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热……好难受……

    前一刻还在漆黑恐怖的浪里沉浮,下一秒就感觉自己置身火海上炙烤,胸腔里被沉闷、黏糊糊的岩浆塞满,堵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又哝无意识地簇着眉,很想、很想把身体里面的热气全部吐出去……

    因为恶鬼索求无度、肆虐放荡的欢爱,又哝发起了高烧,等到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慌乱地从热烘烘暖融融地花穴里抽了出来,一塌糊涂的交合处发出“啵叽”瓶塞拔出的声音。

    被捣弄的烂熟的宫颈一时不能立马闭合,埋在子宫深处的浑浊精水汩汩地往外淌。

    早该发现的,里面不正常上升的温度,口腔里灼热的呼吸……

    青灰色的眼瞳里第一次出现无措、紧张的情绪,他从一开始诞生在这天地间,就集世间怨气于一生,性情乖戾,喜怒无常,从来就是由着自己的喜好做事,不仅仅是他有这个强大的实力,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他真的还是个孩子。

    时光跃迁,方圆百里成了无主之地,坟地属阴,学校阳气重,学校的选址很快盯上了这块土地,高校一栋栋建立在乱葬岗上,以此除邪镇压,也有的信奉唯物主义,子不语怪力乱神,对此嗤之以鼻。

    从高空俯瞰整个广袤的校区,就会震惊地发现它呈八卦四方坛城布局,建筑尖顶矗立上空,“天地交而万物通”,调天地阴阳交合,正中间为鼎的外形,雕刻八大辟邪神兽,祛煞气,破百邪。

    从云层里射出一丝凄冷月光,破开阴森白雾,神兽的模样或悲或怒,面貌扭曲,等人背过身去,后背冷汗蹭蹭直冒,猛地一转身,手脚发麻,它们眉眼下撇,目露苦相,呲牙咧嘴的疯狂大笑。

    晚上气场颠倒混乱,这个地方已经不正常了。

    他们低估了不知活了几千年的厉鬼。

    恶鬼玩着玩着,愣是把这所高校玩成了着名的鬼校!

    ……

    又哝眼皮抖动,明明下一秒就能突破那层薄薄的迷雾桎梏,睁开眼睛,却始终被拉扯陷入迷惘,越睡越沉。

    从遥远天际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有人在一直在旁边说话。

    是在……叫她吗,他是在说什么……

    身体不舒服的滚烫热意渐渐褪下去了,呼吸重新恢复到正常的绵远悠长,娇美恬静的面容睡得很安稳……

    再度睁眼醒过来的时候,那股难受劲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又哝觉得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明,对于这场高烧,她也说不出是好是坏,有些逃脱、隐藏,不重要的记忆好像又钻进了她的脑子里,很淡很朦胧。

    侧卧在床榻上,被抱在一个熟悉的怀抱,头顶上方的人察觉到,勾头亲了亲嘴角,又哝愣愣得看着他出众眉眼上的餍足神色,垂下眼睫,手指蜷缩着捏了捏,没有躲开。

    明明身体现在极害怕他的触碰,他是真的……想把她弄死在床上的。

    跟从前一样,惊喜地蹭着她的颈窝,像孩子好不容重新回到温暖的怀抱那样,嘴里甜甜的叫道:“母亲,你终于醒啦!”

    “英英好担心你呀。”

    “母亲发了很烫的高烧,不过对于英英来说,绰绰有余,很快就帮母亲调理好了,我会好好照顾母亲的。”

    又哝:“………”

    这还不都是你这个小畜生搞的,见他绝口不提自己的过错,面目坦然不思悔改,恐怕以后玩到兴头上还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说出这些邀功请赏的话,是还想要我夸夸你吗?!

    又哝嗓子又哑又疼:“嗯,你是怎么……咳……治好我的。”

    男人眨了下眼睛,在又哝地注视下,表情不变的很快回复道:“请大夫来替母亲诊治的,大夫还说,母亲因为生下了英英,身体很虚弱,需要我一直贴身照顾你。”

    上挑的眼尾连说谎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又哝抿了抿唇,没有点破,再抛出了一个问题:“我好像依稀看见自己裹在一个黑色的小格子里,浮在空中,空间……很小。”

    没有说得很清楚,睫毛抖了抖,不仅是羞耻,还很紧张,但她知道他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这种超人类的异常现象和能力。

    很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骨相优越的手指拨弄着又哝额前的碎发,明灭间看不清他的脸,不自觉屏住呼吸,认真地竖起了耳朵。

    “天色太暗了吧,人总会在黑暗的空间里胡思乱想。”

    狂跳的心脏在听见他的回答后,期待落了空,很奇怪的,反而有种庆幸的松落感。

    “是吗……”

    “我不希望母亲对我有所怀疑,不该知道的秘密就不要揭开,那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还是糊涂点好。”

    “英英母亲的话,母亲也要乖一点。”

    大拇指的指腹摩擦按压着饱满翘起的唇肉,似乎不想再从这张诱人的嘴里吐出令他不悦的话语,只需要张开嘴,露出里面湿软的舌尖,乖乖的等待亲吻就好了,他会把里面的香香甜甜的津液一滴不剩的吃掉。

    胸腔发麻,又要失控。

    喉结滚动,单手撑起身体,对又哝重新扬起了笑脸,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如一阵微风般轻松化解。

    “母亲饿不饿,我给你准备了黄芪粥哦,还炖了好些补汤,我去给你端过来。”

    临了了打开门,手指按着门框,身形一顿,垂落的发尾浮动,状似才想到般,回头看着又哝,扯着嘴角淡笑道:“啊!对了,母亲不要乱跑哦,也不要忘记我说的话,要去哪的话,等我回来陪你去。”

    实在是殷勤得很,要搁以往,是半步不离的守在身边的。

    又哝在他关上门走远的那一刻,掀开被褥下了床,垂着眼帘整理了下以前那些被忽略掉的东西和模糊的记忆。

    实在是狂妄到有些敷衍了,房梁上挂着的朱缎,窗户上绣着的双喜,牢固艳红如新,这不就是她才成亲时候的布置吗!

    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这一件件匪夷所思、离奇的事情,哪有小孩子一下就长得那么快!

    在床上那个的时候,玩法性情,埋在身体里的感觉,和他的父亲都是如此的相似……

    咕嘟咽了口口水,他们两个,究竟是两个人,还是……

    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白着张小脸,皱着眉咬住下唇。

    所以,这些,真的是她的记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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