。

    身后突然有人从梁上轻轻落下,伸手拉住她往回一拽,才没让胭脂磕着脸。

    胭脂被拽了一下,猛地撞到身后那人身上,一时心中惊慌失措,忙伸手为爪抓去,那人微微一侧轻松躲过。

    胭脂在一片漆黑中越发胆战心惊,手胡抓乱打,那人被弄得颇有几分束手束脚。

    胭脂荒乱中扯掉了他腰间坠着的东西,正要丢开那人却突然靠近,伸手握住她的手,想要拿回她手里的东西。

    那手掌的大小和力道让胭脂越觉熟悉,她微微一顿,忍不住握紧手中的东西,轻轻唤道:“苏幕......”

    那人像是微微愣住,也没再来拿她手中的东西,只静静握着她的手不放。

    屋里鸦雀无声,忽听“笃、笃、笃”敲打木筒声,又听更夫扬着嗓子拉长着声儿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路敲打声从戏楼下而过,渐渐离远。

    二人相对无言,只静静站着默然不语。

    过了许久,他忽然低头在她唇瓣上轻轻落下一吻,似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地接近,又如蜻蜓点水般一碰既收。

    胭脂忍不住眼眶一热,泪水扑哧扑哧落下。

    若他不曾做过那些事,不是那样的人,该多好……

    苏幕默了许久,才慢慢伸出手抚过她的脸颊像是要确认些什么,待指腹微感湿润水意,他微微一僵。

    随后便忙转过身,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快步走到窗边,推开窗一跃而下,片刻间便消失在胭脂眼前。

    胭脂静静站了许久,喉头发涩,吐不出一句话来,心里头一阵阵发苦,他越是这样,越让她冷不下心肠来。

    她忍不住走到窗边,看了眼街上早已空空荡荡,没了他的踪迹,夜半寒风越发荒凉孤寂。

    她慢慢拿起手中的东西,上面一个小小的胭脂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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